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怕,我來保護你!」
阿雜一見到這樣的情景,連忙就伸手擋在了蒼茗蘭的面前,提著刀就想要沖上去,反被蒼茗蘭死死的拉住衣領,扯著就往反方向走著。
蒼茗蘭懊惱的嘀咕著,「他們又不是沖我來的,保護什麼,還不快點離開?」
有幾個人正搶著好像很值錢的花瓶,都想著多帶點寶貝,好為以後的生計做打算,也不管那些寶貝原本是屬于誰的,完全是誰厲害搶得到,便是誰的了。
他們一路徒步,兩個人都是傷重,且身無分文,剛剛離開小城就覺得前途未卜呀!
「先不要去找勞興懷了!」蒼茗蘭眼看著外面的情景,心中頓時是一片冰冷,突的覺得自己似乎是有點可笑了!
她離開的時候,曾對天子說過什麼?她想要替天子守護這片江山,所以才犧牲自己來遠嫁延國,這一番話說得自己都覺得動容。
如今呢?她看到百姓之間相互掠奪,為了能夠逃到更好的地方而打得熱火朝天,實在是令人心寒呀!
「怕是那邊也不容易,我們先找個其他地方避一避吧!」蒼茗蘭的心思未明,身邊的阿雜自然不敢多說一句。
阿雜相的僅僅是如何保護自己的主子,而不是其他的大事兒上。
其他護衛都在江元靖的身邊,有可能依然認為蒼茗蘭是身處于險境當中,極有可能隨時會沖進去救人,而犧牲掉性命的。
蒼茗蘭不知阿雜的想法,也似乎真的將其他的護衛忘記了,趁著那邊的人打得正熱鬧時,便決定搶一輛馬車先出城。
「小姐,我去!」阿雜忽的就明白了蒼茗蘭的意思,搶先了一步,竄跳到了那輛被搶得東倒西歪的馬車,可憐拉車的馬兒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呀!
阿雜的身手很是利落,忙著就扯著馬韁子,就向城外沖去。
蒼茗蘭見狀,不由分說的就沖了上去,狠狠的推到擋在她面前的人兒。
他們搶得正是熱鬧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最希望得到的馬車,被拉走了。
蒼茗蘭穩穩的坐上了馬車,向前一指,阿雜就拼命的駕著馬車,在一陣追趕聲中,成功的離開了這座城池,雖然走的是後門……
蒼茗蘭是真的不明白,如果想要攻城,不應該是將小小城鎮所有的門都堵上嗎?為何偏偏要留下這里,為了的是讓百姓逃走,是嗎?
「小姐,坐穩!」阿雜叫著,想讓蒼茗蘭先坐回到馬車內,偏偏蒼茗蘭眼尖的發現,阿雜身上這套干淨的衣物已經染上了些許血跡來。
在此之前,阿雜搶到馬車時,不曾與任何人發生沖突,簡單利落的就佔到了馬車,為何現在還會……看來是綻開了傷口。
蒼茗蘭沉默的縮進了車廂里,並非怕受到傷,只是不想耽誤阿雜駕馬車,早一點兒離開這座小城,即使是跑回山間,也不見得會有太多的危險。
一路揚沙,遠遠的真的看到了密林。
蒼茗蘭想到了某件事情,月兌口而出,「當初,我與世子在樹上看到你的佩劍,上面掛著血,以為你是出事了。」
阿雜雖然是集中精力在駕著馬車,但也听到了蒼茗蘭的話來,很認真的解釋著,「劍的確是染了血,但不是我的。」
那又能是誰的?蒼茗蘭沒有問出口,當時的情況混亂,阿雜也不一定知道自己到底傷到了哪個敵人,如果重傷江國寒就好了。
「停車!」就在不遠處,竟然有人想要劫住他們的馬車。
蒼茗蘭頓時就黑下臉來,伸手就抓住了沒有鞘的大刀,又移回了阿雜的身邊來。
如果對方非要他們的馬車,蒼茗蘭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必要了他們的性命才好。
「快停車!」來者見到蒼茗蘭的手中有刀時,的確有剎那間的猶豫,但依然上前準備將他們的馬車阻停。
蒼茗蘭毫不猶豫的就揮起了大刀,雖然運得不是很利落,但是相當的狠戾。
「蒼小姐,不要!」一名女子的尖叫沖了過來,令蒼茗蘭的手產生了片刻的遲疑,使得阻著馬車的人及時的逃過一劫。
那個聲音實在是太熟了,她與那個聲音的主人,相處了數月之久呀。
蒼茗蘭定眼一看,果然是勞少夫人,正帶著一小隊的人馬,往這邊走著。
駕著馬車的阿雜想也不想的就勒停了馬車,等待著勞少夫人的靠近。
「真的是你,你沒事?」勞少夫人見到蒼茗蘭之時,驚喜寫滿了一臉,完全沒有當初分別時,勞少夫人對蒼茗蘭特意表現出來的冷漠。
當時的勞少夫人可是認為,一切都是因為蒼茗蘭的緣故,間接的放走了江國寒。
「少夫人。」蒼茗蘭淺笑著,「別來無恙。」
她還有心思在這里問安,氣得勞少夫人哭笑不得的。
「快下來吧,我們也不必去堵城了,就在這里先安置下來,再去與少將軍匯合吧!」勞少夫人的確是在看著蒼茗蘭,話卻是在吩咐著身後的士兵。
蒼茗蘭認真的打量了勞少夫人一番,勞少夫人早就不見了懷孕時的豐腴,相反,十分的精練,看來又是隨夫出征了。
「再往前走一走,營帳在那一邊!」勞少夫人也偷偷的打量著蒼茗蘭,明顯的注意到蒼茗蘭臉上的那道傷痕。
許是勞少夫人的目光令蒼茗蘭有所察覺,她幾乎是本能的就撫向了自己總是在又疼又癢中的臉,她自從逃出來,都沒有來得及照個鏡子。
「走吧,彬姑娘在這邊。」勞少夫人復又上馬,為蒼茗蘭的馬車引路。
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營賬所在,但是只有四頂帳篷,萬一被江國寒發現,怕是逃都來不及吧?
蒼茗蘭猶豫的下了馬車,真的見到向這邊跑來的彬姑娘,她正打算迎上時,只听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回頭,才發現是駕著馬車的阿雜暈倒了。
他身上的血早就染紅了原本干淨的衣物,可能是動靜弄得太大,馬兒受了驚,揚著馬蹄子就狠狠的踩向阿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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