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掌櫃當即明了,「客官,恐不是本地人吧。」
古墨風並未應聲,只是斜眼睨著眼前一臉如釋負重的精明老頭,示意他繼續說。
見狀掌櫃笑道︰「客官有所不知,這兒的人都喜歡喝隔夜茶,剛煮出的茶,一般沒人喝的。」掌櫃連聲解釋道。
「這兒沒事了,掌櫃盡管去忙。」染畫心下苦笑,古墨風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差點便要了掌櫃小命。不同地域有不同的風俗,黎國人愛熱茶,而昭國人卻喜隔夜茶,各有各的品味。
聞聲,掌櫃不由抬目,向坐在桌旁的緋衣女子投去感激一瞥。這才轉身走回櫃台。
古墨風凝目看著染畫,慢悠悠開口道︰「你還真是好養活啊。」
染畫攤攤手,一臉若無其事道︰「我這叫入鄉隨俗。」
「這想法不錯。」古墨風一臉贊同道。
「不過,你這幾日去哪了?」看著一臉慵懶地依坐旁側的古墨風,染畫隨口問道。
「去晤了位故友,怎麼,你有興趣?」古墨風突然一臉興致勃勃地問道。
染畫揚唇輕笑,道︰「既是你的故友,我自是」說道此處,染畫故意拉長尾音,半響方繼續道︰「沒興趣。」
原以為古墨風會振詞譏諷幾句,哪想他竟一臉悠然地看了染畫一眼,笑道︰「此話未免言之過早。」
「我看未必。」染畫一臉篤定道。
古墨風陡然轉眼,鷹目緊緊凝著染畫,一臉欲言又止,半響方道︰「天色也不早了,準備出發吧。」說罷,古墨風拂袖起身,率先踏出了客棧。
看著古墨風消失于門處的身影,染畫眼底陡然閃過一抹詭異之色。
用過早膳後,染畫一行人方離開客棧,前往東大門。昨日,染畫已經使人稍信給笑天,托他照顧白思玥和小若雪,待她至雪國回來後,再來接兩人。
昭國前往雪國朝會的隊伍已于晨時出發,昭皇乘車親送數里。看著那漸漸隱于沉沉霧靄中的隊伍,昭皇威嚴的眉宇微皺,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之色,不知為何,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車隊,心底隱隱生出一絲不祥之感。
一旁隨侍的內官常年隨在昭皇身邊,對于昭皇的每個表情動作自是了然于胸,內官抬目望了眼此番已然隱入晨霧中的隊伍,扭頭躬身道︰「皇上,您無須憂心,三皇子吉人自有天相,這麼多年了,三皇子依舊安然持孝于您左右,更何況是這半月時日。」
「是啊,離兒命硬著呢,朕又在瞎操心了。此番前往雪國,定能尋到解去血毒的法子。」昭皇迎風輕嘆︰「離兒身上的血毒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邊緣,笑天研制的離花丹,最多能壓制半年。半年後,若還不能尋到解去離兒身上血毒的法子,離兒他」
昭皇低幽落寂的嗓音裊著隨風消散,象征著帝王無上尊貴的五彩車駕緩緩駛入恢弘的東大門。
馬車行至東大門時,染畫輕輕掀起車簾,目光陡然瞟見此番正迎面駛來的五彩車駕,車夫趕忙將馬車趕到一旁,為那五彩車駕讓出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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