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恍惚!
自從那一日,她就沒有真正的精神過,心里堵得不像話。
若非慕容阿潔一定要她親自為烏容送行,她絕對會當沒有見過烏容這個人。
本以為,延國王子離開會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最後卻是極為普通的,听聞是怕有人對會延國王子不利呢。
他們一路走著,離京城已經很遠了。
「听說,你前幾日受了驚嚇?」烏容分外關懷著蒼茗蘭的心情。
蒼茗蘭抬眼便送了烏容一個白眼,道,「胡說,誰能嚇到我?」
指的應該是,江元靖那夜……她不願意去想了,她縱然可能心胸開闊一切,也不見得能這麼快就原諒了他。
「也是!」烏容笑著說,「不過,如果有人給你委屈了,記得來延國找我。」
他說得很認真,也不認為女子跑到男子那里尋找庇護有何不可。
「或者,你寫信啊,我來救你。」烏容忽閃著一雙明亮的藍眼楮,很是渴望的希望能夠得到蒼茗蘭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勞王子掛心。」蒼茗安整裝前來,「如果四妹有事兒,去找我應該會更快一些。」
蒼茗安的傷勢好得差不多,應太子之命順道護送烏容回延國,他再折回去。
烏容不以為然的笑著,「兄長不太可能護妹一輩子吧?」
「王子,請吧!」蒼茗安向烏容伸出手來,示意著他,快一點兒上馬。
烏容自然是萬般不舍的,但是從蒼茗蘭的眼中,除了疏離,看不到任何情緒來。
注定他要失落了,他與蒼茗蘭根本連朋友都算不上的。
烏容作勢要離開,突然湊近了蒼茗蘭,嚇了蒼茗蘭一跳,「是不是,我讓他提心吊膽,開始主動了?」
蒼茗蘭緊皺著眉頭,可不打算認為,會是因為烏容的緣故,令江元靖失常。
不對,她怎麼就認為,烏容說的就一定是江元靖呢?
「你快走吧!」蒼茗蘭揮手趕著烏容,可是不想再看到他了。
烏容理了理衣物,很是失落的說道,「怎麼說,我們相處的時日也不短,你不留戀,也不至于這麼冷淡吧。」
蒼茗蘭看著烏容失落之色,倒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對了。
因為江元靖給她的驚嚇,而對身邊的其他人也不冷不熱,的確是說不過去了。
「對不起,我只是……」蒼茗蘭一抬頭,就看到烏容被蒼茗安強行扶走的滑稽模樣,掩唇而笑。
烏容有許多話都沒有來得及說清楚,就又被蒼茗安「請」走了。
「大舅子,你輕點!」烏容還是在嘴上佔著便宜,卻是被硬扯走了。
蒼茗蘭看著喜歡玩鬧的烏容,一路上有可能會被清高的三哥「管束」著,必然會感覺到十分的無聊,真讓人心疼啊。
她撇著嘴,輕輕的揮著手,好像很希望他們快一點兒離開似的。
烏容偏偏不肯,畢竟時辰尚早,非要纏上蒼茗蘭似的。
看得出來,烏容與三哥的感情,似乎是真的越來越好了,不經意間,蒼茗蘭的嘴唇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如果她所擔憂的事情發生,烏容也會因為這份友情而來相助的吧?
「寧王世子。」
「世子!」
蒼茗蘭的身後突然傳來僕人的唱諾,頓時驚得她一身冷汗,江元靖怎麼來了?
她僵著脖子,慢慢的轉過頭來,對上江元靖殷勤的眼神時,已經是不知所措了。
「原來是世子。」烏容不顧蒼茗安的拉扯著,先理了理衣物,又揚起了笑容,便走了上來,向江元靖很認真的行了一個禮,「世子前來相送,我可真是不敢當啊。」
「哪里的話。」江元靖笑道,「有三少相送,王子一路盡可無憂,不過蘭兒要自己回府,我不在放心!」
正中了烏容之前所說的話呀!
烏容看向蒼茗蘭,一副很受傷的模樣,分明就是認為,是蒼茗蘭之前騙了他!
烏容再一次被蒼茗安拉走,卻沒有再給他折回來的機會呢!
江元靖看著他們遠去,便很是自然的拉住了蒼茗蘭的手,往回走著。
錯愕的蒼茗蘭,忙著想要甩開,卻被迫哪著江元靖往前走著。
「放手!」蒼茗蘭低著頭,提醒著他。
江元靖自然是不听,始終抓著蒼茗蘭的手,沒有松開的意思。
「讓你松手。」蒼茗蘭用了些力道,卻依然沒有甩開。
身後的家僕看著都著急了,自家小姐會被世子帶到哪里去呀,不是應該回府了嗎?
蒼茗蘭幾次想要甩開,都沒有成功,臉色是越來越冷,卻也知道,江元靖好像是不吃「硬」的。
「江元靖,我讓你松手。」蒼茗蘭狠狠的跺住了腳,通紅著一雙眼楮,憤怒的看向江元靖。
她堂堂一位千金小姐,縱然也算是見識過些大場,但是這種事情,她也實在是拉不下臉面來。
她哪里試過與一位男子,在大庭廣眾之後,手拉著手滿街跑的?
「別哭了,是我錯了。」江元靖輕聲哄著蒼茗蘭,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撫向了她的臉,試探的替她拭淚來。
蒼茗蘭沒有躲閃,一來覺得自己很委屈,卻也像是想要讓江元靖安撫著她似的。
她抬眼就剜了江元靖一眼,卻更顯得楚楚動人了。
「相信我,我以後不會讓你再哭了。」江元靖向蒼茗蘭保證著,卻听蒼茗蘭苦笑著,「我不喜歡听承諾,有本事,以後做到。」
此話一出,她竟然開始臉紅了起來,退後了半步,不再看江元靖的臉。
這意味著什麼?算是給江元靖一個機會了吧?
「不許再跟著我了!」蒼茗蘭一听到身後的腳步聲,連忙轉身提醒著江元靖,若是再靠近她,她可就要鬧脾氣了。
江元靖看著蒼茗蘭坐上了蒼府的轎子,被抬著離開在眼前,覺得一切都像是做夢一般。
他本以為蒼茗蘭會發脾氣,會不理他,會怨恨他,但是看著這樣的情景,分明就是對他有情吧?
蒼茗蘭坐上轎子以後,長長的松了口氣,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欣喜的,總之,手心里可全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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