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肯定我會幫你?」看著冷月眼底淡淡的憂愁,可以閃躲的神情冷禪的心都快碎了,趕忙岔開話題︰「二姐,我們多久沒這樣好好說過話了?」
「貌似很久了,從母後離世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這樣好好聊過天。」時間的車輪似乎轉的太快,不知不覺已經歷經十幾載春秋,如今是景物依舊在人面已全非。「禪兒如果你真的要走,是不是應該完成父皇的遺願再走?」
冷禪緩慢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驚愕的看著冷月一臉的雲淡風輕,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冷月會在這樣的情況中提及此事。許久︰「二姐,這是你幫我的條件?」
「你不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父皇臨終前的最後一個願望我當然要幫他達成。」冷月臉上的笑似乎在告訴她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不容她有絲毫的退縮,盡管如此冷禪還是抱著一絲的僥幸心理,小心翼翼的問︰「二姐,這事能不能商量?」
「可以,但是你是不是想一想那些大臣今天是被糊弄過去了,三天之後呢?你若真的離開,以他們的衷心你猜他們會不會真的集體隨父皇而去?」
听著她的話冷禪心里毛毛的,冷月這樣說就意味著她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只是要她替自己解決這個天大的困擾,唯一的條件就是……天吶,若自己真的答應了,豈不是正中小竹子的下懷?眼角偷偷的瞥向冷月︰「二姐你不要嚇我!禪兒天生膽小,若被你嚇壞了,小心父皇不饒你!」
「哦?你是在跟我裝傻賣萌嗎?很遺憾!我不是你的朋友,你這小兒科的把戲在我面前完全起不到作用。」冷月無暇顧及她的感受,這是她的宿命是她的責任,這份沉甸甸的責任冷禪必須接受。冷月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父皇她絕對會不負他的厚望,她要讓禪兒和竹在大家的祝福聲中完成父皇的最後一個期盼。
「二姐,你等等我!你是要告訴我你已經有了主意,能夠幫我順利月兌身?」
「要想月兌身不是不行,三日之後的登基儀式和婚禮同步進行。」
「二姐,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行不通的!」冷禪想都沒有話似準備好了的月兌口而出。冷月狐疑的轉頭看著她︰「為什麼行不通?不管你有天大的事情,你都不能對曦月國的百姓沒個交代;就算你有再重要的事情都不能視那些大臣的生死于不顧;要想讓我幫你月兌身,你自己看著辦!」對于她這個傻妹妹,這樣的話等同于一個牢籠輕易的將她圈在其中,對權力、地位一向看的比誰都淡薄的冷禪卻恰恰是至情至性之人。試問一個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沒有做好安排就輕易離開?
冷月的話瞬間掐住了自己的咽喉,沒得商量,沒得喘息,沒有僥幸,除了乖乖就範好像就沒有其他的路可走。盡管如此冷禪還是硬著頭皮︰「二姐!要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重?」
「我說了你自己看著辦,讓我想想如果晚上我把你的決定告訴大姐他們,你倒是猜猜看結果會怎樣?」冷月咄咄逼人的口氣讓冷禪喘不過氣來,三天還好只是三天而已。冷月這兒行不通,也許小竹子那邊還有的商量也說不定,想到此,冷禪瞬間輕松了很多,鎮定的看著她︰「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月兌身?」
「禪兒,你是以為我蠢嗎?現在告訴你?然後讓你有時間想應對之策?然後不顧一切的離開?我再幫你收拾爛攤子?」冷禪的想法在她面前透明的一般,輕而易舉就被看穿。「對了,還有以防你攜伴逃走,今晚你必須利用曦月石昭告曦月國的子民,三日之後即是你的登基大典,同時也是你的大喜日子!」
听到這話冷禪徹底垮了下來,一臉不甘心的瞪著正洋洋得意的冷月︰「二姐,你要不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啊?我也沒打算逃走啊。」
「不管你會不會逃走,以防萬一我只好這麼做了,還望禪兒你勿怪!此乃權宜之計。」
「二姐,你還是那麼精明!」
「我並不精明,若精明便不會听了星兒的就對你痛下殺手,我若精明也不會在你大難不死回來後將你送上斷頭台。」
「二姐別這樣,有些事情也許以後你們就會知道答案,三姐已經走了。禪兒知道你心里有太多的惋惜,太多的不忍,只是凡事冥冥中自有主宰,容不得絲毫的改變。」
「也許吧,做錯了事,不管原因是什麼都要承擔想應的後果。星兒是付出生命,而我是要幫你打理好曦月國的一切是嗎?」
被冷月一語道破自己的小心思,多少讓冷禪心里有些別扭。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時光飛逝,歲月如梭,昔日的姐妹如今在各自品嘗著苦果。境遇不盡相同,此刻的心情卻極其的相似,都是一樣在感懷親人。不知不覺中她們已經走到了戀月樓,雲兒早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看到她們回來立馬乖巧的上前︰「雲兒給二公主請安!」
「在這里不必多禮了。」
「謝二公主!」
看著雲兒天真爛漫的笑她們的不良情緒多少得到了些緩解,「雲兒今晚的宴會交給你了,我們要好好聚聚,你可要拿出看家本領讓大家一飽口福。」
「雲兒遵命,來戀月樓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辦過宴會呢,今天雲兒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雲兒這就下去準備食材!」說完蹦蹦跳跳的正要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著冷禪︰「公主,雲兒忘了告訴你,彩兒和嚴公子帶著靈雀出去了,那位竹公子在後面陪著先皇和皇後。」
听到她的話冷禪心里七上八下的,小竹子不是一個會把情感寫在臉上的人,如今卻獨自一人陪著兩具冰冷的尸體。冷禪眼中流露的傷感被冷月看得清清楚楚,走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剛好我也想父皇了,陪你一起過去看看?」冷禪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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