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特別的重,為了救下自己的主子,咬牙憋著一口氣,直到最後。
蒼茗蘭看著因她重傷的少年,心中五味雜全,一個人做事切不可以偏概全,她因為當初的記憶,而對阿雜始終抱著懷疑,著實不應該呀!
患難見真情!阿雜這一次真的是做到了。
蒼茗蘭在彬姑娘替阿雜醫傷時,一直都在旁邊坐陪著,沒有離開的意思。
「如果世子重傷,你會這麼陪著嗎?」彬姑娘在洗手的時候,笑問向蒼茗蘭,僅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這個問題,卻成功的令蒼茗蘭尷尬起來。
在江元靖真正重傷之時,她到底在哪里?當初因一時的心中芥蒂,江元靖救她重傷後,她都不曾去看一眼。
「應該……不會吧!」蒼茗蘭輕笑著,「畢竟,我原來也不曾照顧過他。」
彬姑娘微微一愣,自然想起曾經的往事,尷尬不已,她非有心要舊事重提。
「我……」彬姑娘正打算解釋,蒼茗蘭卻是想問她為何會與勞少夫人在一起,不是江元靖潛入府中,將她救出來的吧?
「不能進!」外面傳來阻止的聲音來,令蒼茗蘭不滿的眯起了眼楮。
雖然這里是勞少夫人的地盤,但是她也很有禮貌的特別交待過,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彬姑娘救治阿雜。
阿雜忠心護她,這點待遇是可以的。
「蒼小姐她……」阻止是真的來不及了。
負責守著營帳的士兵,一看到蒼茗蘭時,羞愧的低下頭,他沒有更好的守成自己的任務。
蒼茗蘭錯愕的看著沖進來的男子,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竟然是江元靖?
「沒事,你先下去吧!」蒼茗蘭回過神來,扯起了笑容,對尷尬的士兵說道。
士兵在出去以後,竟然還認真將簾子關好。
「你沒事?」江元靖的眼楮直直的盯在蒼茗蘭的身上,看著她靠在椅背上,很是虛弱但精神不錯的樣子,也算是放下心來。
蒼茗蘭勾唇一笑,「很好。」
她一直坐在那里,仰視著慢慢向她走進的江元靖。
「傷重嗎?」江元靖並不知道蒼茗蘭受了多少苦,只是「听說」,就夠他擔憂的了。
蒼茗蘭輕輕的搖了搖頭,「世子受累了,不如……」
江元靖終于注意到蒼茗蘭的雙腳,好像是泡在水盆子里,被寬大的裙擺遮住了。
怎麼回事?莫非是傷在腳處?
江元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準備掀起蒼茗蘭的裙擺,去查看他猜測中的傷口,反被蒼茗蘭死死的按住了手。
關心則亂,這可是非禮勿視呀!
「世子,我只是有點冷,在泡腳。」蒼茗蘭忙著解釋,說到「泡腳」時,整張臉瞬間漲紅,這個詞怎麼可以在一名男子的面前,說得這般自然?
江元靖先是一愣,隨即放心的蹲了下來,沒有再心急的想要去掀人家姑娘家的裙擺,而是握住蒼茗蘭的手,輕嘆著,「那就好,其他受傷的地方,都看過了?」
蒼茗蘭認真的點著頭,與江元靖之間似乎因在林間的相處,變得不太一樣了。
「放心,有彬姑娘在,我很好!」蒼茗蘭提到彬姑娘時,江元靖才意識到,屋子里面其實是有另外兩個人的!
昏迷中的阿雜,自然是可以忽視他的。
坐在一旁看戲的彬姑娘,臉上掛著笑容,心中卻是酸酸澀澀的。
誰在江元靖心目中更有地位,非常的顯而易見,彬姑娘之所以吃味,是因為這地位實在是差太多,她一直都坐在這里,江元靖卻根本就沒有發現過她。
「辛苦你了。」江元靖不過是側了個頭,便對彬姑娘笑道。
彬姑娘挑了挑眉,這對她也實在是太敷衍了!
「世子,不如你出去等一等。」彬姑娘側頭看向阿雜,道,「這邊還有個病人,需要休息呢!」
江元靖輕點著頭,又對蒼茗蘭說了幾句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蒼茗蘭在江元靖出去的剎那,才悄悄的松了口氣,彎子,拿著手巾替自己擦腳。
「暖些了嗎?」彬姑娘問著蒼茗蘭,「這一次,需要調理才能恢復過來。」
「有勞了!」蒼茗蘭穿上了鞋襪,對彬姑娘道謝。
估計著,彬姑娘已經打算與她一同前往延國,否則,根本就不會有人能更細心的照顧著她了。
蒼茗蘭站起來的時候,伸出手來撫著自己的腰,從浴桶旁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腰青了好大一片,又慢慢的腫了起來。
猜測這是江國寒泄憤的一種方式,夠幼稚的。
「蒼小姐,你還會姑息江國寒嗎?」彬姑娘在蒼茗蘭要離開營房之時,問向她。蒼茗蘭苦澀的回道,「我從來就沒有姑息過他,只是太高估了自己。」
當蒼茗蘭走出去時,發現江元靖正與勞少夫人寒暄著,而江元靖的旁邊並沒有多出幾個人來。
他是獨自前來的?
「蘭兒,慢點。」江元靖見到蒼茗蘭走出來時,便過來扶著她,「要不要去休息?」
休息?蒼茗蘭難為情的笑著,阿雜睡的可就是她的營帳,估計她是要與彬姑娘擠一擠了。
「啊!」蒼茗蘭一直忍著,但當江元靖無意中撞到她的腰間時,她的眼淚就完全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江元靖頓時是慌了手腳,不知所措。
「沒事,都是江國寒那個挨千刀的。」蒼茗蘭咬牙切齒的說道,「等見到他,我一定要如數的還給他。」
當然,蒼茗蘭也從彬姑娘的口中得知,被關在地下室淋水之類的事情,應該不是江國寒的主意,看來是楊品芝在報私仇,泄私憤啊。
「又讓他逃走……」江元靖正打算說出來時,卻被蒼茗蘭打斷了,「世子,彬姑娘說我應該要好好休養,我們上山去休養,好不好?」
在山上的那段時間,是格外「悠閑」的,因她的傷著實不輕,根本無法趕路,又說是要休養,當然是挑個自己喜歡的地方。
江元靖緊緊的扶著蒼茗蘭的手臂,自然是同意她的一切要求。
他們「含情脈脈」的對視,看在趕來的楊品芝眼中,猶如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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