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寧樂得自在,乖乖的坐在一邊,看著那席上的小孩子們各個爭紅了眼。
其中有不少年紀偏大的男孩子每次背完詩詞,便偷偷向她看來。
她每次觸及那些目光,總是會給他們露出一個美好又夾雜崇拜的笑意來。
她最會的便是做戲了。
葉景寧坐的久了,有些無聊,伸出手拿著面前的桃花釀,忍不住灌了幾杯,她微微皺眉,這味道,果然不及在百里流遺那蹭來的。
她又伸手,將那梅子酒喝了幾口,唔,感覺不錯,有些酸。
然後……便是杏子酒,葡萄酒,各種口味的酒水。
等她覺得自己有些飽,停下動作時,面前的酒水已經全部被她喝完了。
她臉上染上紅暈,原本還有些清冷的眼眸此刻如夜里的湖,波光粼粼。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上掛著傻笑,一雙眼迷迷糊糊的東瞅西瞅。
「怎麼喝的那麼多了?」她感覺自己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里。
葉景寧聞著他身上的香氣,慢慢的抬眼,努力的睜開眼,終于在看清那個人的樣子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眼淚。
在湖水將她幾乎淹死時,她一面咒罵百里流遺無能,最後的畫面,她竟然想起了他。
她還有那麼多的話沒有問那個人,卻就這樣死了。
那個人會不會因為她的死,而傷心呢?
她不害怕死……卻怕極了他難過。
葉景寧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肩上哭的沒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飛鸞好笑的模了模她的頭發,任由她的鼻涕和眼淚落在自己的身上。
「小女,小女……有罪。」葉老爺看到祭祀大人親臨,本來覺得極其榮耀,沒想到葉景寧竟然就這樣趴在他的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簡直……簡直無禮。
若是隨意給她安上一個褻瀆祭祀的罪名,都夠他們葉家滿門陪葬了。
「葉老爺不必這般,我與景寧投緣。」
只兩個字投緣,席間立馬響起小聲的議論聲。
眾人臉色變了又變。
祭祀大人在南風的地位僅次于皇家,投緣……看來,葉家這小姐雖然是個啞巴,確實個極其有福運的人,若是能跟葉家小姐沾上點關系,怕是日後福報不少。
那些婦人們忍不住暗暗後悔,剛剛瞧見葉家小姐雖然漂亮,卻因為她是個啞巴,而故意冷落了,這次看來,自己是失算了。
只能日後再作打算,慢慢……來了。
葉景寧次日醒來,只覺得頭疼,放佛要將她整個頭拉扯開來了一般。
「瞧瞧你喝的那麼醉,我不過是一會兒沒注意你,怎麼讓自己喝多了?」陸氏端著一碗黑稠的藥汁,慢慢地穿過那層層紅綢帳幔而來。
葉景寧張了張口,雖然還是很痛,卻已經能說出話來。
「多謝姨娘掛心。」她坐起身來,結果陸氏遞來的解酒藥便喝了下去。
「昨日真是可惜了。」陸氏想到昨夜,憤恨的咬了咬牙。原本一切都準備好了,卻給府邸中那些小家伙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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