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過後,很多的事情都在緊鑼密鼓的安排之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聰明的蝶雨也看出了端倪,時不時會問他們,「爹娘,我們為什麼要搬家啊?」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類似︰蝶雨乖,爹娘要給你們更好的生活環境。這樣的話,讓年紀不大的她很是郁悶,有時傻傻的坐在門口,像是等著什麼人。
兩個哥哥跟她卻截然相反,听到搬家開心的跟什麼一樣,每天都在考慮著什麼東西要帶走,什麼東西不要帶走,忙的是不亦樂乎。直到他們走的那一天,蝶雨等的人依舊沒有來,她眼中的失落和不舍,如何兩把尖銳的刀,在刺痛爹娘的心。「要不,你帶她去趟孫家,和他們家小少爺道個別,反正我們都要走了,不差這一會。」
面對她的建議,身為和父親的浩然在猶豫著,最終還是接受了她的建議。走到蝶雨面前,緩緩的蹲子,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楮,「蝶雨,爹帶你去和四爺爺告個別好不好?」听到這個,蝶雨有些不相信,「爹,四爺爺說來看我們的,可是七天了,他都沒有來過。他是不是忘記和我們的約定了?」
「爹!還走不走了?要是不走我們就下馬車了!」
「你就少說兩句嗎?沒看見蝶雨不高興啊?你可不要忘了,爹娘不是一般二般的疼她。」
「你們兩個,老實的給我在馬車上待著,我帶蝶雨去跟四爺爺道個別。」說完很關切的和芷蘭交代了幾句。便看著蝶雨的手向著孫家走了。蝶雨一路上很安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跟著他走。路不算很長,沒有花費很長的時間就到了。「蝶雨乖,在這里等爹,千萬不要亂跑。」
「好!爹放心,蝶雨會在這里耐心的等著爹回來。」言語中很是懂事,或許在她的心目中,不管爹娘做怎樣的決定,都是為她好。這也變成了她和別的孩子不一樣的地方。
對著她微笑。緩緩的向孫家大門口走了,蝶雨就在對面,傻傻的站著,默默的看著。爹和看門的人說了幾句。就看見那兩個人。喊來了一大幫人。對她爹拳打腳踢。小蝶雨的第一反應便是快速的跑,護著她爹,「不要打了!不要打我爹!你們這麼多個人。打一個人,算什麼本事!有能耐的把你們家小少爺給我叫出來!我倒要問問他,這是不是就是孫府的待客之道!」
「蝶雨乖,爹沒事,這就帶你!」強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腳下卻一軟又跌了下去,「爹!不怕!這個世界上總有個講理的地方,蝶雨不相信,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還有人敢不問緣由的傷人!」
看著她的懂事,孫府的那些下人都傻了,他們或許沒有想過,一個看上去只有五歲左右大的小女孩,能夠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都傻傻的立在原地,不知所措,「都杵在門口干什麼呢!還是以為老爺請你們回來,是吃干飯的!」一個聲音從門里面傳進了大家的耳朵里,蝶雨扶著她爹,緩緩的站了起來,轉身看著來人。
「呦!我當是怎麼回事呢!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嘛?那些到孫府來亂認親戚的,無一例外的給我打出去,死活不論,出了問題自有老爺給你們做主!怎麼還讓這兩個人,在孫府門口待著!趕緊的,給我哄遠點,不要擾了小少爺休息,否則老爺怪罪下來,你們都得受罰!」
「這不太合適吧?畢竟這孩子還小,萬一傳了出去,對老爺的名聲也不好。」家丁很是為難,那人卻凶神惡煞的不在乎,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們,「你們是些什麼東西,跟你們好好說話,是听不明白,還是怎麼樣!是要我親自動手,還是怎樣!」
「你們不用為難!孫府高門大戶,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高攀不起!但是麻煩你們轉告管家,我們來過了,因為他是我四爺爺!還有告訴你們家小少爺,他不守信用,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說完恨恨的用她幼小的身軀,扶著她爹一步一步往回走。
「蝶雨對不起,爹讓你受委屈了,是爹沒用。」面對女兒的懂事他心里說不出的自責,若不是自己帶她來,這會他們已經離開這里了。「爹,是女兒不好,蝶雨若是不那樣念念不舍,您也不會帶蝶雨來這,也就不會被他們打。就應該把兩個哥哥一起,揍死他們,這幫狗眼看人低的。」
話才剛說完,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之前就交代過,小少爺生病,任何人不得打擾,現在你們是不是都不想在我孫府待了!」
「爹,不是這樣的!剛才有個男人帶了一個小孩……」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文娟,你不要以為,你在想什麼,爹會不清楚。爹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在下人面前,爹不想你抬不起頭來,拾趣的給我回房去,老實的待著,別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言辭激烈讓旁邊做下人的瞠目結舌。
被他這樣一說,灰溜溜的瞪了那些人一眼,就捂著嘴巴跑了。看到她瘋跑的背影,老頭猛的轉過頭來看著前面的兩個人,「你們誰能夠告訴我,前面那兩個人來孫府做什麼!」
「老爺,是這樣的,那個男的說是來找管家的,可是管家一直在照顧小少爺,我們實在不方便去打擾。那男的卻怎麼都轟不走,無奈之下……」那人唯唯諾諾的說了幾句,後面的話,實在是沒有膽子說出來。
「所以,你們就找來八個人,欺負人家一個人?我孫府的臉面都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給丟盡了!你們都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是不是!人家還帶著一個孩子,你們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簡直是糊涂!告訴你們,罰你們每個人,一個月的月俸,讓你們好好漲漲記性!」
說完咳嗽了兩聲,便向他們追了,「爹,後面好像有人跟著我們。」說完索性停下了腳步,想要轉身看個究竟,卻被她爹給攔住了,「蝶雨乖,不管是誰追,都跟我們沒有半點關系。既然他們不讓見,改天讓爹的學生,捎個口信也就是了。」一邊說,一邊咬著牙往前走。
心想你們這些個混蛋,狗仗人勢,總有一天你們會付出代價的。不知不覺中,一只手牽制住了自己的肩膀,令他動彈不得,沒有轉身,只是在原地站著,就連頭也沒有回,「不管你是誰,什麼來路,只要是孫府的人,就都請回。我們這些人,是絕對不配與孫府的人,有任何的來往的!」
听到他這樣說,蝶雨好奇的轉身,看到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慈眉善目的,根本就不像是個壞人,「不管你是誰,我們不需要道歉,不需要醫藥費,更不需要你們的同情。如果老爺爺,您真的有心,就請幫我們轉告管家。他是我的四爺爺,我爹的四叔。我們要走了,等安頓好了,會告訴他老人家,我們身在何處。」
說完轉身和她爹繼續往前走,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慢著,你們可是浩然和蝶雨?剛才家奴多有得罪,還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對不住,要讓您失望了,我會放在心上,時刻告訴自己,只是一個貧頭百姓而已。」話說的很堅決,沒有帶一絲的猶豫,那種從容淡定,根本就不是裝的出來的。這點那位老爺很是清楚,本想將他留下來,可惜人各有志,他也不願意強求。只能將自己的一片好心,和一份愧疚深深的藏在心底。
的路,似乎比來的時候,長了好多。蝶雨身上急出了一身的汗,眼看著快要到了,便扯開嗓子喊,「娘!快來啊!爹受傷了!」听到她的聲音,莫說是芷蘭緊張了起來,就連兩個,也趕緊下了馬車。
當他們看到蝶雨扶著爹回來的時候,趕忙一個箭步沖了,幫她扶著,「蝶雨,怎麼回事?不是去和四爺爺道別嗎?爹怎麼會被打傷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蝶雨,不許說!」
「爹!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許蝶雨說,你這樣讓我們怎麼為你討回公道!」
「就是,爹!你曾經告訴過我們,這個世界是講道理了,可是當有些道理講不通的時候,便沒有必要再和他們講道理,因為講了也是白搭。」
「你們兩個臭小子,說夠了沒有!你們的爹都傷成這樣了,你們還想著報仇,就算要報仇,也得等他的傷好了,才行!」說完準備打開門扶他進去休息,卻被他攔住了,「不回家,我們現在就走。」
「不可以,你的傷怎麼辦,我們不能放任著你的傷不管,這樣上路,你會很危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