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都夜總會看起來悠悠閑閑,實際上罌凌卻發現,巒峰社屹立不倒的老牌子夜總會是有他屹立不倒的道理的,里面等級森嚴,那些被拿住身家的陪酒小姐更是外人接觸不到的。也就只有客人,只是如果不是想考察一下麗都夜總會的形式,罌凌也不用大費周折鋌而走險的進來,可以直接叫來陪酒就是。想著罌凌轉身去了二樓包廂,剛一上樓,就有兩個爛醉的男人,抱著小姐走下樓。一閃身躲開來,樓上傳來各個包廂雜亂的聲音。摘下臉上的蕾絲面具,坦然的看著面前的服務生笑著過去。
「新來的吧,怎麼這麼沒規矩,一會劉姐看見肯定要你走人了。」那服務員小男生看見一張美人臉對著自己笑,有些于心不忍的提醒道。
「小哥,我確實是新來的,听說咱們這陪酒小姐賺的多,我就想找劉媽媽商量一下,可不可以不在下面跳舞。」罌凌拋了一個媚眼,將小男生囧得說不出話來,「我,我也是新來的,這恐怕不行,咱們這邊的陪酒小姐都是老大的。」那服務生沒說完,就好像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你懂得的,自己上門的,他們都不放心用,怕。」小男生走近她小聲說,「怕是條子混進來。」
罌凌嘴角偷笑,「多謝小哥了,那我在這看看就走。」向小服務生眨了眨眼楮,那男孩竟然臉紅了,「別呆太久。」說著端著托盤向走廊那頭走去。
看來自己失策了。罌凌不禁有些不爽。剛要轉身,卻在其中一個包廂門外看到了一個熟人,梁戰。
沒想到這人經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
不管怎麼樣,這人已經是我的棋子了,想著掏出手機打給他。
屋里左擁右抱的梁振看到來電則是一陣緊張,讓周圍的姑娘先不要說話,也關掉了音樂,「罌小姐?」
「現在還叫這個不覺得見外嗎?」梁戰仿佛已經看到電話那頭嬌笑的人兒,頓時覺得懷里的都是庸脂俗粉,沒了興趣。
「我倒是更願意叫你老板,畢竟您已經是我的老板了。」情場老手知道討強勢女人歡心的方法。
「現在老板就給你個機會如何?你已經和你哥對立了,就不在乎和他撕破臉,不是嗎?」
梁振沒說話,皺著眉頭听著。
「用你哥的名義約紅幫的紅眼出來,至于怎麼聯系紅眼,我想你也應該有你的辦法,怎麼把這個老大誘惑出來,是你的本事。這是考題,贏了你就有望讓梁峰摔跟頭,我想你應該是聰明人。」罌凌笑著,欣賞著門內那男人的手足無措。「我知道你在麗都,你只有一小時時間。」
罌凌一直覺得主線自己安排,給下面人一點發揮的空間,也不為是一種方法,當然如果完不成也不影響大局,比如樓下的張菲菲,自己沒指望她能完成任務。
「臭婊子,和老子裝純。」正想著,旁邊包廂里傳來了一陣叫罵聲。向里一看,竟然是剛才那個醉酒的胖子。看她屋里就一個姑娘,姿色也不算上乘,看來是在那個「牡丹」那里吃了癟,找個甩尾貨發泄。
甩尾貨,這字眼真殘忍,卻是所有這種場所都有的一種,可謂是上中下等人的錢一點都不放過。
罌凌轉過頭不再去關心,這世界殘忍的厲害,自己沒必要同情心泛濫,這次幫了又如何,只會給她更多災難,人,得靠自己。
想著轉身躲進了衛生間,自己一步步都布置好了,差一步都不行。靠在衛生間隔間的門上吸煙。卻覺得恍如隔世。自己也曾被人欺凌,精神病院的日日夜夜。仇恨,永不能被化解。
其實自己給梁戰的題目並不難,因為紅眼今天本來就在,自己也只是臨時起意,何不在布局的時候把梁峰直接拉下水。
而且這樣也省的自己找人了。
再回到梁戰門口,果然沒讓自己失望,還有意外驚喜,陳鳳也在。
外面震天的名聲越大,他越上他的女人。
想著,罌凌精明的眼楮一轉。打了一個電話。理了自己的頭發一把推開剛才醉漢的那個房間,「放開她,你還不知道這是誰的妞嗎?膽子夠大。」嘴角一絲嘲弄將還在驚訝中的醉漢拉回現實。只是那人也不清醒了,「你tm哪來的,老子今天cao死你。」
罌凌利落的閃開撲上來的胖子,「我是紅幫的,你以為你是誰,你欺負的可是紅幫的女人,有意見去隔壁,我老大叫我過來的。」其實這段話漏洞百出,只是罌凌算準了憋了一肚子氣又喝醉了的胖子哪會管這些。舉起酒瓶就向隔壁沖了過去。
旁邊那個陪酒女則是愣在那里,不可思議的看著罌凌,良久,低下頭,「謝謝你。」
罌凌心里一沉,可是現在可不是內疚的時候。「你認識陳鳳嗎?」
那個姿色平庸的姑娘驚訝的抬起頭,「認得,我們這些人誰不認識誰啊?」
罌凌嘴角一絲必勝的笑容,「打電話給陳鳳,說你听說震天被紅眼收拾了。」
那姑娘瞪大眼楮顯然還沒從這一連串的震驚中緩過來,有點楞。
罌凌沒說話,只是一雙銳利的眼楮盯著她,「你還想你醫院中的女乃女乃安然度過危險期,你最好打這個電話。」嘴角一絲邪魅,在橘紅的鎂光燈下妖繞異常,這是林雪兒多年後仍然不會忘記的一幕,那是她第一次看懂如此志在必得的笑容,也是之後堅定信心跟著罌凌的原因。只是當時罌凌可沒下想那麼多,她只是個臨時的棋子,自己剛才打電話叫人查了她的身份,夜那邊在內地的情報社也是無人能及的。
那女孩也不傻,拿起剛才胖子落下的手機撥了過去。罌凌從兜里掏出一疊鈔票,塞進那女孩的懷里,「我想,你是聰明人,不然,你知道我怎麼讓你閉嘴。」說完笑著轉身離開。
那邊包房,一片混亂,紅眼氣急敗壞的和醉漢拉扯,每次來找陳鳳都不帶幫手,這次算是吃虧了。角落里的陳鳳放下電話,滿眼迷離的看著旁邊紅眼唾沫橫飛的人。那個自稱是梁氏集團的,說出資給紅幫,這紅幫怕是已經早就崛起了。想起平時紅眼找上自己,罵罵咧咧的說著震天搶自己風頭早晚死在自己手上。她的眼神開始變化。震天的臉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無盡的眩暈,似乎手不自覺地拿起酒瓶,在紅眼背後毫無預兆的砸了上去。
梁戰也是一愣,可是沒敢說話,這是哪門子的意外。突如其來,連那醉漢都清醒過來了。
捂著頭的紅眼更是詫異的轉頭看向那個在自己面前嚇得像個老鼠的女人,伸手模頭,一把鮮血。
「你tm臭婊子,敢打我。」紅眼似乎氣紅了眼,一巴掌扇過去,也不管梁戰還在,拿著酒瓶就往身上招呼。包廂里尖叫聲一片。
罌凌氣定神閑的撥通剛才情報送上來的震天電話,裝作著急的聲音,「是震老大嗎?陳鳳和你們老大打起來了,快點來麗都。」說著馬上掛斷電話。
「梁總,你可以退場了。」電話里又是那亙古不變得魅惑,「對了,打電話給你哥,約他來麗都,就說,是我找他。」第二天所有道上的都知道了一個震驚的消息,震天撞到紅眼強虐老相好,失手將紅眼打成植物人,之後逃跑。紅眼真是蠢啊,每次在震天出任務的時候去找陳鳳發泄,自以為聰明。
同時媒體們也都知道一個消息,梁氏集團涉嫌籠絡黑社會人員,陷入上面檢查。
張菲菲放下報紙,有點吃味的看著氣定神閑吃早飯的罌凌,「你的計劃是這個,那你還讓我調查什麼紅酒來源。」
拿過餐巾紙,沒抬頭,「我知道你完不成,我只是指望你制造混亂。」
「那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張菲菲一張臉都憋紅了。
罌凌抬起頭聳了聳肩,「我只是再次確認你不是打探消息這塊料,所以我要是打算自己有情報網,就得另擇他人了。」
張菲菲被她搶白,卻一句話都反駁不上來,只好氣憤的吃早飯,將氣憤發泄在食物上。
「小心吃胖,不能當演員,我還要給你找個新身份,麻煩。」某人就是如此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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