見到了張聞天竟然這麼說,旁邊的這些人不由得都感覺到有些意外,沒想到剛才他還為自己的表哥強詞奪理地辯解,這個時候竟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旁邊的這些人除了柯文臣以外,那可都說得上是官場的老油條了,對于張聞天的態度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快一開始雖然有些意外,但是隨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不禁都對他有些鄙夷。尤其是一旁縣團委的陳祥杰和其他的紀委副書記的心里面都在暗罵,不是人的事情都讓我們給辦了,結果這個時候你卻最先開始裝起來好人,連一點兒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們,這不是坑人嘛!
「你……你……好,我說,我說……」
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的甘德祿,雖然是心里面早有準備自己肯定會受到別人的*問,不過卻根本沒有想到第一個沖上來薅住自己領口的,竟然會是自己的表弟張聞天,一開始不禁有些瞠目結舌。不過,這個時候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抵賴了,所以立刻就開始竹筒倒豆子,痛痛快快地把自己沒有當上團支部副書記心懷不憤,為了讓礦領導對柯文臣的工作能力有所懷疑,才故意在安全知識競賽進行的時候,偷偷地去拉閘斷電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龔礦長,瞿書記,我也是鬼迷了心竅,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求求你,看在我這些年勤勤懇懇工作的面子上,能不能原諒我的一時糊涂……」交待完了以後,甘德祿也明白,這件事情如果報警的話,弄不好這下子弄不好的話就要在監獄里面待幾年了,所以說完了以後甘德祿之好用自己那雙帶著淚水的小眼楮哀求地望著旁邊的大礦長龔學武和瞿永軍,嘴里面哀求的同時,還不時地偷偷地瞟一眼滿臉陰沉的趙國政。
「甘德祿,現在我已富平煤礦礦長的身份通知你,從現在開始,你被開除了!從今以後,你就不再是我們富平煤礦的職工了!」雖然是對于甘德祿如此的膽大包天,為了給柯文臣制造麻煩,差一點兒就釀成了重大責任事故,到時候自己都吃不了兜著走大礦長龔學武的新里面也有些惱怒,可是這個時候見到他目光中的哀求也不禁有些心軟,不過還是狠心作出了決定,然後沖著一旁的趙國政問道︰「趙書記,您看……」
其實這個時候,大礦長龔學武也挺為難。這到底是富平煤礦內部的事情,按照龔學武寬容的性格,最多也就是作一下內部處理罷了。可是,這個時候趙國政還在這里,人家可是聚賢縣縣委副書記的,自己的富平煤礦雖然行政上是歸屬于烏鳴市管理,但是治安工作卻還要地方政府負責。所以,他只好先把甘德祿開除,做出一種失態,希望趙國政能夠看在甘德祿已經失去工作的份上放這個家伙一馬。
「哼,自己不做事,別人做事還有拆台!這多虧了是柯文臣發現及時,否則的話那麼多人在黑暗中,肯定會發生踩踏事故,那個時候後果將不堪設想!龔礦長,我看還是報警,讓公安局處理……」听到了龔學武對甘德祿的處置,知道這個家伙已經丟了飯碗,可是想起了後果的嚴重也不由得心頭暗自惱怒,冷哼了一聲以後,就沖著龔學武說道。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人家打斷了。
「趙書記,反正也沒有釀成什麼重大後果,而且龔礦長也已經把他開除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打斷了趙國政的,正是柯文臣。原來,就在趙國政說到要報警的時候,柯文臣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襟被人抓扯了一下,回過頭來才發現瞿永軍正不斷地沖著自己使眼色。柯文臣那多聰明,見到了瞿永軍的眼色就明白了他是想讓自己做這個和事老兒。
要說是柯文臣不想讓甘德祿得到應有的教訓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而且剛才自己又親手狠狠揍了他一頓,心里面的氣已經出得差不多了,並且這都是為了工作,兩個人之間又有什麼深仇大恨,就不如作一個順水人情,這樣也算是給了縣團委這些人一個面子,這樣一些對自己以後的工作還會有所幫助。
「你,真的就要這麼算了?」听到了柯文臣的話,趙國政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在趙國政的心目中,柯文臣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睚眥必報的年齡段,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主動地為這個想要陷害自己的家和求情,如果這是出自于柯文臣的真心,那麼這個小家伙的心胸可是夠大的了,當然也就更加凸現出甘德祿心胸的狹窄;如果說柯文臣是有意為之的話,那麼他這麼做可就可就贏得了在場這些人所有的贊賞,那麼這種手段可就要比他現在的年齡成數、老辣得多了。
「反正發現的及時並沒有釀成什麼後果,而龔礦長又已經決定將他開除了,這樣的懲罰對他已經差不多了。趙書記,您就消消火,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的。」看著趙國政盯著自己的目光,柯文臣並沒有躲避,而是真誠地望著他的雙眼,笑著說了一句。
「好,既然你這個當事人都決定原諒他,那麼還有什麼說的。」看到了柯文臣誠摯的目光,知道這個小家伙說的是真心話,所以趙國政也就答應下來,然後回過頭來沖著依舊癱坐在地上的甘德祿冷哼了一聲︰「哼,也就是文臣那你講情,否則的話要是按照我的脾氣一定要通知政法部門,對這個案件嚴辦不可!」
听到趙國政這麼說,旁邊大多數的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氣,由其是甘德祿,知道這下子自己算是肯定已經免除了牢獄之災,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不過隨即想起自己已經被開除,不由得又偷偷地瞟了一眼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柯文臣,眼神之中還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恨意。
柯文臣當然看到了甘德祿的眼神,手里邊當然也有一絲不痛快,不過他卻並沒有後悔為其講情。痛打落水狗那不是柯文臣的性格,而且這個家伙已經被富平煤礦開除,以後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坐在那里干什麼?還不趕快謝謝文臣!」站在柯文臣身後的瞿永軍,當然也看到了甘德祿的眼神,他還真的害怕會惹急了這個小家伙,所以立刻就沖著甘德祿喝斥了一句,然後又忍不住數落道︰「你說說你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有一個年輕人的心胸開闊,就這樣還想……唉……離開了富平煤礦以後,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想一想,像你這種心胸恐怕到哪里都不招人待見的。」
甘德祿,那也是在富平煤礦團支部鞍前馬後的服侍了瞿永軍那麼多年,瞿永軍對他還是有一定的感情的,要不然也不致于苦口婆心地說這些話。不過,正是因為對他的了解,知道這個小子不足以當大任,所以才沒有同意縣團委的推薦,最後選擇了柯文臣。當然了,選擇柯文臣除了害怕這個小家伙會把自己和荷花的事情說出去,還有拉攏的意思。
「謝謝,謝謝諸位領導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心革面,重新做人。」明白最大的危急自己已經度過,這個時候甘德祿也來了精神,就在瞿永軍說話的時候他已經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讓他向柯文臣表示感謝,這種話心里面充滿了恨意的他什麼都說不出口,于是就只好含混的說了一句。
「哼,希望你能夠吸取教訓,以後踏踏實實做人。」大礦長龔學武,是真的不願意再見到甘德祿的這張臉,等他說完了以後立刻就冷哼了一聲,然後擺了擺手︰「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談。」
見到大礦長已經開始趕人了,甘德祿當然不敢再繼續賴在這兒不走了,于是連忙灰溜溜地走出了礦長室。而發生了這種事情,縣團委的那幾塊當然也不好意思再留在這里了,于是也都起身告辭。
對甘德祿富平煤礦的礦長們可以不假顏色,可是對縣團委的領導們卻不能夠如此了,全都加以挽留。不過可能是看到縣委副書記趙國政並沒有要自己幾個人留下來的打算,陳祥杰、張文天幾個人也就只好婉辭了。
心里別提多別扭了,以前每一次到這富平煤礦不是前呼後擁,臨走的時候還能夠混到價值不菲的紀念品,可是這一次卻弄得灰頭土臉,兩手空空。可是,這能怪誰,還不都怪自己這些人識人不明,甘德祿這個家伙也不爭氣,今天竟然弄出了這麼一出。
等到縣團委的那幾塊走了以後,大礦長龔學武就開始向趙國政介紹富平煤礦最近的生產情況,柯文臣也想告辭出來,不過卻被幾位領導強行地留了下來。
「……趙書記,天色不早了,我們已經在小食堂準備了一些便飯,希望您能夠賞光。」
知識競賽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等到龔學武報告完富平煤礦的生產情況就已經到了飯口,他當然要邀請趙國政陳書記留下來和富平煤礦的幾位礦長共進晚餐了。
「哈哈,今天既然我留下來,就已經打算要在這兒蹭飯吃了!人家都說煤礦的干部都有一身好酒量,你們可不要欺負我喲!」听到了龔學武的邀請,趙國政也沒有客氣,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就這樣,幾位礦長就簇擁著趙國政,走出了礦長辦公室。
柯文臣當然知道自己雖然是團支部副書記,可是在場最次的也是副礦長一級,于是就故意地落在了後面,準備悄悄地撤退。可是,他剛剛走到大樓門口,耳邊卻已經傳來了一聲輕笑。
「文臣呀,和大家一起去吧,這一次咱們哥兒倆可要好好地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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