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落見葉景寧這般姿態,便知道她心中絕對不贊同他剛剛的那番言論,沒關系,她年紀還小,等日後年紀稍張,吃了這情愛的苦楚,便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了。
「太子和卿卿聊什麼呢?」這邊清越的船也劃了過來,和他們的穿並排停在湖中央,周圍的荷葉繁盛,荷花香氣四溢,涼爽之中又帶著點點清香。
倒別是一番情景。
「也沒什麼,不過男女之間情情愛愛的事情罷了,清越若是有興趣,不日我便送幾個可愛溫順的男寵去你府上,讓你也嘗嘗這其中的滋味。」
澄落說完,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實在太過偉大了。
清越听了之後,卻黑了臉,唇上的笑意都有些僵硬了。「我不喜男風。」
「沒事,女子也好尋來,雖然我府中沒有,這北岳總歸有的。」澄落笑眯眯的看著葉景寧,問道︰「你說是嗎?卿卿。」
葉景寧不說話,伸出手去,手指一觸到湖中的水,冰冰涼涼的觸感就傳來來。
她一邊用手蕩著水,一邊用耳朵听著風聲吹過荷葉的聲音。
她忽然想起以前讀過的一首詩︰「山光忽西落,池月漸東上。散發乘夕涼,開軒臥閑敞。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欲取鳴琴彈,恨無知音賞。感此懷故人,中宵勞夢想。」
「卿卿在低聲念什麼?」一旁的澄落離的她近,便覺得她唇瓣動了動,眉目之間微光蕩漾,那湖水印在她的臉上,波光盈盈的,好看極了。
「沒什麼。」葉景寧搖了搖頭,將頭偏過清越的方向,問道︰「皇子殿下尋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听說卿卿這次是第一次回北岳都城,所以便想帶著卿卿四處走走看看。」
「看看?」澄落在一旁嗤笑。「清越你這是故意嘲諷卿卿看不見嗎?」
清越卻不以為意,目光溫溫柔柔的彷佛一張網一樣的籠罩在葉景寧的身上。「卿卿看不見,我便做卿卿的眼楮,將看到的一一說給卿卿听。」
「……」葉景寧曾幾何時也听的清越說過這番話,只是那不過是說說而已,經歷了這好時日清越的不告而別,他在葉景寧的心目中,已經沒有信用可言了。
「沒想到,清越還挺會說情話的,看樣子以前沒少接觸過姑娘啊!我都懷疑了,你當日說的今生今世只要卿卿一人,可是真的?」
澄落總是能將一件事情說成另一番模樣來,對于這一點,葉景寧也是有些佩服的,畢竟鑽牛角尖,曲解旁人意思這種事情,偶爾見縫插針還行,像澄落這般,總能抓住旁人話中的把柄,確是極其少見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當日說的自然是真的,我相信太子殿下說的也是真的,真的只會娶卿卿一人,只是房內總歸還是會有其他許多的少年兒郎。」
「……」
葉景寧覺得,這一局,平了。
清越和澄落厚臉皮的功力差不多,斗嘴的功力也不相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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