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明白,這是任務!
當蒼茗蘭注意到有人于夜里偷偷的離開了府中,不知去向時,早就在心底狂笑不已。
笨蛋,蠢貨!
「蘭兒,你怎麼肯定,那個男的會為江國寒傳遞消息?」江元靖很疑惑的看著蒼茗蘭,畢竟蒼茗蘭給出去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那男的就敢去通知江國寒?
蒼茗蘭哼笑著,「只要是機會,都應該被抓住,他的情況已經是最壞的了,還有什麼可以讓他猶豫的?」
他們都沒有辦法稱呼那個男人,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被關在囚車里,還一天天的裝神秘,真的是讓人看不慣。
「全辰不會背叛天子嗎?」江元靖猶豫的問著,對于蒼茗蘭的小小心眼,總是會有太多的不確定。
此處離京城太遠,就算是快馬加鞭,等消息一來一去的傳到,怕是勝負都已經定局了。
「同樣的,江國寒知道的事兒,天子也知道。」蒼茗蘭不想對此于多談,她倒是很「相信」全辰,因為他別無選擇。
他現在于京城之中是位高權重,爬的速度遠超過她的想象,不得不說,全辰于朝事上的確是很有能耐,相當的有見地,也深得天子的喜愛,但是他到了江國寒的面前,就未必能有同樣的待遇,這樣的投機,全辰會不去考慮嗎?
江元靖都是老實人,想不通,很是正常。
「我累了!」蒼茗蘭悶悶的說著,畢竟天色已晚,為了看著那個人離開府邸,她可是熬了好幾天呢。
再說說這府里的主人,只是普通的商人,沒有特別多的生意,倒是比旁人富裕許多,肯接納江元靖這一行人,倒是出乎意料的。
是否真誠,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了的。
「蘭兒,我們的事情,不要談談嗎?」江元靖忽的抓住蒼茗蘭的手臂,心帶希冀的說道,「你哥哥可是來了。」
那又如何?她與江元靖總是粘在一直,總是有了風言風語,她卻是認真身正不怕影子歪,也不代表可以任由著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
延國的迎接隊伍每日一封書信,來報告他們的行程,這兩日蝓釘到了。
在江元靖與烏容之間,她再一次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烏容。
「我不懂!」江元靖看向蒼茗蘭,「如果你不肯嫁,烏容王子絕對不會委屈你的。」
是的,江元靖說的對,烏容王子雖然粘人,但從來不是會委屈女子的男人,蒼茗蘭不置可否的皺了皺眉頭,輕嘆著,「既然如此,我又怎麼舍得反悔呢?」
她是一個壞人,從來都是!
她舍不得江元靖的傾心相隨,又舍不得烏容許下的自由自在,權衡之下,她又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後者。
因為,後者給她帶來的利益,會更大。
「你!」江元靖一時啞然,隨即苦笑著,「天子之令,我怎麼會忘記?」
天子之令?蒼茗蘭的心底也壓著一個秘密,從來就沒有對江元靖講過,江元靖的心中有疑惑,也慢慢的被眼前的是是非非所牽制。
是什麼?為何,當初坐在花轎里的不是蒼茗蘭,而是另一位蒼家的旁系嫡女?
沒有人問她原因,她也故意裝作遺忘,好像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如果真的有人問起,她也會有很多理由將對方打發掉,但絕對不會說是天子想要將她留在宮中。
天子之名,她是想要維護的。
「我真的冷了!」蒼茗蘭悶悶的說著,「世子也早點休息,不知道江國寒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
她將江國寒形容得非常可怕,畢竟糾纏了這麼多年,她有心軟,他有猶豫,就嗑嗑絆絆的直到現在了。
「好,我送你!」江元靖對蒼茗蘭溫柔笑著,一轉身就看到蒼茗安雙手環胸,就像是看戲似的看著他們,眼中盡是戲謔,令他們頓時尷尬了。
「三哥,你听牆角。」蒼茗蘭可是月兌口而出,完全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江元靖忙著向蒼茗安解釋原因,蒼茗安倒是听著,卻又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跟著江元靖離開了。
三哥到底將她的話听到了多少?她認真的看向蒼茗安離開的方向,心里不由得欣喜,她改變了很多事情,對不對?
她的三哥還活著,江元靖起碼也活著。
死的勞興懷其實是她心中,最不應該喪命的一個!
他看似不務正業,卻與江國寒纏斗多年,從來就沒有退縮過,試問,有幾個大將能夠真正的辦到?他還是勞家的一脈單傳。
又是一陣冷風!
蒼茗蘭望向天空,伸出手來,真的就接住了一片冰晶來,頓時詫異不已。
今年的雪,來得很早!
一旦入了冬,想要再打起來,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莫非,這又是在給江國寒一個機會呢?她可不覺得,將江國寒圍困在城中,斷了他的物資,又恰巧遇到冰雪之時,可以讓他妥協,相反,他極有可能會利用如此天氣,進行反擊。
就像是突然天降冰雹,最後佔了便宜的是江國寒。
「小姐!」阿雜忽的出現,對蒼茗蘭道,「彬姑娘說,天冷,小姐的傷不宜見風。」
蒼茗蘭應著,回身道,「你也一樣,去休息吧!」
三哥留給她的護衛,的確有死傷,但留在身邊的幾個人,始終都是忠心耿耿。
這是三哥的心意,她也感慨于護衛的忠誠。
她離去時,阿雜也準備回去時,卻看到另一個偷听者,尷尬的手足無措。
怎麼有那麼多的人,想知道蒼茗蘭與江元靖之間的悄悄話,趴牆角的舉動似乎不夠光明磊落呀。
「彬姑娘,不太好吧?」阿雜不知如何開口,只是悶悶的提醒彬姑娘,「小姐會發現的。」
如果蒼茗蘭發現彬姑娘這麼認真的在偷听,必然會心生芥蒂,如果偷听的是蒼茗安,可能自家小姐會收斂了一些,但如果是彬姑娘……
「你很關心她。」彬姑娘答非所問,認真的問向阿雜。
她可是沒有看出來,阿雜的心里對她的處境是有所擔憂的,只是心里很悶,自己又實在是找不到原因來。
面前的男子,只是一板一眼的回著,「她是小姐。」
小姐又如何?又不是親姐姐?彬姑娘對阿雜這顆死木頭腦袋,真的是一點兒主意都沒有。
「可是,那你也很關心她呀!」彬姑娘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不離不棄。」
有幾人能做到不離不棄呢?單從這一點上,彬姑娘完全可以往「愛戀」的方向去想。
因為她對江元靖抱著希望,才能一直不離不棄!
因為蒼茗蘭對江國寒總有心思,才會一直糾纏不休。
莫非,阿雜也是一樣的?
「你喜歡她,是嗎?」彬姑娘笑著問,她這一次問得很直接,本以為可以套出阿雜的話來,她卻實在是高估了阿雜的情商。
阿雜先一是愣,似乎是在品著「喜歡」這兩個字,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放棄似的回著著,「她是小姐,是我們的主子。」
真的是這樣嗎?彬娓娓瞪大了眼楮,直直的盯著阿雜,覺得他是在撒謊。
阿雜是一臉的無害,等待著彬姑娘的離開。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妥協的卻是彬姑娘,她哭笑不得的搖著頭,「傻子!」
他傻嗎?阿雜納悶的看著彬姑娘,不明白她的意思。
彬姑娘也的鶘是順著阿雜的意思,慢吞吞的往回走著,阿雜倒是又站了一會兒,覺得方才的彬姑娘著實是莫名其妙,不理解她的問題與心態。
女人,真的是很難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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