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見葉景寧下台,夏雲池迎了上去。
說來也奇怪,葉景寧對著夏雲池的時候,總是一副帶著狡黠的痞氣,彷佛……是另一個清越。
「夏公子。」葉景寧對著夏雲池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甜美的笑意來。「秀娘竟放你上前廳來?」
自他們留在這里已過去了一個月左右,起初幾天秀娘有些不耐,葉景寧閑來無事,便卷了衣袖上台唱戲,那之後銀錢如流水般嘩嘩而來。
葉景寧不提贖人一事,秀娘也就裝作不知道,日日數著銀子過日子。
倒是夏雲池,因為城外的告示上還有他的畫像,所以夏雲池基本都是在後院里養傷,鮮少出來。
「今日有些悶,便出來走走。」
葉景寧望了一眼他的腳傷。「似乎還沒有好透?」
夏雲池臉上溫和一片,隨著葉景寧的目光望了一眼自己的腳。「無礙。」
葉景寧見他這般,也不再多說,便背過他,往屏風後去換下了戲服。
二月的天氣還是冷得很,葉景寧換戲服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夏雲池在外面有些擔心地問道︰「可是著涼了?」
「沒什麼。」葉景寧換了衣服出來,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她近來個頭見長,眉目卻更加冷艷了,幼時還有些圓潤的五官漸漸變得深刻清冷起來。
「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葉景寧近來也被悶的有些難受了,而且……她竟有些惦念清越,想出去轉轉看有沒有清越的消息。
夏雲池點頭,披了一件狐裘的披風,將整個臉都藏了進去,只余下一雙溫柔的眼楮。葉景寧望他,有片刻的失神,很快便回過神來,抬腳走出門,夏雲池裹著狐裘,跟在她的身後。
秀娘見二人的裝扮,臉上神色一窒,眨眼的功夫就笑顏如花的迎了上來。「夏公子和小九可是要出門?」
葉景寧點了點頭。「是。」
「外面冰天雪地的,我讓幾個侍從跟著你,好幫襯一些。」
葉景寧沒有應聲,走到了前面,夏雲池對著秀娘點了點頭,跟在了身後。
「小葉可是不喜?」
「不喜什麼?」葉景寧歪著頭,望著那身後跟著的幾個人。「秀娘派人看管我們實屬正常,只是夏公子你的家人為何還不來?」
「小葉可是厭了我?」
「我從未喜歡過你。」
「你先前可是說過喜歡我這般性子的。」
「是麼?」葉景寧踩著地上的雪。「我的記性向來不好。」
看樣子是想耍賴了,不過也怪不得她,誰讓自從住進了青樓里,夏雲池就一副分分鐘會被人欺辱了的感覺,害她總是刻意的去照顧保護他,累贅,恩,說累贅也不過分。
夏雲池就是個累贅。
「沒關系。我記的住便好。」夏雲池跟在她的身後,溫和的聲音緩緩道來。
葉景寧來到酒肆之中,便上了二樓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酒肆外有幾株梅樹,梅花開的並不是很好,枝干之上系了許多紅綢,上面隱隱約約有墨黑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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