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揚州
微風拂過,殘柳岸邊正臥躺著一位少年。布帶錦玉,頭頂花邊紋的帆帽似像一書童。此時少年雙目緊閉,全身懶散的沐浴在陽光之下,悠然自得著,同時少年思緒慢慢沉澱。「大哥,二哥他欺負我搶我糖吃」「呵呵,小丑你不要怪你二哥我去和你搶來,走!」,「大哥,看二哥在那偷吃呢!」,「啊,不好了快跑,被發現了!」片刻過後雪地上三個少年追逐嬉鬧。「噗咚」一聲石頭落水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少年從回憶中醒來,微帶疲倦的雙眼緩緩睜開,不由透露一種莫名的悲傷低聲喃喃道︰「大哥,三弟你們到底在哪里?」,少年想著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秋雲哥,不好了,秋雲哥,二公子與鄰家王府鬧起來了,快抄家伙去幫忙啊!」一眼望去,只見一個家僕模樣的小生臉色脹得通紅,左邊嘴角微微有點血跡,快步向少年跑來,手中的靶子揮來揮去大有大鬧天宮之勢。臥躺著的少年瞬間坐起,不急不慢的詢問道︰「事情如何,二公子身上可有負傷?」,急切小生听到此恨恨的說道︰「二公子這回可吃大虧了!,頭都破了,這幫狠心的打手,抓得還真狠啊,平時在街上欺男霸女的,這回居然敢欺負到府上來,真是不知死活,你可要快回來啊,我可先走了,不知贏了有多少賞錢呢,听二公子說著打趴對方一人就有三兩銀子,快。快走啊!」。「哦,走,快。!」少年與家僕急忙往府上跑去,只是在轉身的一刻,少年你嘴角卻微微翹起,竟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在一座寬敞的大院子之中,一黑一白分兩色站立,白衣那隊中是一身華麗錦袍的少年領頭,但此時少年頭破血流,顯然一副被人惡扁的淒慘模樣,反觀黑隊那頭,個個眼高于頂,目齒狂傲,不屑地看著對面。終于雙方氣氛再度緊張起來,提棒上棍又欲大干一場,秦府內丫環婆子打叫住手,不見絲毫影響,正急著個個跺腳。「吱呀」一聲響起,此時緊閉的大門悄然打開,少年與家僕正好趕來,眼見自家公子快要再次被打,突然大聲說道︰「老爺來了!」,雙方人一听老爺來了之後,立馬停止動手重新分成兩邊。片刻之後,黑隊領頭人是個手拿紙扇的年輕小伙,望了半天不見對方家主進來哪里還不知道被騙了,又急忙想要動手。少年見此儒雅的神情立馬消失不見,眼神變得凌厲無比,出身喝道︰「住手!」。
雙方人被這氣勢一震,竟硬是停下手中的家伙。丫環巧雲正急著直攥手心,見到來人後頓時開心的跑過去,邊跑邊喊︰「秋雲哥回來了!」說完便跑過去拉扯著墨秋雲的胳膊,墨秋雲看見眼前白影閃動,手便被巧雲給套了去。感受那胸前兩團飽滿輕輕擠壓著手臂,但望見那張胭脂濃重,滿臉麻子的非人面龐,墨秋雲暗自壓住內心的翻涌,心中苦笑不已。快速閃身,墨秋雲將手臂抽出,快步走到白衣少年身邊,留下一臉幽怨的丫環巧雲。白衣少年見清來人頓時大喜道︰「秋雲,快幫我把這伙畜生趕出去!」。剛說完又準備動手,墨秋雲忙拉扶起二公子道︰「少爺,此時不宜大鬧,眼下快盡午時,老爺快要回府了,見到此景如何了得,我們不妨先緩緩有的是時間收拾他們!」秦家二公子秦文杰听了墨秋雲的話,腦子也瞬間令靜下來又想起自家父親那生氣模樣,渾身不禁打了個冷顫,卻礙于面子強自鎮定道︰「沒事的,父親大人不會怪我的。」。「老爺當然不會怪少爺,但少爺也要為我們這些下人著想呀!」墨秋雲如事先料想到有此說隨即附和道。秦文杰知道台階來了,隨即拍了拍墨秋雲的肩膀道︰「那這次的事我就交給你了。」說完便急忙跑回書房裝起勤奮好學的秀才來。墨秋雲見狀心也放下便轉身不緊不慢地說道︰「張王爺一向勤勞節儉,仁義愛民,不知張世子此番前來是拜帖還會是有意鬧事的呢?。要是鬧事的話,雖然本人身份低微卻不好說什麼,但悠悠眾口實難堵住啊,只怕哪天聖上在視察民情之時,听到些許關于王爺的不利流言,輕則發回中樞重審,然這重則。世子想比自個也清楚,不知世子殿下以為如何呢?」張繼鋒听此頓時臉色陰沉下來,思緒不斷交換。面前此人他也知曉,作為秦府二公子的伴讀書童,平日里與人為善,和和氣氣的,但是這張嘴饒是厲害,平常人一見到王侯世子都點頭恭敬,深怕得罪。但他偏偏是個例外,直接就無視我等的存在,而此人看起穿著簡樸,但身上卻無形散發著一種威勢,沒錯就是這種威勢,他自己心里清楚,像一些身處極高之位的人平是舉止只見都透露著一種讓人臣服的霸氣,就比如自己的父王。張繼鋒心中一番計較後說道︰「墨秋雲,你一個小小書童而已,卻屢次三番破壞本世子的好事,告訴你,本公子玩你如同斗雞樣容易,今天本人也玩累了,下次再收拾你,我們走!」說完便帶著一群人出了秦府大門。
秦府內院,這里比起其它院子更加別具一格,院子地上到處種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異花朵,其中幾株開的分外妖嬈,有的卻清新雅麗,而最注目的一株便是處于中央的一種藍色花朵,庖裹清露,渾然天成,仿佛標志著這所院子的主人是那樣的高貴典雅,美艷不可方物啊,除此之外,如果哪位名花收藏大師看到這株藍色如水晶般的花朵定會大吃一驚道︰「蘭幽碧玉花」。不錯,這正是蘭幽碧玉花,有傳聞出自西域紫雲宮,十分受紫雲宮宮主霓赤練的喜愛,傾其畢生心血培養,更有人傳言得一株碧玉花,終生受用不盡,榮華富貴,享其一生,可喂價值連城啊!這時從暗處閣門內傳出一縷琴音,猶如甘露天籟,不似人間所能擁有,琴音婉轉流暢,意蘊深遠,無形之間透露著清新宜人的氣息,讓人凡心安寧。閣門外站立的侍女以及院內大小僕人都閉上雙眼,細細享受著,無人發出任何聲響。突然,一陣粗細的腳步聲從廊道傳來,打破了這寧靜的一切,攪亂了這和諧的樂章,來人面如冠玉,一身書童打扮,腰環錦佩,步履堅定,雙手托著盤子,一縷藥香從盤子上的青花瓷玉碗中飄來,傳進暗閣之中,琴音的主人仿佛觸動了什麼,琴音戛然而止。來人自然是墨秋雲,只見他雙手托著藥碗向暗閣緩慢走去,來到門前也不叩門,便隨意推開木香門,仿若跟進自己家沒什麼區別,而門口站立的僕人也面不改色,平靜異常,仿佛知道是這麼個情況一樣。墨秋雲進入暗閣中入眼,一雙翎花雙鳳屏風豎立在面前,屏風兩則各有一台碧波琉璃金燈點綴著主人的最貴與高雅,墨秋雲進入暗閣順手關上木香門,將藥碗放置在桌台之上緩慢說道︰「小姐,該用藥了」說完,眼神透過屏風向窗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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