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凌芙氣鼓鼓的樣子,染畫正欲安慰幾句,一陣鑼鼓聲遠遠傳來,聞聲原本還一臉氣鼓鼓的凌芙陡然跳起來,一臉欣喜道︰「新郎官的花轎來了。」
听著那由遠及近的步履聲,青衣心下閃過一絲緊張,一想到將要成為連靖的妻子,心底的緊張瞬間散去。她和連靖能走到今天,已是上蒼的眷顧。而且這一日,是她期盼已久的良辰吉日。
染畫起身行到青衣面前,自袖中拿出華夜給她的那可藍玉參,親手交到青衣手中,笑道︰「這是我和華夜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手下。」
青衣緊緊握住手中的木盒,聲音哽咽道︰「染畫,我現在又不想嫁人了。」
染畫抬手拭掉青衣眼角的淚珠,嗔怪道︰「花轎在即,怎能說這種話。」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要嫁人了,我心中便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不能離開你,不能離開你。」青衣伸手抱住染畫,低聲泣道。
聞言染畫身軀一怔,腦中回蕩著當年在神界時,寒梅說的那句話‘我願陪你永墮輪回,生生世世,永相隨。’
「別這樣,就算你嫁給了連靖,我們不也一直在一起嗎。」心下微動,染畫柔聲道。
「是啊,就算嫁給連靖,我們也會永遠在一起的,你看我是一時糊涂了。」青衣破涕為笑道,一時情緒外露,倒矯情了一把。
「哈哈,好了,再哭可不漂亮了,當心連靖嫌棄你。」染畫拿過一旁的蓋頭,親自為青衣蓋上。
蓋頭落下,放眼望去,滿目驚紅。
在蓋頭蓋上的瞬間,門外同時響起一陣唱諾,唱諾聲歇後,隨即響起一陣敲門聲,凌芙和凌蓮對望了一眼,誰也沒去開門,依她們這兒的風俗,女孩出嫁當日,須得讓新郎官在閨閣外等候半個時辰,以示女兒家的嬌貴和矜持,讓男人在往後的歲月中知道疼惜妻子。
敲門聲一遍遍響起,染畫幾人依舊耐心地等著,入鄉隨俗。靜等半個時辰後將新娘子交到新郎官手中便可。
半個時辰對于青衣來說,是漫長而忐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一個世紀那麼長。
看著桌上的第四炷香燃盡,屋內幾人不由送了一口氣,染畫示意凌芙去開門,染畫和凌蓮一左一右攙扶著青衣向門處行去。
房門打開的瞬間,門外陡然傳來一陣高呼聲︰「新娘子出來了,新娘子出來。」
染畫扶著青衣出了房門,一眼便見到人前一身大紅喜袍的連靖,不知是大紅的喜袍襯得還是光線問題,往日冷峻的眉眼竟柔了幾分。
染畫扶著青衣徑直行到連靖面前,挑眉看著連靖,淡聲道︰「青衣是我此生最在意的人之一,如今想讓我將她交給你,你得讓我相信你往後不會辜負于她才可。」
連靖目光微怔,他知道染畫今日是非得為難于他了,看染畫的樣子,若他表達不出,她是真的不會將青衣交給他了。依他這樣的性子,若不喜歡青衣,就算別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點下頭,這一點,染畫應該知曉,如今這般,不過是想給他一點苦頭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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