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禪看了一眼面前的石頭,兩只手一個勁的搖,抗拒著他送的禮物,「不用,真的不用,你不用送我這個。」
「剛才是誰說的那樣輕松的?禮物你來者不拒,現在怎麼了?如果你嫌棄它是塊石頭,那你可就是有眼不識金瓖玉了。」此話一出,之間驚雷輕輕的將那塊石頭拋向了空中,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讓彩樹谷所有的色彩黯然失色,天空中完全看不到藍色的影子,冷禪本能的將眼楮閉上。
待她再睜開眼楮時,小小的石頭便成了一張大大的屏幕,上面正在快速的放映冷禪轉世之後的種種。與此同時,冷禪不屑的嘟著嘴,那嘴巴上都可以掛油壺了。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干什麼?這樣的東西和竹的短笛有什麼區別?都說了我不要,我的話是有多難听的懂?」
「不要著急!你的性子什麼時候變這麼急躁了?」驚雷此刻倒是有W@點看不懂她了,她這樣的表情是在逗自己玩呢,還是真的?若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不願意再逗她,輕輕的拍了下手,屏幕上的畫面瞬間消失不見……「你說說看,你現在想找誰?三界之內,不論是誰,只要你想知道,它都能告訴你。」
听他這樣說,冷禪的興趣倒是慢慢的被調動了起來,「行!我想知道閻王爺和玲瓏在干什麼,你幫我找找?」
知道這丫頭就會說這個,驚雷微笑的拍了下手,畫面上立馬出現了地府的景象。「玲瓏。你猜竹他們現在在干什麼?」閻王站在玲瓏的身邊。目光柔和的看著她的眼楮。弄得她羞澀的低下了頭,「我哪里知道他們會在干什麼?不過不管他們在哪里,玲瓏都好人有好報。再者說了,竹有禪兒公主在身邊,嚴有彩兒姑娘在身邊,他們彼此有商有量的,應該會過得很幸福的。」
「那你呢?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想投胎轉世。也許會跟他們一樣那麼幸福。」閻王的聲音明顯的有些傷感,只是他的傷感在玲瓏面前很快就煙消雲散了,「玲瓏不願再投胎做人,人的一世長不長,說短不短,需要經歷的事情太多。也有著太多的無可奈何,玲瓏不願意,如今的玲瓏只想躲在這地府里,逍遙自在,不知道閻王大人是否成全?」
此話一出。閻王笑了,燦爛的笑容在火燭照亮的地府。顯得格外的燦爛。
叫他們如此和諧,相互依偎,冷禪的臉上也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真的很羨慕他們,雖然各有各的不幸,卻能夠這樣幸福的在一起,真是羨煞旁人了。那我現在想看看二姐在做什麼,你也能找到?」
面對她質疑的問話,驚雷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當然!」說完又拍了下手,地府的畫面瞬間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曦月國皇宮的畫面。「二姐,你說四姐現在在干什麼?四姐夫會不會欺負她?」
「憶兒,不要拿這些事情來煩你二姐,你沒看見你二姐還有那麼多奏折要批復嗎?你這樣她會分心的,若是一不批復錯了,到頭來可會害死人的。」冷雪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卻換來了冷月弱弱的責怪,「憶兒現在越來越有心了,大姐你還是不要怪他了。其實憶兒不說,我也想禪兒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好不好,要辦的事情辦完了沒有,要是辦完了真的希望她早點回來。」
冷雪听他們這樣說,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傷感之色,「誰說不是呢,要不是她們,我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許還在追求權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又也許早已成了亡魂。」
「你們都放心吧,有禪兒在,我們會過得很好。」冷月忍不住安慰她們,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
驚雷看了這樣的場景忍不住將視線轉移到冷禪身上,冷禪笑了,盡管這笑容有些苦澀。「你放心我沒事,他們在等著我,總有一天我們會見面的。或者說總有一天他們會不需要我,忘了我,到那時我們也只是路人。」
「這才是我們認識的禪兒,明知一切都不可能改變,就不會再堅持,不會再執著。」驚雷似乎很懂她,只可惜這樣的懂得有些許的心酸,隨即輕輕的拍了下手,畫面瞬間消失。
冷禪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轉而不解的看著他,「你是有多小氣?只是這樣就收起來了?剛才還說要送我的,收起來是什麼意思?」嘴上這樣說,心里卻很明白,剛才是自己說不要的,怎麼能夠怪他呢?這樣的問題,不但沒有建設性,听起來真的好傻。
見她傻傻的看著自己,驚雷笑了,將這個小玩意放到她的手心里。「我沒說不給你,剛剛是你說不要的。我說過這樣東西以後會幫的到你的,五彩石在這里鎮守,不在你身邊,或許小玩意可以派上大用場。它的功能還不僅如此,可以變成你想要的任何物品,例如寶劍、船或者是馬車。只要你用心想,它就會幫你。」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只是你能不能不要告訴竹?我不是怕他生氣,只是怕他會多想,若因此有什麼矛盾產生那就不好了。」冷禪這會似乎還在擔心,竹會眼到這個份上。看著她的擔心,驚雷笑了,伸手指了指他背後的某個人,冷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傻了眼,趕忙解釋,「你別誤會,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驚雷送我禮物不過是想要幫我,沒有別的意思。」
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哪里還是她,竹抱著逗她玩的心思,虎著一張臉,瞪著驚雷,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出乎意料的是他倒是挺配合的,沒有反抗,只是一個勁的傻笑。「兄弟。不過是送她一個禮物而已。你要不要動粗啊?你這樣可是嚇得我不敢待在這了,要不等事情一結束,我就離開竹海,免得讓你心里不舒服如何?」
竹沒有吭聲,倒是冷禪忍不住了,趕忙去拽住竹的手臂,「你要是不喜歡,我不收他的禮物便是。你千萬不要傷了他,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他是不行的。就算你不為他想,也要為天下的百姓想想,你若錯手殺了他,就等于是親手釀成了一場災難啊!」
听到她的話,竹差點沒有氣的吐血,敢情在這丫頭心里,自己就是這樣一個沒輕沒重,把兒女私情掛在嘴邊,拈風吃醋的主。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對她太好了。讓她以為自己一定會為了她,做出點什麼事來。還是怎樣。深深的嘆了口氣,放開驚雷,還不忘幫他整理了下衣服。
「小竹子,你這是怎麼了?我差點就錯以為,你在禪兒心目當中,應該是一個頂天立地,具有英雄色彩的人。合著我太高估了你,在禪兒心目中的地位,看來我還是有機會的。」驚雷這會根本就是幸災樂禍外加諷刺挖苦。
竹是明白他的,所以也沒有跟他計較,只是轉身看著冷禪,嚇得她一個勁的搖手,「驚雷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你可千萬不要當真,你要是當真就真的中計了。我發誓這輩子對你絕對是一心一意的,對他們只有哥們情意。」
「行了,小竹子!你要是再這樣逗她,把她惹急了可不要說兄弟不幫你。那絕對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還有這就留給你們兩個了,我去看著嚴箭那小子,免得他躲懶,走了!」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留下了兩眼冒火的冷禪,和那個騙死人不償命的竹。「小竹子!你覺得耍我很好玩還是怎樣?我的確不夠聰明,自從嫁給你我就更笨了,你這樣捉弄我,對得起我嘛!」
她的吼聲在竹听來根本就不算事,緩緩的走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如果我沒有理解錯,還生氣的人好像應該是我吧?你秘密會他也就罷了,還在不告訴我的情況下接受他的禮物,這也罷了,你居然還讓他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撇開不談,你剛才跟我說什麼?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缸醋,你這樣,我是不是該生氣?你自己說說看,該生氣的人到底是誰!」
竹的口氣咄咄逼人,搞得冷禪一頭霧水,差點以為真的是自己的錯了,但是轉念一想,頓時就火了,「小竹子,你這是在繞我呢吧,明明就是你和驚雷合起伙來耍我。怎麼倒還成了我的不是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怎麼就不是你的錯了?你為什麼讓驚雷不告訴我?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竹這在據理力爭,可讓冷禪一肚子的委屈,「行了!我跟你說不清楚!不理你了!好心情都被你們給攪了!這個我不要了,給你!」說完氣嘟嘟的把驚雷送她的東西扔到竹的手里,轉身就走。
剛跨出兩步,就被竹伸手給抓了回來,從她的身後環住她,「不過是逗你的,是我小氣還是你小氣?怎麼還急了呢?你的好心情,我可不可以分享?」
冷禪被他這三百六十度的轉彎嚇了一跳,驚慌之下趕忙去掰他的手,「放開我!我不過是好心怕你多想而已,你卻這樣捉弄我,還有那個驚雷也是,明明知道你來了,也不說一聲。這也就罷了,還跟你一起來耍我,簡直太可惡了,看我下次見到他,怎麼收拾他!」
說到氣氛之處,氣的面紅脖子粗的,倒也忘了他還抱著自己。為了證實自己的存在感,竹輕輕的轉過她的身子,讓她正面看著自己,那一臉的委屈,讓竹看著好生心疼,「行了!是我們不好,逗你玩的。但是我們沒有惡意,不過是對你不信任我的小小懲罰而已,以後再不許這樣做了,听到沒?」
看著他就覺得心煩,就會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他耍,這會自然心情難以平靜。用力的一把推開他,狠狠的瞪著他,「你當我是什麼啊?小?打一巴掌,給塊糖吃啊?天底下哪里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听到她這樣說,竹再一次體會到了女人是極其任性的動物。緩緩的走。不容她掙月兌的攬進懷里。「我怎麼可能舍得打你?再說了只是一個玩笑而已,你要不要發這麼大的脾氣?」
「走開啦!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油嘴滑舌也就罷了,偏偏還會甜言蜜語,哄死人不償命的!我不要听你說,你走啊!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只可惜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堵在了喉嚨里,羞澀加上憤怒。被他瞬間化解于無形之中。
許久之後,見她不再抗拒了,竹才輕輕放開她的唇。低頭不許的看著她臉上的兩抹紅暈,滿意的笑了,「看來世間只有一種辦法,讓生自己氣的女人安靜下來,那這招以後可要經常用了。」
本來還生氣的冷禪听到他這話,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都說了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樣的招數哪里是能百試百靈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理你了!」
「好!不理我!只要你舍得!」竹無奈的搖頭轉身就走,心中默默的數著一、二、三……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慢,數字數的也越來越慢,他希望看到的景象可是一直沒有出現。
索性停了下來,轉身的那一剎那,看到的禪兒是坐在彩樹旁,一副悠閑自得的神態,「你千萬別停,走啊!你怎麼不走了?我要看看你能走到哪里去!」
身為男子漢的竹,敢情在這里被她給擺了一道,怕這丫頭再生氣,所以只能灰頭土臉的走去她身邊。緩緩的坐下來之後,仰頭看著蔚藍色的天空,朵朵棉絮樣的白雲,讓他瞬間感覺特別的舒服,「你讓我走,我還偏不走了,這樣好的風景,怎能讓你一個人獨享?」
看他這副德行,冷禪笑了,這家伙也有這樣安靜的時候,還真的是難得。「你愛欣賞就慢慢欣賞個夠,我就不奉陪了,別到頭來又說我看了你想看的風景,壞了你的雅興,罪過太大,小女子承受不起!」
說完調皮的沖他吐著舌頭,做著鬼臉,轉頭就走。竹也不攔她,就讓她走,若是自己猜的不錯,這會的她心情好的很,一定會找個喜歡的地方好好待著。而那個地方,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自己為她種下茉莉花的地方。估模著時間差不多了,便來到了茉莉花海。
冷禪沒有令他失望的來到了這里,閉著雙眼,俯子,用心的感受竹的這一片用心良苦。朵朵白色的小花,雖然不起眼,在微風吹拂之下卻很容易嗅到它們的香味。而這種淡淡的茉莉花香,總是能夠讓冷禪忘記很多不開心的事。還記得當時婚禮上的茉莉花環,原來就是在這里。
自從離開曦月國,自己一直都想來看看,可惜找不到合適的時間。如今好了,終于有時間了,看到它們,冷禪的心里有股溫暖在跟隨血液,流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這樣美好的回憶,想必不是人人都能夠擁有的,而這樣的男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夠擁有的。
幸福感在心間滿溢,看到她如此的入情入景,竹也感覺十分的安慰,這里是茉莉花的海洋。可惜已經不是原來自己親手種下的那一批,那批茉莉花,早在竹海發生異變的時候,全部凍死了。如今將這里還原,只是為了讓她不那麼傷感而已。
冷禪並沒有感覺到竹在附近,竹也沒有打算出現在她面前,就這樣一個人置身花海之中,一個人置身在花海之外,各自享受著屬于自己的風景。因為彼此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誰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人正在用善意的目光看著他們。看著他們陶醉的表情,看著他們欣賞屬于自己的風景。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驚雷。這樣打打鬧鬧,快快樂樂的他們讓自己好生的羨慕。曾幾何時,他的爹娘也像他們一樣的幸福,一樣的眼中只有對方。可惜事事難料,最後卻因為某些原因,落得不能善終的下場。這份心酸對他來說,或許並不算什麼,只是偶然想起,多少還是會有些許的傷感。
眼前的畫面太美,讓他不忍去打擾,也許站在他們身後,心無雜念的陪伴他們,對大家都好。沒有負擔,沒有私心,有的只是之間真切的關懷,淡淡的就好。
想到這里,便輕輕的轉身,找嚴箭去了。可惜他看到的不是嚴箭在練法術,而是拿了根小樹枝在跟螞蟻玩。深深的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你這是在干什麼呢?竹才剛走,你就玩上了?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有點出息?」
雖然嚴箭法力不行,卻還是有自尊的,被他這樣說,恐怕心里想不計較都會很難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