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定是嚇壞了,奴婢這就帶小姐回房,快,給小姐準備熱湯,小姐要入浴。」
葉景寧整個人窩在浴桶當中,總算好了些。
「這些衣服都濕了,奴婢幫您收了。」丫鬟說著開始收拾衣服,又突然咦了一聲。「這怎麼有男子的狐裘?」
葉景寧微微抬起眼眸瞄了一眼那地上的狐裘,百里流遺那時候渾身也濕漉漉的,卻將狐裘裹在她的身上為她取暖。
看在這個份上,她暫且就忘記那廢物對自己的侮辱。
葉景寧想開口,張了張唇,卻還是啞的厲害。
她站起身來,隨手拿過放在屏風上的衣襟將自己裹住,走到丫鬟面前,將那狐裘拿在手里,丟到了衣櫃的一個角落。
丫鬟欲言又止,盡管很八卦,卻不敢質疑主子。
等葉景寧來到席上,眾人都已經喝了有些微醺了,她就這樣站在琉璃燈盞下,明明暗暗的燈光印在她的臉上,漂亮的放佛是風雪中走來的妖。
還是陸氏先回過神來,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將她引到自己身側。「怎麼來的那麼遲?身子可還好?」
想必早就知道她落水的事情。
葉景寧點了點頭,對著席上的葉老爺行了個禮,便乖巧的做到了陸氏的身側。
「這是葉家大小姐吧?」席上有人出聲詢問。
葉景寧對著那人輕輕的勾了勾唇,算是打了招呼。
陸氏見葉景寧這般,突然白了臉,低下頭小聲的詢問。「你怎麼不說話。」
葉景寧皺著眉,用手沾了些酒水,在桌上寫道。「落水,喉嚨痛。」
「都說葉家大小姐是個啞的,原來竟是真的……」說話的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婦人,葉景寧早在來之前就將這些人認了個遍。
這人在她來時白了臉色,有時不時偷看馮氏,顯然是馮氏的人,怕是,剛剛落水一事,也是馮氏有心安排吧?
只是她竟然利用了年僅八歲的景秀。
葉景寧將目光慢慢地落到景秀的身上,對她扯開了一個陰冷的笑意。
景秀臉色一白,眼圈就紅了,顯然嚇得不輕。
「這幾日大小姐不過是有些著涼,傷了嗓子。」
陸氏這話說來本來也沒什麼,其他人卻都臉色各異,怕是之前九兒不會說話的傳聞大家都听過了,這話現在說來,到是有點像是欲蓋彌彰。
「這風雪正好,不如我們來行酒令吧?」
「夫人出嫁之前便是出了名的才女,這行酒令不是難為人嗎?」
「不如讓孩子們背些詩詞便是了。」
「這個主意不錯……」
不一會兒,孩子們便圍在了一起,大的有十三四歲,小的不過才五六歲。男男女女,皆是錦衣玉飾,唇紅齒白。
葉景寧在當中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百里流遺的人影,莫非,他不是今日的賓客?
葉家今日宴請,必定會守衛森嚴,就算百里流遺會武,想要在葉家自由來去,也不太可能。
她心里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其他,擾的她靜不下來。
「葉家大小姐不會說話,便可以不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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