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娘對妹妹的那種柔情似水的模樣,兩個小家伙早已經習以為常了,自然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來到蝶雨身邊小心翼翼的陪著她,目送他們的娘離開他們的視線。
「把門關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老爺,什麼事情能夠讓你這樣嚴肅,也不怕嚇著蝶雨。就剛才還一個勁的問我,你是不是在生她的氣,氣她把你親手做的風車送給小弟弟了呢?」一邊听話的關門,一邊又忍不住埋怨。
「芷蘭,如果我想搬家,離開這里,去別處生活,你會不會怪為夫太敏感了?」說的很小心,也在仔細的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剛開始听到這話,她的確愣住了,片刻之後又恢復了平靜,緩緩的來到他身邊,意味深長的注視著他的目光︰「浩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有此一說,但是從嫁給你的那天開始,我就告訴過你,這一輩子願意追隨你去任何一.+du.個地方,只要你覺得有必要。」
如此的言語,一方面告訴他自己的想法,一方面又讓他想清楚是不是有這個必要,可謂是滴水不漏。擁有如此聰明的妻子,和那樣招人疼的女兒,著實讓他感到很欣慰。一手拉過她的手,一手攬住她的腰,「你有沒有,蝶雨和四叔的那個啞巴少爺,好像很合的來?」
說到這個,她猛地推開他,眼楮里滿滿的都是對他的不滿︰「你就是因為這個要離開這里?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你女兒只是同情他而已,而且他們的年齡都還小。你這個做爹的怎麼就想這事了?這要是被女兒知道,該以為你不要她了。」
嘴里說著這話,心里那叫一個別扭,蝶雨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圭女圭而已,他怎麼就擔心起她的終身大事了?再說了,即便自己看著也擔心,但也不至于為了這事,就要搬家吧?已經習慣了這個地方,若真的為了這樣遙遠的事情,而要搬家。她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就知道她一旦知道原因。會是現在的這種表情,「芷蘭,你能不能听我把話說完,再著急生氣?」
「你說。我听著!」言語之中依舊很是生氣。也忍不住虎著一張臉瞪著他。那意思分明就是再說。你說啊,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天大的理由,讓你有這樣的決定。
看著她這樣。他也沒有太往心里去,他們兩個在一起,相濡以沫的也過了好些年了。從來沒有為什麼事情紅過臉,他也一直堅守著結婚時的對她許下的承諾,給她一個平靜安逸的生活。日子雖然過得苦了些,他們卻感覺很滿足。
「你還記得他們三兄妹出生時的場景嗎?還有那個滿嘴胡言亂語的算命先生?」
面對他的疑問,芷蘭的腦袋快速的回憶著當初的事,「當然記得,那是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外面還下著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冬天的,屋子里卻飛來了許多五彩繽紛的蝴蝶。所以女兒才會取名為蝶雨,而那個算命先生,是有點映象,但是他說過什麼,我就真的不記得了。」
看著她一臉的茫然,浩然笑了,「你當然不記得,當時的你一下子生了三個,不知道有多累,我又怎麼會讓一個不相干的人去打擾你休息?」
「後來我問過你,那個算命先生,是來做什麼的,你也沒有告訴我。現在你是要告訴我,當年那個算命先生,說了些什麼,現在發生了嗎?」。說實話她是滿心的不在乎,不要說自己沒有听到那個算命先生說了什麼。就算是听到了,也不會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原因很簡單,若是他真的能夠算的清楚,別人將來會遇到什麼事。為什麼還要擺攤,替別人算命?所以他們說的話,根本就是騙人的,若真的相信了,那才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呢。
「你就是聰明,一點就透,他的確說過。當時不告訴你,是覺得他不過就是一個有幾分能說會道的江湖術士而已,而他說的話,不過是想討些銀子罷了,這才沒有告訴你。」
「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說了?你可千萬、千萬不要告訴我,他算準我們的女兒會出什麼事,否則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打從心眼里認定,那些話本就是無稽之談,沒有任何的依據。
看到她的表情,浩然知道,她和自己一樣,不願意相信那些。可是眼前,他還是要告訴她,在她知道的情況下,看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你也不用太緊張,那天那個算命先生曾經告訴過我,這三個孩子都不是一般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兩個,一生會大富大貴,因為老天欠他們的,而女兒就不一樣了……」
「什麼叫女兒就不一樣的,蝶雨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有什麼不一樣的?你要搬,就搬,我無條件的支持你,但是你永遠不要告訴我,那個該死的算命先生,到底講過什麼。我知道,我們的三個孩子,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老大講話聲如洪鐘,老二著急眼楮會冒火,至于蝶雨,天生就比其他的孩子聰明、貼心。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什麼,所以不要把那些可怕的的想法加注在蝶雨身上,我不允許!」她的溫柔,頃刻間化為烏有。
看著她這樣,怎能不叫人心疼?小心翼翼的將她摟在懷里,淡淡的皺起了眉頭,「好,我不說,不說!不要這樣,你現在知道了?我為什麼這麼緊張,蝶雨那麼懂事,我又怎麼忍心?算了不說了,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如果這孩子,真的天賦異稟,我真的希望她一輩子,不要有什麼大出息,快快樂樂的做自己就好。」
听了他的話,芷蘭平靜了許多,對于蝶雨這樣的孩子,在她心目中。無論她的爹娘是誰,都值得他們用生命去呵護她一輩子,在這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世界,或許她的過分聰明,就是她快樂成長的障礙。心中難免有些困擾,只是希望這樣的困擾,不要隨著蝶雨的長大而越來越嚴重才好。
許久之後,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傳進了他們的耳朵里,「爹,娘!你們在里面干什麼!不要不理蝶雨好不好?我錯了,不該把風車送給那個小弟弟,求求你們不要生蝶雨的氣!」隨後便傳來了哭聲。
芷蘭趕忙推開他,一個箭步的沖到門口,迫不及待的打開門,看到的是蝶雨滿臉的淚痕。那哭聲就像千萬只螞蟻在心里,撓著癢癢一樣,心疼的將她抱在懷里,「好孩子,爹娘沒有生蝶雨的氣,沒有生蝶雨的氣。爹正跟娘說,要給蝶雨做個更好看的風車呢,不信你問爹。」
一邊耐心的勸說,一邊幫她擦眼淚,弄的兩個在旁邊干瞪眼,「看見沒?就知道她一哭,爹娘就會出來,怎麼樣?我沒說錯吧?爹娘就是偏心,同樣是他們的孩子,這待遇真心的差了太多了。」
「別看了,你羨慕不來的,誰讓我們是呢?要不你在娘肚子里,讓娘把你生成個女兒。」
听著這兩小子的話,浩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清不清嗓子,咳了一聲,「你們夠了沒有!爹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你們就算是女孩,和蝶雨的待遇也不會一樣!滾回自己屋里去!簡直是滿嘴胡說八道!再胡言亂語,別怪爹家法伺候!」
他都發話了,那兩小子自然是拔腿就跑,蝶雨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卻甜甜的笑了。不經意間拽了下她爹的衣服,一臉做錯事的樣子,「爹!對不起!」
「怎麼了?為什麼要跟爹說對不起,爹爹沒有生你的氣,你娘剛才不是說了嗎?爹在想著給你在做一個風車呢,倒時蝶雨自己在風車上,畫自己喜歡的圖案好不好?」
听到他的話,小蝶雨一臉愧色的低下了頭。她娘看著她這樣,好生的不解,輕輕撫慰著她的小臉,滿是關切的看著她,「蝶雨,告訴娘,怎麼了?是不是兩個哥哥給你出了什麼主意,讓你……」
她還沒有說完,蝶雨猛的抬頭,一個勁的搖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娘想的那樣。」
如此的表情,就算是三歲的小女圭女圭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兩個身為爹娘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兩人相視而笑,便有了默契,「那讓爹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蝶雨怕爹爹生蝶雨的氣,就一直不高興,兩個哥哥就不停的勸你。然後,你根本就不听,再然後他們嫌煩,就告訴你,只要你一哭,爹娘就會給你開門了,是不是?」
若是大人,想要掩飾什麼,這會鐵定會說︰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可惜她還只是個孩子,和大人的較量最終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一張充滿疑惑的小臉,仰頭看著他,「爹!你怎麼知道的?哦,蝶雨知道了,爹爹是順風耳。」傻傻的孩子話,融化了他們心頭那份淡淡的困擾,換來的是一片其樂融融的笑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