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琉璃盞五步一盞,整個黑夜被照得亮如白晝。大紅燙金的壽字高懸于大廳正中,十張上好的雕花檀木桌整齊地擺在院子的兩側,桌上一一擺著精美的菜肴和酒水。院子中央美艷的舞女盡情地演繹著華麗的舞蹈。
水色坐在最末的位置上,遠遠望去,一襲華麗錦服的軒轅爍今和同樣身著正裝的祈知書看上去很是相配,果然是王子和公主呢。水色輕抿一口果酒,酒的芳香殘留于唇齒之間。這樣的祁知書讓水色有種幻覺,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祁知書,而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水清淺。那個人吶,其實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呢。水色忍不住苦笑著牽牽嘴角,為什麼男人犯的錯誤卻是由女人來承受痛苦?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上方,不知道祁知書對軒轅爍今說了什麼,只听得見軒轅爍今爽朗的笑聲。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熟悉而陌生的歌聲愉悅地響起。伴隨著歌聲,一個兩米高、一米寬的巨型精美大蛋糕由侍女推著緩緩進入眾人眼中。
周圍的歡呼聲水色一點也听不到,整個人愣愣地立在原地,完全忘記了呼吸。
震驚,難以置信,驚喜……
水色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五味翻雜,酸甜苦辣樣樣俱全。在這異度空間竟然還可以遇見另一個穿越者!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軒轅爍今望著這個巨型蛋糕愣了兩秒神,這個東西跟水色送他生日禮物好像有點相同呢,只是大小和花式有差別,其余的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他記得水色好像叫它生日蛋糕來著。
「殿下,殿下」祁知書疑惑地看著軒轅爍今,他的表情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驚喜,驚到是有,只是這喜……
還真沒看出來。
難道他之前見過生日蛋糕?
祁知書自嘲地輕搖腦袋,這怎麼可能?
軒轅爍今回過神來,「哦,很好,很好……」
祁知書只當是軒轅爍今初見生日蛋糕太過震驚以至于忘了反應,也沒有再多想。拉過軒轅爍今的手,道︰「殿下,許個願吧。」
軒轅爍今閉上眼楮,雙手合十,默默許願。
……
宴會過後,祁知書拖著疲倦的身子往如意步去。途經秋靈園時撞見了軒轅爍今房內的丫鬟秋蝶。
「拜見太子妃。」
「起來吧,秋蝶,你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啊?」
「回太子妃,殿下讓奴婢把這個用冰凍住。」
祁知書抬眼望去,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聲音顫抖著道︰「這、這是誰送的。」
「听秋如說,好像是水色小姐送的。」
「水色,」祁知書喃喃重復一句,繼而癲狂地大笑,笑得眼淚都留出來了,「哈哈哈哈……」
水色,是你嗎?你的媽媽搶走我媽媽的老公,你又搶走我的丈夫,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太子妃,太子妃,你怎麼了?」
「沒事,我們回去吧。」
*
回到如意園,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水色。
「知書,你也是穿越者吧。」水色直接了當地問道。
祁知書冷冷地看了水色一眼,並不答她。
水色疑惑地皺皺眉,這是怎麼了?早上不還好好的嘛。「知書,你怎麼了?」
祁知書冷笑,道︰「水色,你還真是將你媽媽的狐魅本領學了個十成十。」
水色一下子就火大了,「你憑什麼污蔑我媽媽?」
「憑什麼?憑我是水清淺夠不夠?!」
「什麼?!」水色怔怔地後退兩步,「你是水清淺?!」
祁知書一步步逼近,「你現在很得意吧?你媽媽搶了我媽媽的老公,你又搶了我的丈夫,我們母女兩個都輸了,你們很得意吧?」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哼,你還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嗎?水色,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恨我?真是好笑。」水色冷笑出聲,「我媽媽根本用不著搶,當年是我媽媽先遇見那個男人的,如果真的要算第三者的話,那個人也應該是你媽媽!」
「你,你別想騙我。我不會相信你的!」祁知書精致的臉龐上難得出現一絲驚慌。
「水清淺,你還真是沒搞清狀況哎,要知道我可比你大整整一歲。」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當年,那個男人身為水氏集團的少爺,卻愛上了我的平民母親。他們的愛情遭到家族極力反對,最後,那個男人被迫娶了你的母親。」水色的聲音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沒有絲毫起伏,「所以,你沒有恨我的資格。」
「怎麼會這樣?!」
「我的母親沒有錯,你的母親也沒有錯,她們都是受害者,要怪只能怪那個男人,招惹了我的母親卻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去維護他們的愛,害苦了兩個女人的一生。他們之間的糾葛不應該延續到我們身上,我希望你能明白。
至于軒轅爍今,如果你愛他就應該盡最大的努力去爭取,而不是在這里埋怨我。他的事從來就與我無關。」
祁知書低垂眼眸,半晌,方道︰「可是,他愛你。」
「那又如何?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嗎?難道你還擔心自己得不到他的心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的愛,從來都與我無關。」
祁知書抬起眼,看著水色道︰「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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