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都再清楚不過,清越于她,她于清越,當真不過是萍水之逢,卻兩個都不清楚,這天下的宴席遲早都要散去,所以他們一個不辭而別,一個一再原諒,一個蒼白解釋,一個說服自己。
當真,傻得很的兩個人。
「我有我的原因,但是景寧,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是的,所有人都說,騙我利用我是為了我好,有時候我都很迷茫,這種好,當真是真的好嗎?你們有如何明白,這種好,到底是不是我所想要的好?」
葉景寧說完,便覺得胸膛之中那股氣焰更加濃郁,她想不通,百里流遺寵她愛她,卻只想囚禁于她,飛鸞護她幫她,卻落到個昏迷不醒,下落不明,清越陪她順她,卻一再利用。
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出了錯?
「等這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將這一切的事情都告訴你。」
「一切?」葉景寧抬起頭來,望著清越的方向,她看不清,所以那雙眼眸此刻看上去便真的猶如那寶石一般,明明璀璨的讓人心動,卻又平淡的沒有半點情感。
「你錯了,你知道的一切,並非我想要知道的一切,清越,你想要什麼,不妨直說,我幫你,就當還你一路以來的傾心相護,從此之後,我們再相逢,便如路人,不,最好是,從此之後,山水不相逢!」
「……」清越皺著眉頭,眼中一片痛苦之意,葉景寧心狠,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無能為力,他不得不這樣。
「說吧。你想要的是什麼,你既然將我放到澄落身邊,借著澄落的手給我安上一個傅家傅卿卿的身份,便一定已經想好了,後面的棋要怎麼下。如今,還請你說明白,這樣子,我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盡快幫你將那些棋子一網打盡。」
葉景寧如今也想明白了,她對清越的那種依賴和不舍之情,她自己搞不清楚從何而來,她卻飛十分了解,從清越將她易容成傅卿卿,將她送入太子澄落身側時,一切的可能都變成了不可能。
以前……的種種,也不過是過眼雲煙,就像一出折子戲,終歸有要寫完的時候。
如今,做完了這件事,就畫上句點,再也不要翻開了。
「我想要太子之位。」清越話說到這里頓了頓,搖頭。「不!我想要的不僅是太子之位,我還想要這北岳的江山,要權勢!」
「好,我幫你!」葉景寧說完,站起身來,伸出手。「我幫你登上皇位,你便送我去東稜三皇子身側,擊掌之後,便一言為定。」
夕陽的光芒昏昏黃黃的落在葉景寧的臉上,她明明脆弱的彷佛隨時都會消散的霧氣,臉上卻有讓人不容置疑的堅定和信心,彷佛她說的話,便是真理,她說的話,便一定能做到一般。
清越站起身來,望著葉景寧的手,緩緩的伸出手去,他並沒有跟她擊掌,而是將那手緊緊握住。「景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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