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和樂融融,屋外熱熱鬧鬧。
「四姐夫!這個放哪?」
看著這個一夜長大的小舅子,竹打從心里有些不太適應,更何況還跟橡皮膏藥一樣的粘著自己,順手指了個地方︰「放那吧!」
「哎!」搬完東西還不忘往竹面前湊,嬉皮笑臉的︰「四姐夫,你是怎麼追到我四姐的?」竹忙得不可開交哪里有心思跟他說這個?更何況這話一時半會的也說不清楚,根本就懶得理他。
旁邊一直不吭聲的冷無情終于忍不住了,把他拉到一邊︰「憶兒!不要鬧了!今天是你四姐結婚的大喜日子,你四姐夫有很多事情要準備,你就不要添亂了。」
「大哥!憶兒還不是想幫點忙嘛,以前對四姐多有虧欠,如今冰釋前嫌,我當然要表示一下了。」冷憶委屈的看著他。
「我們幫的忙已經夠多了,小心待會你四姐揍你!」冷無情心里又何嘗不明白冷禪這麼多年所受的委屈,就算她仁愛,就算她寬容,就算她不計較,曾經的事情對于自己來說都是如影隨行一般揮之不去的。
「哈哈!沒事的,四姐不會怪罪的,再說了三日之後四姐登基,她就是曦月皇,到時我們也會離開皇宮回到自己的封地。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今天這樣的日子就算四姐怪罪,憶兒也不怕。」冷憶心里很明白冷禪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和自己計較過,即使之前四姐夫的那一擊險些要了自己的命,她的第一反應也是自己是否會有生命危險。
冷禪對他的好被他一點點記起,比起其他哥哥姐姐對自己的好。冷禪對冷憶的好不是溺愛、縱容,而是循循善誘,那才是真的對自己好。
「冷憶!過來!」竹的一聲喊冷憶跟只哈巴狗一樣顛顛的跑了過去︰「四姐夫,找我干嘛?」
「交給你個任務。」竹拎著一個大籃子遞到冷憶面前,冷憶滿心歡喜的接過籃子,打開蓋子之後一下子傻了。笑意全無,一臉扭曲的看著他︰「四姐夫,不是吧?這麼多的玫瑰花瓣,你想干嘛?」
「待會我讓你飛上去,等你四姐出來的時候,幫我把這個灑下來就好。」竹怎會不知道這家伙在想些什麼,這種事情隨便找個侍女做就好,找他這個小男子漢做這個,他要是一口答應那才叫奇怪呢。
「四姐夫,不要了吧?這事靈兒、雲兒她們做比誰做都好,我這不合適。」果不其然听到交給自己一籃子花瓣是要自己干這事,立馬嘟著嘴巴不願意了。
竹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他,那俊朗的小臉扭曲的已經不成樣子了,強忍著內心的笑意,冷冷的瞪著他︰「怎麼?剛不是還問要不要幫忙的,這會一點小忙都不肯幫?」
看竹面無表情的樣子,冷憶心里打起了寒顫,這四姐夫看上去不像記仇的人,可這事要是自己真干了,不得被那些個侍女給笑死才怪。「四姐夫,你找點其他的事情給我做吧,這個我真的做不來。」
听到他的拒絕,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憶兒,你長大了,終于像個男子漢了,不願做的事情就要勇敢說不。」
「四姐夫!敢情您是在逗我玩呢!好!待會給你多加點料!」
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講話的神情,一臉的不在乎︰「無所謂,那些料是我給你的,你就算全加上,我也無所謂,不過你可小心你四姐饒不過你。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引來了眾人欣賞的目光,「都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听到他問,眾人異口同聲的回應著,這激昂的聲音被夜晚的風聲傳到很遠很遠。
隨後侍女們安靜的退到兩邊,冷無情和冷憶安安靜靜的站在樓梯兩邊,雲兒和靈兒步履輕盈的向冷禪的房間走去。嚴箭和彩兒相視一笑,靜靜地等著幸福時刻的到來。
女乃娘正襟危坐在禮堂的側面,笑盈盈的听著樓梯上的動靜,沒一會的功夫,「踏踏踏」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
竹一襲喜服笑容可掬的輕輕打了個響指,樓梯的扶手上瞬間由花藤纏繞,木制的台階上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紅地毯,一直通到禮堂中央。
冷禪在眾人的矚目與默默地祝福聲中輕盈的下樓,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臉上洋溢著幸福與羞澀。緋紅的臉頰在竹看來是只盈潤欲滴的紅隻果。終于冷禪走過了這短短的木制樓梯,只是這一走歷經了數百年的滄桑。
小竹子站在樓梯口向她伸出手,冷禪美目低垂,竟一個不留神崴了右腳,疼痛感襲來瞬間重心不穩「啊」的一聲向竹懷里倒去。
頃刻間驚呼聲四起,竹卻不慌不忙的,盯著她的右腳眨了下右眼,冷禪的右腳疼痛感盡消。因為慣性,花容失色的冷禪竟不偏不倚的倒在竹的懷里,內心的驚慌融進了竹那濃情蜜意的眼波之中。
一時之間羨慕之聲四起。
「好生讓人羨慕。」
「是啊!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鮮花一朵青竹配,眉目傳情皆是醉。」
「哈哈哈,百年姻緣成雙對,幸福快樂永相偎。」
「妙哉妙哉!」
「小竹子!你要再不放手吉時可要過了。」彩兒一時之間忍不住,現場似被凝固的畫面在她的叫喊聲中瞬間恢復正常形態。
冷禪滿面羞紅的推開竹那溫暖的懷抱,竹則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彩兒︰「謝謝你的提醒,待會多喝幾杯。」
「放心,這皇宮的瓊漿玉液彩兒自然不會放過。」冷禪眉毛輕佻順著竹的視線看了過去。
彩兒也不避諱,四目相對之下,不卑不亢的回了過去︰「今日娶得如此嬌妻,小竹子你開心之余不要喝多了,冷落了禪兒才是。」
話中之意盡顯,嚴箭不懷好意的哈哈大笑︰「這點你倒可以放心,老不羞的知道分寸。」說完對著彩兒耳語︰「你我若有一天能成就婚配,為夫當日定滴酒不沾。」
彩兒听到這話差點沒被氣死,猛地一轉頭怒視著嚴箭的嬉皮笑臉。手輕輕一揮,嚴箭「啊」的一聲被甩了出去,打翻了竹準備好的玫瑰花瓣。
趁這個當下,彩兒輕揮衣袖,玫瑰花瓣瞬間圍繞在竹與冷禪身邊。形成一個圓柱形的花柱,看到這樣的奇景,在場的眾人無不為之驚嘆。就連冷禪也沉浸在花柱之中,小心髒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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