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寧眉頭輕輕皺起,有些嫌棄的望著他,那目光,分明再說,清越如若還是繼續這般,她便要離他遠一點,更遠一點。
清越瞧見她這般樣子,臉上立刻笑出了花來,眉目彎彎,眼角眉梢之間都是點點溫情。「別老是擺出一副很嫌棄我的模樣呀!哎呀,本公子怎麼說也是江湖上人人稱頌的大俠,那些個……喂,你別走那麼快呀!」
清越在一旁喋喋不休,那一邊,葉景寧早就走上前去,甩開他一大段距離。
清越連忙跟了上去,將她扶住。「你這會眼楮看不清楚,若是不小心摔倒了怎麼辦?」
葉景寧不吭聲,目光移到某一處定住,許久不曾挪開。
清越好奇的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你在看什麼?」
葉景寧搖了搖頭。「沒什麼。」也許不過是錯覺吧!
葉景寧在心里這樣說道,往前走去。
清越帶著葉景寧尋了好幾個出了名的大夫,大家異口同聲的說葉景寧不過是余毒未清,等過段時間眼楮便會清楚了。
可這夠段時間,都過了一個月多,葉景寧的眼楮還是迷糊一片。
馬車之中,清越在一旁念著書籍上的字,每翻過一頁,就打上一個哈欠,顯然困倦極了,偏偏葉景寧還一副很有興致的模樣,害他不得不繼續念下去。
等好不容易將手中的書念完,清越總算松了一口氣。「景寧,下個鎮子里有個出了名的大夫,特別擅長治眼楮。」
「嗯。」葉景寧應了一聲,也不多加在意,她伸出手去,嫻熟的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那清茶的熱氣縈繞,絲絲裊裊染上她的眼楮,半點看不出她現在是個近乎失明的人。
這一路以來,清越為了給葉景寧找大夫,已經耽誤了好長一段時間,本來到北岳去最多也不過一月,如今怕是,還得一個月才能到了。
「其實也不用特意給我治。」看不看得清對她而言也不是多麼重要,現在……反倒清淨了一些。
清越听了之後卻有些溫怒。「你可不許這般隨意的糟蹋自己的身體,身體是自己的,若是你自己都不在意了,誰還去替你張羅替你擔心?」
「嗯。」葉景寧被清越這般教訓,臉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波瀾,她低下頭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那茶水微蕩,是……她的手在顫抖。
她低垂著眉目,將那奇怪的情愫慢慢的收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將杯子放到面前的小桌上。
「到夜城還需要幾日時間?」
「夜城?」清越算了算時日,回答。「大概還有半個月的路程,怎麼,你要去夜城?」
「嗯。」葉景寧點頭。「我要去……見一個人。」
「那行!等你眼楮好了,我便帶你去夜城見那個人。」清越說到這里,有些酸溜溜的問。「這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葉景寧抿著唇,想了半天。「應該是個男的。」
「……」
清越見她答了也是白答,便也不問了,反正到時候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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