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所言極是,我等記下了,您無需掛心。」冷月怎會不明白她的話中之意?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既然答應讓她們早三日離開,便已做了周全的準備。
「是啊,四妹,國事有二妹幫忙打點,您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
「大姐謬贊了。」
「大姐說的沒錯,禪兒什麼都不懂,一切全都仰仗二姐了。」
「四妹言重了。」
冷禪微笑的低下了頭,冷雪注意到她頭上淡雅的茉莉花環︰「四妹頭上的花環好漂亮,可是竹公子送的?」
「大姐,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看四妹臉紅的,除了他還能有誰?」冷月微笑的看著冷禪那一臉的嬌羞,羨慕之情溢于言表,這麼多年一直忙著爭權奪勢,自己的終身大事就這樣耽擱下來了。如今大夢初醒,看到的是最小的四妹穿上嫁衣,心中百般滋味無從述說。
「二姐!您就不要取笑禪兒了,對了靈兒來了嗎?」這姐妹幾人多年沒有像這樣坐在一起說話了,一時間都有些別扭,冷禪無奈只能將話題岔開。畢竟這一晚也許是她待在曦月國的最後一晚,該交代的還是要說一下,走也走的安心。
「靈兒來了,在外面幫雲兒忙呢。」冷月當然知道冷禪要說些什麼,靈兒早已把她的想法告訴冷月了,這會冷雪在場太多的話不方便講。
冷雪雖膽小,卻不笨,這樣的氛圍透著詭異,很明顯她們之間的對話是話中有話,即便如此自己也沒有立場去過問,只能泱泱的看著她們。
「來了就好,對了大哥和憶兒呢?怎麼沒看見?」冷禪這會想講什麼自己的都不知道,雖說對以前的事情不在乎,可是這生疏了的姐妹情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回到當初的。尷尬的氣氛中除了話題,她不知道這會還能說什麼做什麼。
「無情和憶兒在下面幫四妹夫呢,你都不知道憶兒現在跟四妹夫的關系好得很,連我們看了都好生嫉妒。」提到他們冷雪頓時來了精神,說的眉飛色舞,神情之中像是父母談及子女一般的幸福。
冷禪微笑的看著她︰「是嗎?我都不知道,小竹子從來沒有說過。說說呢?他們怎麼好了?」
「哈哈,說到憶兒現在懂事了不少,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這會正跟在四妹夫身邊打著下手呢,你听!笑的正開心呢。」冷月提到這個弟弟似乎也有說不完的話。母後去世的早,憶兒從小便被她們寵著,真心的是餃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所以這憶兒一直都是想什麼說什麼,做事從不計後果,這會看他一夜之間長大甚是欣慰的很。
「是嗎?我也好想下去看看。」
「哈哈哈,你現在還不能下去,吉時還沒到呢。」
「是啊四妹莫急,來日方長。」
一句話引來了冷禪的感傷,好一句來日方長。也許她做夢都不會想到今日之後自己會和小竹子一起離開,而冷月會暫時的消失,變成自己的模樣代替自己承擔起國之重任。
一夜的驚喜是相聚也是別離,如今除了祈禱大家一切平安,冷禪不知道還能夠做些什麼。
「是啊,來日方長,光陰似箭,轉眼四妹都要為人妻了。」
「二姐,禪兒舍不得你們。」抑制不住的淚水似涓涓細流一般緩緩落下。
冷月走過去輕輕為她擦去淚水,微笑的把她拉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粉盒為她化妝︰「四妹,有些事是注定的,那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坦然面對。」
「是啊,大喜的日子哭是不吉利的。听說無情和憶兒可準備了不少的節目,四妹可要小心了。」
冷雪善意的提醒引來了冷禪一臉的狐疑,大姐二姐過來陪自己倒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只是這小竹子在外面打點,大哥和憶兒能夠準備什麼節目?小竹子會讓他們來鬧自己?
「大姐,您就不要騙禪兒了,小竹子在外面,就算大哥和憶兒有節目,小竹子也不會依的。把他鬧急了,憶兒又該遭殃了。」
听她不相信,低頭幫她化妝的冷月笑了,按住她亂動的腦袋︰「四妹,別動!你再動這妝我可沒法化了。你最好相信大姐的話,或者應該換個說法,是咱們的四妹夫在準備著節目,大哥和憶兒只是幫忙而已。」
「你們就不要騙我了,不會的。哪有人大喜之日自己鬧自己的道理?再說了,小竹子生性冷漠,他絕對不會喜歡婚禮太過的鬧騰。」冷禪才不相信他的小竹子會和著自己的兄弟姐妹來一起鬧自己,一臉不相信的搖著自己的腦袋。
這一搖不要緊,冷月惱了︰「四妹!不要亂動!你看看!你這一搖腦袋成什麼了?」
冷禪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怒反笑,這難怪冷月生氣,剛正給自己畫眉。結果自己這一搖頭,這冷月手中的石黛自左而右在自己的腦門上畫了一筆。「哈哈哈哈,二姐沒事,禪兒自己來。」
冷月無奈的退到一旁,和冷雪一起看著她,只見冷禪接過石黛。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在自己的腦袋上畫出了一個發帶式的圖案,這個圖案不是別的,是小竹子送給自己的心有靈傳音器的樣式。
冷月為之驚嘆,「看不出來四妹還有這一手,著實漂亮的很。」
「是啊,太漂亮了。」
冷禪放下石黛,不好意思的轉頭看著她們羨慕的目光,靈機一動︰「二位姐姐可喜歡這個圖案?」
「當然喜歡,四妹天生麗質,配上這樣的圖案,非一個漂亮能夠形容。」冷雪毫不忌諱的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
「那這樣,今日禪兒就將這個樣式畫下來,若兩位姐姐喜歡一來可以照著畫。二來也可以打造成各種質地的鏈子,作為飾品戴于發間。如此可好?」
俗話說的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身份尊貴的金枝玉葉?冷月與冷雪相視而笑,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姐姐就謝謝四妹了。」
「莫謝!應該的。」
冷禪快速的取來筆墨紙硯,三筆兩筆畫了出來,交到冷月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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