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放開我!你干什麼!」冷禪在竹的懷里不停的動著,憤怒之意可想而知,只是她的抗議在竹的懷里似乎略顯蒼白無力。
終于到了冷禪的房間,竹把冷禪放在椅子上,順手關了門,猛地一回頭眼里的寒光直瞪著冷禪,本想說些什麼的她頓時膽怯的安靜了下來︰「冷禪!收起你自己為是的張牙舞爪!你不要以為別人都需要你保護!」
竹那突如其來的吼聲讓冷禪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可隨後冷禪的怒火瞬間被竹那股高高在上的樣子點燃︰「凶什麼凶!你以為你自己很厲害!沒有曦月石你什麼都不是!拿著曦月國的鎮國之寶在我面前橫個什麼東西!」
竹听了她的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他完全沒有想到他的禪兒會這樣跟他說話,「是嗎?你以為這曦月石是你們的鎮國之寶?我告訴你,你錯了!這塊石頭本就屬于我!我看你的腦子是沒有完全記起所有的事情!」
「你今天抽什麼瘋啊!我哪里又得罪你了!」冷禪憤怒的咆哮著,就算自己有那麼點任性,就算自己有那麼點迷糊,就算自己有那麼點搞不清楚狀況。這些都不能怪自己嘛,幾百年的事情了,哪有時間去每一件事情、每一件事情的回憶嘛。
「你是有一點任性?一點迷糊?一點搞不清楚狀況?我看你是這一世的苦沒受夠!」
「你仗著曦月石的能量能夠輕而易舉知道我在想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那麼想了怎麼了!再怎麼說你也是個男人,是不是應該大度一點!跟我在這廢話算什麼英雄!」
「不錯我是個男人,還是個老男人!還有我要告訴你我從來都不是什麼英雄!」
「你當然不是英雄!你就是個狗熊!」冷禪嚷的理直氣壯,似乎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只是很可惜的是就算活過百年,她依舊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里了?冷月傷心,自己想要安慰她有錯嗎?
「狗熊?好!很好!我還告訴你就算我是狗熊也好過你自以為是!你以為你二姐需要你的安慰?要說她蠢笨的相信冷星而處處想要置你于死地,倒不如說是你自己蠢的無可救藥!你以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就會讓他們收手?你錯了!那樣只會激起他們要弄死你的決心!」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你是不是一定要這樣揪著不放!」
「不是我揪著不放!我是要告訴你不要自以為是!」
「我怎麼自以為是了!我今天就不信這個邪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你怎麼自己為是了你自己都不知道,我看你是白活了!」
「白活又怎樣?總好過你一個人孤零零在竹海!至少我還有親人,而你什麼都沒有!更何況我現在好好的站在這!」話音剛落就看見竹的眼中冒火,冷禪是不知道那種一個人的寂寞是怎樣的感覺。那種寂寞會讓人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每天看著太陽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不用吃飯也不會覺得餓,所以那麼多年竹幾乎已經忘了吃飯這件事。每天傻傻的在竹海等待著命定的她,漫無邊際的等待,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雖有不老的容顏卻形同枯木,直到遇到掉入懸崖的她竹才感覺自己真實的活著……想到這里,竹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好好地?不是彩兒幫你擋了冷星那一擊你早死了!」
「彩兒也因禍得福啦,恢復了逐漸消失的法力!」听著冷禪這話,竹無語至極︰「是啊!你是想要告訴我彩兒應該感謝你,我們都應該感謝你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自作主張冷星可以不用死!」
竹的最後一句話如同一盆涼水,把冷禪澆了個透心涼,時間仿佛就此停住,剛剛還理直氣壯叫囂著要竹把話說清楚的她,突然間安靜了下來。緩緩的抬頭看著竹︰「你剛剛說什麼?」
意識到自己因憤怒說漏了嘴,卻也只好硬著頭皮岔開這個話題︰「說什麼?你听不懂嗎?你二姐比你想象的要堅強的多,你自以為是的關心只會讓她殘忍的面對自己的錯!你是要在她面前烘托出你自己的偉大嗎?還是要告訴她,她徹徹底底的輸給了你!」
看著竹閃躲的目光,冷禪紅著眼眶一步步往他面前走去,直到竹退到桌角︰「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二姐也絕對不會這樣想!請你不要岔開話題!你說冷星什麼?」
竹知道冷禪的個性,倘若不把話說明白恐怕她會無休止的問下去。緊咬著牙關推開她走到一旁,「你听清楚了如果不是你的自作主張冷星可以不用死!」
冷禪一字一句的听得清清楚楚,瞬間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無助的搖著頭,聲嘶力竭的沖著他吼︰「你說的不是真的!你說的不是真的!你是騙我的!」
听著她那近似發狂的聲音,竹的心里也不好受,他的本意只是要告訴冷禪,看似傷心的冷月需要的不是她自以為是的關心,她需要只是安靜而已。更何況他利用了幻術預定好時間,讓曦月皇的影像出現在冷月面前,倘若他們不離開,一切都會穿幫。冷月也不可能真正從不光彩的過去中走出來,就更不要說幫他們順利的離開了。
不曾想自己這苦心的安排會因為和冷禪的爭吵,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自己太沉不住氣了?事已至此就算不願說也已經說了,只能繼續下去,畢竟對于冷禪來說這殘忍的真相是她一手造成的。學會堅強的面對自己的錯,也許在今後的日子里才不會犯同樣的錯。
見他沒有反映,冷禪紅著眼走到他面前拽著他的衣服,「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今夜只要你們解除了五彩石的封印你自然就會知道!」竹看著她那一臉自欺欺人的懷疑,心疼的無以復加,但這些是事實,原本他也希望這件事可以善意的一直隱瞞下去。只是如今話從口出,就算他再不忍冷禪傷心也已經無能為力了,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而這個結是她自己系上的,自然需要她自己解開。
竹轉頭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留下心慌、無助、自責的冷禪獨自留在了房間里。
在樓下看著竹從冷禪房間出來,冷月輕輕地喚了一聲,竹順著聲音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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