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寧見來人是他,愣了一下,便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因為才睡醒,也跟著有些含糊。「你怎麼那麼晚來?」
「你找過我嗎?」百里流遺听她這般說,已經猜到葉景寧肯定先前找過他,所以對于他的突然造訪,她雖然有些意外,卻一點都不驚訝。
「嗯。」葉景寧放軟了態度。「我悶得很。」
自從她上了這畫舫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除了那侍衛之外的人,雖然她打傷侍衛逃出去容易,但是這茫茫河道之上,她逃出去了又能如何?
總不能被淹死。
所以她就只能這樣被悶在這里,跟被囚禁無二。
「等到了帝都便不會那麼悶了。」
葉景寧听到之後,抬起頭來,目光微冷的看著百里流遺。「去帝都?」
百里流遺點頭。「如今皇上身體不好,情緒更是不好,所以我不能離開帝都太久,我又不願意放你離開我,所以便只能帶你回帝都了。」
「我不要。」葉景寧拒絕。「我說過你不能禁錮我的自由,我是一個人,並不是你的所有物。」
「葉景寧!」百里流遺氣極,倏地從床上站起身來,紅色的衣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簌簌的聲響。「你不要這般任性!」
「我任性?」葉景寧冷笑。「我任性?百里流遺,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強迫我做不喜歡不願意的事情,如今卻說我任性?你腦子不好使是不是?」
百里流遺听到這里,再也不管葉景寧,拂袖而去。
他在那群幕僚那里已經听了很多不願意听的話,如今到了葉景寧這邊,還是自找氣受。
葉景寧見他走了,氣的將枕頭狠狠的丟了出去。
她伸手,結了引,一團火光便凝在了手中,最終,她還是將那火慢慢的收了回去。
她胸膛起伏,一直安慰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不能沖動,百里流遺不讓,她便自己找法子離開。
她想了許久,躺倒在床上,半天都無法入睡。
第二日一早,葉景寧便盯著一雙熊貓眼,百般困倦的走到了船板上。
百里流遺正在和人低聲說什麼話,見她這般無精打采,沒有平日那半點冷然,心上一軟,望著她的目光再也收不回來,耳邊的話,也听不怎麼清楚了。
「早。」葉景寧見百里流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道了一聲早。
她想了一夜,最終還是覺得,應該來點軟的,百里流遺畢竟還是百里流遺,憑她多年的了解,這家伙是只吃軟不吃硬的。
百里流遺見葉景寧這般溫順,竟有些意外,不確定的問。「你當真睡醒了?」
她似乎只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才會對旁人這般。
「醒了呀!」葉景寧眨了眨眼,笑眯眯的看著百里流遺。
百里流遺被那目光和笑容看的有些慎得慌,覺得雞皮疙瘩的都起來了,他最終說了一句。「似乎起風了,有些涼,替本太子取一件外套來。」
侍從听了之後,懷疑的望了望天,這早已經入春了,況且,似乎沒有起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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