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華燈初上,夜色闌珊,h市最繁華的的紅燈區,燈紅酒綠,街邊站街女妖嬈媚笑,震震廉價香水味讓張菲菲有些受不了,掩了掩頭上的鴨舌帽,「罌凌,咱們這樣會不會讓人認出來。」自己好歹也是個明星,要是被狗仔拍到就死定了。可是罌凌讓做的事,自己就算拼上命也會去完成。
「你就算不遮蓋的這麼嚴實也沒人認得出你來。你忘了在東南亞,我一天變了四個身份也沒人認得出來。」這個易容術,是自己和他學的。想起那個人,心里不禁一暖。自己漂流到東南亞,一身柔弱,雖堅強,但到底是二十歲的小姑娘,未經世事。如果不是遇到那個人,自己不會有今天,只是,想到此,心里又是一痛,自己永遠都不能愛上他,這是當時答應的條件。罌凌有些心煩的搖了搖頭,罌凌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忘了你是誰了嗎,你是陸雙情,你大仇未報怎麼能想這些。
「放心吧,這個化妝技術,沒人認得出來,我和夜說過,我要靠自己的力量組建內地的‘海棠社’,只讓那邊提供消息。有我自己的勢力,用自己的力量報仇,那才是痛快。」罌凌眼角劃過一絲冰冷,東南亞的勢力,自己足可以分分鐘讓那些人死無葬身之地,可是讓他們痛快的死有什麼意思。莊震當年嘲笑我,我就要讓他死得心甘情願。
「我們來這里到底作什麼?」張菲菲快受不了這種氣氛了,雖然畫了妝,可還是女人,旁邊站街的女人一樣的眼光,周圍客人肆意的打量。
「調查的消息是,這里有‘紅幫’副幫主的情婦。」罌凌眼中又閃過一絲戲謔。
「紅幫可不是大幫派。」
「這才能不引人注意,慢慢兼並敵人。而且,已經開始撒網了,要想順利收回來,就得有自己的勢力。」
張菲菲似乎漸漸覺得周圍人確實看不出自己是誰,也逐漸放心下來,開始好奇的打量,「你說紅副幫主的情婦竟然是在這種地方,真是奇怪。」
罌凌向前走,目不斜視,「這可是紅副幫主震天的青梅竹馬,震天是條漢子,可是紅幫就是個地痞,沒什麼錢的,幫主叫的好听,就是個混混頭子,耍無賴還行,其他,哼,什麼也不是。可是這個幫主走了狗屎運曾經救過震天的老媽,否則你以為震天為什麼還視他紅眼馬首是瞻。義氣這東西啊。」罌凌嘴角一拉一絲嘲諷,「紅眼每次說干票大活就給他把相好贖出來,這種空頭支票都多少年了,那妞在‘巒峰社’手上賣,他紅幫算什麼。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要是沒有震天在,他紅幫早就什麼也不是了。只是他不知道,他們老大,多少次威脅那妞和自己上床,那妞卻不敢告訴震天。你說這消息算不算勁爆。‘巒峰社’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想看笑話,紅幫這樣的地痞,他們覺得根本不用花心思。不過早晚這件事都會告訴震天。我們何不捷足先登。」
「這男人啊,再有情誼,也終究會負了女人。」張菲菲到是感嘆起來,自己當年又何嘗不是呢,女人這輩子都要傻一回才會變得聰明。想著看向罌凌,滿眼的崇拜。不過我的老大罌凌可不是一般女人。
「震天是個死心眼的人,我得讓他眼見為實。」
今晚罌凌和張菲菲穿著緊身皮裙,濃烈的妝看上去和周圍的女人沒有什麼區別,要的就是這種不引人矚目的效果,這樣的打扮在這里最普遍了。
「哎呦喂,小妞,給大爺親一個。」旁邊酒樓里踉踉蹌蹌走出來一個滿身肥油的醉鬼,直接就要往罌凌身上撲。張菲菲剛要大叫,罌凌給了她一個眼神,她馬上收住了聲音。
而罌凌一個側身就躲過去了,那胖子顯然喝多了,絲毫沒在意似的,對著酒樓上面嬉笑的男女招手,「吳老四,你不用笑我,今天我非得讓牡丹那小妮子在我身下亂叫不可,那臭婊子,和我裝純。」
「老勇,你別tm說大話,那劉媽媽可不是省油的燈,開出天價了,要是沒真金白銀甭想破她找來的雛。」樓上的吳老四一把抓過一個半老徐娘狠狠地揉著,挑釁的看著樓下的胖子。
一條街上都是吵吵鬧鬧的,這景象也不引人注意。
一旁一臉厭惡的張菲菲抓著罌凌的手小聲說,「老大,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我可不想被那胖子吐一身。」
一旁看好戲的罌凌到是沒什麼,她只對吳老四口中的劉媽媽感興趣。這條紅燈區,小雞舍無數家,可是成規模的只有兩家大的,一個是‘巒峰社’的麗都夜總會,另一家是h市最大幫派‘三合會’的紅景天按摩院。而這個劉媽媽就是麗都夜總會的媽媽桑劉美娟,听說此人手上有無數良家婦女的鮮血,是個難纏的家伙。最重要的是,她手下有自己要找的震天的情婦,陳鳳。
看著醉漢歪歪斜斜的走遠,罌凌抽出一支女士煙點上,邪魅的氣質是周圍站街女無法比擬的,「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嗎?」
張菲菲搖搖頭。
「下部戲里,你有這個角色。」罌凌綻開笑容。張菲菲則是皺著眉頭有些迷惑。
當初那個人教會了自己很多東西,包括暗殺,包括隱藏身份,自己也曾在紅燈區盜取機密,看過了很多站街女,這樣的情節怎麼會不寫進自己的劇本呢。回想當初種種,如果不是那麼辛苦的訓練,又怎麼會有今天的罌凌。
麗都夜總會,算是h市比較大的夜總會之一,富麗堂皇的門口,保安穿著一身的黑色西裝,禮儀小姐婀娜多姿,招搖著它的不凡。客人很多,門口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打扮的很上檔次的年輕女孩進進出出,和客人攔腰笑鬧。這里,就是不一樣,連陪酒的小姐都如此的高檔次,不愧是‘巒峰社’最具盛名的夜總會。
因為罌凌她們倆打扮的還算符合氣氛,順利的進了夜總會。一進去,張菲菲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被里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所嚇倒了,再看里面燈光閃耀,好像所有人的臉都在跳動,下面人狂魔亂舞,台上幾個妖嬈女人圍繞著鋼管上上下下盡顯身姿。
罌凌看著旁邊張菲菲一臉驚恐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姑娘雖然一直在娛樂圈可是也沒陪老板吃過飯,也沒出來應酬過,實際上單純的可以,不過是個勁爆的夜店就成這個樣子,看來自己以後要好好訓練她,不然以後怎麼讓她接自己的任務。正想著,罌凌似乎覺得他們兩個站在門口發愣有些突兀,要知道這里有多少‘巒峰社’的眼線,都是人精的很,自己太奇怪會讓人注意到的。想著罌凌開始扭動腰肢混入人群中。後面的張菲菲有些急了,只好一咬牙使出自己芭蕾舞的功底,蹦蹦跳跳進了人群。
罌凌一邊跳著,一邊四處找機會,一曲過後台上的鋼管女郎走下台向後面休息室走去。罌凌給張菲菲一個眼色,就跟著兩個人走了過去。只是罌凌走的快根本沒發現,後面張菲菲被幾個舞池中的男人圍住。正在她對面想和她跳貼身熱舞的男人更是貼近不肯放她走。這男人高挑消瘦,倒是長了一張清秀面容,很有點古風味道,穿著一件白襯衫更是有點書生氣質,只是此時舞池中蹦迪卻顯得維和感極強。更何況張菲菲著急趕上罌凌,更是沒心情欣賞這男人的‘美貌’。一著急狠狠地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腳,快速的穿過人群向罌凌方向擠了過去。那男人哎呦的叫了一聲,不過被龐大的音樂聲蓋了過去。想追上張菲菲,卻被周圍幾個小太妹趁機圍了上去跳貼身熱舞,周圍直起哄,他也不好就此離開。可是心里卻是暗罵一聲晦氣。想他真是幾年沒回國都不知道國內的妞這麼辣了,不過剛才那個妞真的很得他的心意,他在國外可是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怎麼會對一個剛剛看見的女生產生這種感覺呢。總覺得她與這里的人不同,還有一種熟悉感。
「等等我啊。」張菲菲有點著急的追上罌凌。罌凌回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前面那幾個說說笑笑的鋼管姑娘,將食指放在嘴唇上。又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攝像頭。此時她們正在攝像頭的死角。
罌凌讓她原地不動,摘下披肩,像攝像頭的方向一甩,幾個跟頭速度之快的就到了對面的死角處,這邊的張菲菲則是驚訝的張開嘴。罌凌給了她手勢。她心下馬上明白,裝作喝醉撿起披肩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罌凌順利的跟進了休息室,那幾個姑娘正在卸妝換衣服。
「听說‘巒峰社’老大的弟弟回國了,昨天那位大哥還設宴宴請幫眾呢。」其中一個紅衣服姑娘很八卦。
「你怎麼知道的?」另一個姑娘倒是很有興趣听。
「你忘了她和咱們管事的可是有一腿。」第三個姑娘嬌俏的笑著,紅衣姑娘一邊裝作生氣,一邊努力壓抑著自傲,埋怨道,「別瞎說。」
「哦哦,怪不得,管事的可是咱們麗都老板的紅人,老板可是巒峰社秦老大面前的紅人。」有興趣的那個姑娘也幫腔著。
紅衣姑娘似乎達到了備受矚目的意圖,更是沾沾自喜般,「所以說啊,誰要是榜上了秦老大的弟弟,以後可就飛黃騰達了。我听說那人還長得很帥,還是留過洋回來的,肯定和咱們見過的色鬼們不一樣。」
「那是肯定,不過啊,人家怎麼會看上咱們這些人呢,還是別做夢了的好。」一個姑娘忍不住打擊。
紅衣姑娘倒是沒生氣,因為她炫耀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仰著小臉在其他幾個姑娘或嫉妒或厭惡的眼神中向洗手間走去。「沒見識,難道還指望人家娶你,不過走個過場就撈到不少好處。」
「呸,不就是榜上管事的了嗎,那個老男人出了名的色,看把她得意的。」剛才那個姑娘在她走出房間後啐到。
罌凌可是沒興趣听這些人的八卦,幾個閃身到衛生間門後,等那姑娘一進門,就反手將她劈暈。扒下那姑娘身上的鋼管舞服裝,帶上蕾絲面罩,再出現已經可以渾水模魚。
從新走回舞池,正看見一個男人抓著張菲菲不放,菲菲則是又著急又生氣。罌凌偷偷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幾粒花生米,之間不經意的一彈,一粒打在了男人的左腳踝上,那人馬上哎呦一聲,可是四處看,都是群魔亂舞的人,根本分不清怎麼了。
之前張菲菲拿著披肩回到舞池中,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卻沒想到剛才那個‘小白臉’竟然又出現了,拿著酒要和自己喝一杯。張菲菲這輩子最討厭這種二世祖了,自己這麼多年看多了,當初也差點因為這種人死掉,所以更是深惡痛疾。自己大概是學不會罌凌那份淡然,起身想走,卻被攔住。心里暗罵,早知道應該在東南亞時候和罌凌學幾手才對啊。
「美女,認識一下吧,我覺得你的氣質和這里其他人都不同。」秦朗自認為很帥的甩了一下頭發,他說的是實話,可是張菲菲卻面露嘲諷,這樣的搭訕真是弱爆了。
那男人到也沒生氣,只是在燈光下斜拉的眼楮有些迷離,「我覺得你要是不畫這麼濃的妝會更好看。」
張菲菲心里一抖,不會看出來了吧,不會的,罌凌的手法無人能及。
那男人似乎有些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去模她的臉,他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抹掉應該更好才是。
「你干什麼?」張菲菲緊張的跳了起來,正和那男人牽扯不清,就看那人哎呀一聲蹲去,張菲菲趁機跑開了,卻一回身被一個鋼管女郎拉到了一邊。
「是我!」罌凌壓低聲音,「你想辦法弄清楚這個夜總會的酒水來源,一會我們吧台這邊會和,記住,別惹事,悄悄的。」
張菲菲渾然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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