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女兒短暫相聚之後,李玉走進了丞相的書房,她還有更要緊的是要做,這關系到她和她女兒的命運。為了等她,秦壽今天屏退左右,不變的是手上依舊耍著三個球。
「你打探到消息沒?」秦壽已然急不可待,鐵球的轉速加快,關于八相圖的消息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李玉低頭很快回答「將軍府的小小姐沒死,她現在在來福客棧里。」
「哈哈哈,我就知道那莽夫是坑老夫。八相圖在哪兒?還有你知不知道那妖怪一事?」秦壽知道擁有八相圖的人不可能這麼輕易死。
「八相圖就在小陌妍的背上,至于那只黑鷹一樣的妖怪的事納蘭馨也沒有告訴我,所以我不知道。」納蘭馨只跟她說小陌妍沒死,以及小陌妍的地點,其他李玉真是一概不知。
秦壽氣得一腳踢在桌子上,茶壺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不知道,你竟然說你不知道,我到底要你何用?」
李玉顫抖著身子,憤怒中的獅子不好惹,憤怒中的獵狗更不好惹,誰知道它會不會讓一群獵狗來咬你呢。
女人就是女人一點都經不起嚇,「這樣吧,你在幫我做兩件事,事成之後,我就許你正妻之位,你的女兒也可以光明正大生活在我相府。」既然那莽夫不可乖乖地把八相圖小陌妍交出來,那他只能……
——陌大將軍
納蘭馨不忍讓陌焱悲傷,偷偷告訴了他實情,陌焱的小臉瞬間棄暗為明,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根後。「太好了,妹妹沒死。」在陌焱心中,小陌妍永遠是第一位的。雖然小陌妍多次戲弄他,小陌妍的毒舌和整人功夫常常讓陌焱想自掛東南枝,但是他還是很喜歡那個在蘭花間穿行時笑得一臉燦爛的妹妹。
被禁止出房門的老夫人听說將軍府掛起了白綾,讓下人去打听。在得知小陌妍已經「死」了以後,一向抑郁安靜的老夫人笑出聲來,「還真是個賠錢貨,小賤人就是這麼短。」
在一旁伺候的丫頭心里一陣月復誹,小小姐人這麼好,哪像這個老妖婆,心腸這麼壞,經常無緣無故發脾氣,摔碗砸壺的,現在連自己的親孫女都罵,自己被派來伺候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翌日一大早,東邊的雲彩被剛剛伸出腦袋的太陽公公染成了紅色,早朝的鐘聲響起,大臣們列好隊伍,陸陸續續地走進金鑾殿。
左派第一個是秦壽,右派第一個是陌阡,進殿時,秦壽突然轉頭對右邊的陌阡詭異的笑了一下,繼而若無其事地向前走。陌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與往常一樣,皇帝遲到了快半個時辰,身子搖搖晃晃,走到龍騎上坐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又是一夜**到天明。對慶元忠心耿耿的幾位老臣默默搖頭,皇帝太不爭氣,他們有愧于先皇。
秦壽望著那張龍椅,暗露精光,等他拿到至尊的八樣寶貝,坐上龍椅是遲早的事。
慶文帝打了一個哈切,「眾卿家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話音剛落,秦壽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臣有事起奏。」
慶文帝一只手撐在龍椅上,每天都要上朝,煩不煩啊,這時間我還不如去喝酒,听美人彈琴呢。不耐的語氣越發明顯,「有什麼話快說。」
「啟稟陛下,老臣要告一個人,」百官議論紛紛,要說丞相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底有什麼人是丞相不敢處置,還要麻煩皇上出馬的。
慶文帝也總算听出秦壽的畫外音,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快說是誰。」
秦壽睨了陌大將軍一眼,舉高笏板一臉義正言辭地說,「老臣要告陌阡陌將軍扣押軍餉,草菅人命之罪。」
滿朝震驚。「不會吧?」「怎麼可能?」「就是就是,陌大將軍怎麼會?」「我覺得有可能。」……
御史大夫王錚了解陌阡為人,陌阡整軍嚴肅,但待人寬厚,有處事得當,一定是那老奸巨猾的奸相在誣陷陌阡。不行,我一定得站出來證明陌大將軍的清白。「啟稟陛下,眾所周知一向是寬厚友愛,怎麼會做出丞相所說的事情呢?」
秦壽眯起狠辣的三角眼,「御史大人可不要強出頭。這惡人永遠不會把惡字寫在臉上。陌阡表面上一生正氣,實際上……唉,老臣我也不想和你多嘴。」秦壽把視線轉到慶文帝身上。接著又低頭甩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老臣原來也不相信陌阡將軍這麼正派的為人會干出這種事。但就在前幾日,有一位穿著像士兵一樣的人找到我,說陌將軍克扣糧餉,又在軍營中中殘暴地杖殺了自己的親哥哥,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來,求我為他做主。」
陌阡冷笑眼楮直直盯著秦壽,「秦丞相不會就像憑一個人的片面之詞來治我的罪吧?」
秦壽臉上堆滿假笑,眼中的志在必得毫不避諱地展現在陌阡的面前,這次沒人救得了你了。「老臣經過多方調查得知將軍府中有一本賬簿,是用來記錄軍營的開支情況的,而將軍恐怕不知道兵部尚書那兒也有一本。為洗清陌大將軍的嫌疑,不妨請將軍拿出來對一下。」兵部尚書有賬簿的事情除了皇上和自己以外,其他大臣都不知道。秦壽讓李玉把真賬簿偷出來,在換一本假賬簿進去,再在將軍府放上幾箱黃金白銀。到時候陌阡有口難辯,慶文帝一向愛財,又怎麼會放過陌阡。沒了陌阡,陌府就不成氣候了。
「還有關于陌大將軍草菅人命一案,老臣找來幾個證人,現在正在殿外候著。」「宣。」
三個男子低著頭走進殿內,朝慶文帝跪下,「求皇上為我們做主啊。」慶文帝問︰「陌阡,他們可是你軍營里的人啊。」
三人抬起頭,看著陌阡。陌阡看著那三張熟悉的臉,大吃一驚,「回皇上,是我軍中的人。」這三人剛剛進軍營,一直改不了惡習,喝酒賭博,幾次勸說無果後,陌阡就按軍法處置他們。要不是慶元人口少,士兵招不滿,陌阡早就不想把他們留在軍營里了。沒想到,他們竟然反咬我一口。
三個人像潑皮無賴一樣,也不看看金鑾殿是什麼地方就大聲哭訴起來,「皇上,陌將軍經常打我們這些無辜的士兵,我們的傷痕到現在還沒消啊。求皇上做主。」
秦壽覺得陌大將軍慘白的臉色還不夠精彩,又掏出了一樣東西。
下章陌將軍的牢獄之災,納蘭馨的不幸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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