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似你沒有過其他女人似的,再者,現在沒有,以後難道也沒有嗎?這時間最善變的就是人心,四季變化都有規律,唯有這人心是瞬息萬變的,有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旁人一聲不吭的就收回了原先對你的好,最悲涼的不過是溫暖後離開。所以,清越你現在如何篤定,我都不信的。」
葉景寧在玩水,那些話一點一點的鑽入她的耳朵之中,她想不到看似對情愛放縱的澄落,才是最清楚明白的那一個,他不肯放手去愛,無非……是看透了這其中的玄妙。
「我相信,終有什麼能長長久久,一直下去。」
「你相信?」澄落冷笑一聲,略帶嘲諷的看著清越。「錯了,你從來都不相信,你何必騙自己,騙卿卿?」
「太子此言差矣!」清越見葉景寧的臉色平平淡淡的,沒有半點波瀾,顯然對太子說的話全然不在意,但還是忍不住解釋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澄落上半身依在船頭,笑望著夕陽。「當初父皇娶你母後時,也曾經轟動一時,可是他呢?你母族被株連九族,你當真的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那不過是……」
「太子還請住口。」
「住口?」澄落微微閉上眼,長睫如羽翼。「是啊!我怎麼忘了,這事情說不得。呵,死都說不得!」
葉景寧在一旁听得稀里糊涂的,澄落剛剛明明想說什麼,最後卻被清越打斷了,清越……為什麼要打斷澄落的話,難道是因為不想她知道?
她……竟然已經成了清越想要防備的對象了嗎?
「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了。」葉景寧面上沒有什麼表示,心里卻難過級了,彷佛那時在山上,不小心吃到的酸果,那酸味從舌尖一直蔓延到了心里,將她整個人都浸在一片酸澀當中。
「我記起這附近有個茶寮,那家的小兒子生的似乎不錯,你們聊著吧!我等回來接你。」澄落說著,葉景寧只覺得小船晃蕩了一下,再然後,她的鼻尖已經聞不到澄落身上的味道了。
「他走了?」葉景寧听到一片衣料簌簌之聲,心想澄落怕是已經用輕功飛回岸邊了。
「嗯。」清越說著,輕身閃過,落到葉景寧所在的船上,他雙手拿著船槳。
不一會兒,葉景寧便覺得身下的船飄飄蕩蕩的往前行去。
「景寧,你可怪我?」清越將船停靠在一片荷葉當中,那荷葉茂密,將小船遮蓋的干干淨淨,外人看來,只看到茂密的荷葉,怎麼也想不到這其中還有旁人。
「怪你什麼?」葉景寧早知道清越想跟自己說什麼,她既不想听,又很想听,這樣糾結的心情,她從前從沒有過,難道有了凡人的身軀,連性格都會變得軟弱難抉擇嗎?
「怪我幾次三番不辭而別,怪我隱藏身份,怪我利用你。」
「原來……你都知道呢!」葉景寧唇上蕩開淺淺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嘲諷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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