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白斬月剛收了漁網,身後的蘆葦蕩陡然響起一陣驚鳴,棲息其中的水鳥倏地齊飛,撲稜著翅膀貼著萬傾碧波向著遠處的山巒飛去,白斬月目光微冷,手中魚簍陡然月兌手而出,隨之響起一陣悶哼,蘆葦蕩中暈染開絲絲殷紅。
白斬月淡聲道:「出來。」
話音剛落,但見七個黑衣人自蘆葦蕩中飛出,落于岸,領頭的黑衣人冰冷的目光直落在白斬月身上,贊道︰「世子好武藝,出手必見血。吾等自愧不如。」
白斬月並未理會黑衣人,目光直望著雲秀峰的方向,突然似想到了什麼,黑瞳劇顫,身形一動,修長的身影已然飄至數里之外。
黑衣人見狀,急忙大吼︰「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一定要攔住他。不然大家都得死!」
話音剛落,七條黑影如風追出。白斬月此刻也顧不得身後窮追不舍的人了,心中只存一念︰畫兒,一定要等我回來!
眼見白斬月的身影將要隱入山林,領頭的黑衣人目光一凜,隨即自腰間取下一張約兩指寬的金弓,一支同色金矢當即隨著黑衣人拉弓的動作,向著白斬月的方向呼嘯而去。
眼看即將奔進雲秀峰,耳畔陡然響起一陣破空聲,白斬月急速飛掠的身影頓時慢了下來,原地一個凌空翻,堪堪避開那只絕殺之矢。
這些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在白斬月停速避矢的檔口,他們已然趨近,其中五個黑衣人已經將上山的路堵死,不留任何縫隙。
白斬月負手凝立,廣袖卷風,眉目冷淡,狹目輕睨著前方的黑衣人,淡聲道︰「想不到堂堂昭國虎威將軍竟然淪落到要為一個敵國太後賣命的地步。」輕淡的嗓音透著嘲弄和不屑。
凝站人前的黑衣人**在外的眸子陡然掠過一抹冷光,想他堂堂昭國虎威將軍,淪落到黎國做了這麼多年暗樁,確實是他的人生之恥。但君命難為,縱是諸多惱恨,也只得藏在心底。
「世子此言差矣,大丈夫立于天地,可曲可伸。」
「哦,即是如此,那本世子倒也想看看虎威將軍是怎麼個能曲能伸法。」
話音未落,白斬月修長的身影已經疾速趨近虎威將軍,右掌快速擊出。虎威將軍縱是反應迅猛,哪能躲得過白斬月這蓄勢一擊。胸口重重挨上一記。健壯的身軀退出幾步方穩住,隱約可見唇角的黑巾映出一道濕痕。
白斬月之前雖折損了近四層功力,但實力依舊不可小覷。
眼見白斬月下招又至,虎威將軍目光突變,經過方才一招,他便知曉自己根本不是白斬月的對手。向其它幾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頓時以合圍的方式向白斬月襲來。
虎威將軍此舉正中白斬月下懷,首先以絕對的強勢震懾住領頭的人,令其對他產生一種敵強我弱的優劣意識,漸次以勢壓之,他必自亂陣腳,昭國虎威將軍雖戰名在外,卻只是個善武短謀的莽夫,只需稍使小計便能讓他左支右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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