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葉景寧想不到百里流遺來了這個時空之後,竟然會追逐權勢,甚至不惜設計陷害旁人。
「大祭司會好起來麼?」傅長亭問。
葉景寧搖了搖頭。「我也不太確定,不過辦法是有的,我……你能幫我要一些紙筆來,我想寫一封信給我哥哥清越,到時候麻煩你幫我送給他。」
「為什麼要寫信?還選在這個時候?」傅長亭一邊問道,一邊將她帶入宮殿之中。「焉華大祭司房內應該本來就是有的。」
葉景寧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從哪里說起,雖然她可以放棄一切,卻無法面對那些被她放棄的人。
她不吭聲的拿起筆來,對著白紙想了半天,終究只寫了兩個字。「保重。」
她等那紙上的墨汁干了之後,才將它折疊整齊放到一旁的信奉之中,交給傅長亭。「麻煩你了。」
「景寧,你怎麼了?」傅長亭再遲鈍也發覺了葉景寧的不同,她這模樣,彷佛……彷佛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將自己這荒唐的想法摒棄,她才兩歲,怎麼可能會死,是的,不可能的。
「傅長亭,我要救焉華,這法子有點凶險,也許能救他,也許連我自己都賠進去。」
「……換種辦法不行嗎?」傅長亭听到她這樣說,急忙的走到她跟前,認真的看著她。「你告訴我是什麼法子,為什麼要犧牲你?如若犧牲你可以救他,那麼犧牲旁人也一定可以,是不是?你如若覺得不忍心,我來,那個壞人讓我來做,只要你……只要你……」
傅長亭說到後面,聲音都變了,彷佛要哭了一般。
葉景寧認真的對著他說道︰「這個法子能用的只有我,而且,我也只相信我自己,換做旁人,我不信的。」
以魂養魂這種事情,如若換做旁人,得了焉華的身體,指不定就不願出來了,到時候反而將焉華的魂魄吞噬了,就無可挽回了。
況且,這種東西,如若沒有術法,本就是仙人,也是萬萬無法承受的,一個魂魄力量有限,怕是還沒有進入另一句身體之中,就會魂飛魄散了。
「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才兩歲,你能幫到他什麼?你沒有學過醫,不是嗎?是不是百里流遺又用了什麼法子騙了你?你千萬不要輕信他。」
「不,他什麼都沒有說,我不會醫術,但是我會一些術法,我……我大概會變得痴痴傻傻,也許十年,也許更久,才會變好,好不了的話,就死了。」
「死了……?」傅長亭認真地看著她,問道︰「為了祭祀神殿,非得這樣嗎?」
「這跟祭祀神殿無關,焉華是我朋友,為了他,我甘願冒險。」
「如若是我呢?」傅長亭听她這樣說,又問了一遍。「是我昏迷不醒,要你用那種凶險的法子救,你會嗎?」
葉景寧慢慢的皺起眉頭,沒有說話,卻已經說出了答案。
傅長亭輕輕一笑。「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帶你來了。」他說完,將那信塞入自己的懷中。「我會替你將信送去給他,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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