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後會有期呀。」烏容拍著受傷的蒼茗安,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蒼茗蘭緊緊的盯著蒼茗安不自然的表情,她的小臉也登時拉了下來,上前就抓住了烏容的手臂,「時辰到了。」
「娘子心急了。」烏容笑著說道,不動聲色的慢慢移得離蒼茗蘭遠一些。蒼茗安懊惱的瞪了烏容一眼,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選擇來。
烏容現在……變化不小。
「妹妹,與王子好好的。」蒼茗安叮囑著蒼茗蘭,「記著,不許耍小性子。」
看得出來,蒼茗安是很認真的在叮囑著蒼茗蘭,好像蒼茗蘭真的會胡鬧似的。蒼茗安抿了抿唇,露出尷尬的表情來,對蒼茗安所說的話竟然沒有任何異議。
「我不會的。」蒼茗蘭忙著為自己申辯著,想到蒼茗安要駐留此處,直到抓住江國寒時,心里便充滿著擔憂。
她的三哥是家中沒有惟一沒有成親的,始終奔波于沙場之上,因為江國寒帶來的麻煩而耽誤了終身,現在想來……她對江國寒的恨意又濃了幾分。
「走吧。」蒼茗安推著蒼茗蘭去上車,好像一副迫不及待的希望蒼茗蘭快點離開的模樣。
其實,呆得越久,真容易傷心的。
「三哥。」蒼茗蘭突然喚了一聲,便卻僅僅是笑著,沒有了下文。
她看著前來相送的友人,無論是江元靖,還是彬姑娘,亦或是抱著勞興懷牌位的勞少夫人,都是她所舍不得的對象。
想到今日一別,有可能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我走了。」蒼茗蘭定了定神,很認真的說道,轉身就上了馬車,而烏容卻不與她同車。
小小的車隊就走了幾來。
除卻烏容原本帶在身邊的壯漢,她的護衛竟然全部都中著她一起去,著實是出乎她的意料呀。
看來,他們不僅僅是忠心了……
坐在馬車里的她,都听到隱隱約約的哭泣聲,蒼茗蘭忙著就起了身,掀起小簾子,看向後面,雖然看得不夠真切,但卻扯到彬姑娘跑回去的身影。
她與彬姑娘也沒有特別的親密,不過是因時而異的相處,難得她會為自己傷心,蒼茗蘭也不見得就是特別的自作多情,總是覺得,如果真的是彬姑娘在傷心,可能不僅僅是因為她呢?
彬姑娘的心事她不了解,蒼茗蘭理著衣袖坐好,閉上了眼楮。
再見了!
她的心里真的是很沉重,意味著,她與自己的親人,真的會是難以再見了。
「是在傷心嗎?」烏容在外大吼著,希望馬車內的蒼茗蘭可以听得真切一些。
蒼茗蘭抿唇而笑,故意不答,輕輕的皺著臉,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直到烏容喊到她第三聲的時候,她是坐在馬車里,烏容又怎麼可能會看到她的表情呢?
「是的!」蒼茗蘭終于移到了馬車一側,知道烏容就在這邊來,她揚聲道,「我們到哪里了?」
能到哪里呢?以這樣的速度,怕是趕不及太遠的。
蒼茗蘭在無人看見她的時候,一直都掛著笑容,她的心里很明白,恐怕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回來了,怎麼可能不會傷心難過?
她又不希望自己的情緒會再次感覺到烏容,畢竟,烏容在她刻意營造的環境下,是最為無辜的。
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她應該還是會選擇留在烏容的身邊,她想要的一切,從來都只是烏容能夠給她的,不是嗎?
是她太自私,也是她的目的性太強,其實是她一再的利用身邊的人,利用他們的感情。
當蒼茗蘭坐在馬車廂內,獨自緬懷失去的一切時,馬車卻漸漸的停了下來。
馬車門忽的被拉開,一個重物被狠狠的拋到了馬車里,唬得蒼茗蘭本能的就想著要躲開,卻也撞到了車廂上。
是什麼暗器?莫非是有人想要動手了?蒼茗蘭胡思亂想時,卻發現是一個果子,長得甚是可愛。
蒼茗蘭俯身就將它撿了起來,當然不會用袖子擦一擦就塞到自己的嘴巴里,只是抱著它解悶玩。
畢竟,接下來的旅途,都會以趕路為主,估計也不會再遇上什麼大風大浪了。
在稍作休息時,烏容又有了另外的想法。
「要不要去東官瞧瞧?」烏容很像是隨便問問,听到蒼茗蘭的耳中,卻像是提醒著她一段記憶。
蒼茗蘭懶洋洋的靠在馬車上,瞧著烏容認真的模樣,知道他是沒有開玩笑,但是……
「我們是要去延國的,能不繞遠嗎?」蒼茗蘭悶悶的說道,「瞧著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很急著娶我。」
烏容連忙就想著要去否認,卻看到蒼茗蘭對著他翻了一計白眼,且相當不客氣的說道,「跟你說,賜婚了也沒有用,我想走一樣會走喲!」
蒼茗蘭的威脅,可是令烏容哭笑不得的。
烏容張開手臂就將蒼茗蘭攬到了懷中,輕聲的問著,「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嗎?」
不想!這是蒼茗蘭真實的想法。
東官沒有什麼好的,縱然安排了不錯的官員,也需要很艱難的發展,再者,他們最好快一點兒到延國,才能避免更多的麻煩。
要走,不需要快些走。
要留,就毫不猶豫的留下來。
江國寒畢竟還沒有死,他再一次玩起了老一套,從他們的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世道最怕的就是暗處作為,江國寒偏偏就是最愛如此的人。
「走吧!」蒼茗蘭扯著烏容的衣袖,很認真的說著,「為什麼一定要繞遠呢?」
「因為有驚喜。」烏容笑著回答,「去不去?」
這路,是烏容帶著走的,那就順從著他的意見吧!蒼茗蘭不滿似的撇了撇嘴,直到烏容哄著她,她和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東官,與延國算不得是太遠,但是近月的路程,也總是有的,會有什麼驚喜,在那個地方等待著她?或者說……東官只是一個小幌子?
烏容玩的是什麼把戲?讓蒼茗蘭很好奇。
蒼茗蘭雙手搭在烏容的一側肩膀上,看著烏容極力掩飾的表情時,哭得越發得燦爛,心情大好呀。
他們的關系好像也是越來越好了,這是個好兆頭。
「小姐,都準備好了。」阿雜湊了過來,恭敬的說著,他指的是已經備好的帳篷。
要露宿啊!
「到了東官就不會這樣了!」烏容安慰著她。
又是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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