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 第九章 若解輕裳被反語,步步緊逼斷頭足

作者 ︰ 夢晚雙

大殿內,襲顏正陪王爺共用夜宵。

「襲顏,這與平時的你不同啊。」

「王爺,您可說說奴婢怎與平時不同?」

面前,一位二十多歲的男人,穿著大紅織錦緞灑線繡虎寬袖錦袍,腰束金瓖玉帶,頭束雙雲纏珠天冠,貴氣四溢。

兩只白玉酒杯端來,襲顏接過一只,卻不知杯底系有紅線,被王爺一扯,身子只跟著傾了過去。王爺伸手摟住了襲顏的腰,臉擦過她的耳邊。

「今日的你很溫柔。」

「奴婢平日不溫柔嗎?」

「哈哈,溫柔溫柔,襲兒最溫柔了。」

「王爺,奴婢會一生侍奉您的。」

襲顏說這話時,只覺背上一陣寒意,她很清楚自己在說謊,但為了奕軒只有這樣了。

「本王要讓你以內人的身份來伺候。」王爺有些喝醉了,他突然產生了幻覺,眼前的並不是襲顏,而是另外一位女子,他伸過手去,解開襲顏的衣帶。襲顏嚇得身子一傾,站了起來︰「王爺您忘了今晚還要看舞呢。」說後她便悔恨自己口快,萬一胡大哥還沒找到人怎麼辦?

王爺頓時清醒了許多︰「哦,對了,差點忘了。走,去白蓮池。」剛才那一瞬間,他是怎麼了?為什麼她長得和她如此之像?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像的兩個人!王爺回味著,思念著那個姑娘。

而襲顏只得放慢動作,盡量拖住王爺。

此時,下屬早已通報胡奕軒,讓奕軒的心跳到了舌頭尖上。

凝若再不來,他的心就跳到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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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胡奕軒左等不見凝,右等不見人,情急之下,只得讓舞妓們先上台,希望可以蒙混過關。

白蓮池邊,燈火通明,上百侍女站在王爺身旁,手持燭燈。王爺賞座給襲顏,欣賞著白蓮。

白玉蘭里一池碧水,如白雪皚皚,玉花朵朵,如瑞雪輕揚,一點點,一片片,落于墨綠天幕上,那一灣安靜的湖水,猶如玉盤中隨意點綴的翠珠,更像是造福神工雕琢出的美麗少女。荷香幽幽,馨香一片,極為愜意。

琵琶少女輕彈妙音,琴箏女孩兒撥動古弦,悠揚的曲子徐徐傳出,旋繞在白蓮池上。

數百名舞妓在橋上,湖上翩翩起舞,像天星繁綴。

王爺仔細地一個個看來,卻有些失望,雖然個個身條不錯,但都缺少一些東西,沒有那種可以吸引住人的魅力,缺少一份獨特的感情,這些舞女只能當花瓶來擺設,目光呆滯,舞姿僵硬,就好象心死了一樣。

一個又一個的面龐煩感了王爺的眼楮,看來看去,倒不如把目光停歇在襲顏的身上。

雖然虛榮心得到了滿足,但襲顏卻擔憂起來,她知道這意味著這群舞妓不合格,王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而這些後果將在奕軒身上實現。

奕軒看著王爺的表情一點一點落下來,自己也越來越走進地獄了。

「凝啊凝,我求你了,你快來吧,我拜托你了,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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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天降飄花,梧桐花香陣陣傳來,奕軒聞到這熟悉的香味,立刻活了過來。

王爺等人抬頭看向天空,數朵花撒下來,花中一位女子穿著彩雲絲裙,腰束飄帶自天而降,如天女散花。

奕軒也沉迷了,陶醉在這溫馨的花香中,舞妓們見是師妹,便都起了勁兒,擺開隊形配合起來。

凝甩開綢帶,撥響了遠處的琴弦,卷起風吹響玉簫,良辰美景,佳樂幽音,美人起舞,繁星伴蝶。

花落隨香吹風起,玉夜白蓮動葉漪。

良辰美景入錦繡,古琴輕箏起帶柔。

彩蝶紛飛夜星晰,釀酒香醇繞玉蘭。

閣樓往事空回憶,不如天女更相思。

男的為她痴迷,女的只有羨慕。

她像是周公的蝴蝶,成為每個人的夢,這個夜晚不再平靜,湖光波鱗,繁星點點都比不上她此時的光彩奪人,攝人魂魄。

凝,這位奇佳人,讓世間拜倒在她的美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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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凝懶懶地躺在睡椅上,**著王爺昨夜贈的玉兔。

清晨初升的太陽,光媚照人,一線暖暉從半開的扇窗上偷偷撫照在這位佳人的玉鞋上。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平靜的早晨,門開後,大部分的陽光終于沖破了阻礙,奔向了凝的繡裙上。

「凝,你昨晚怎麼這麼晚才來?我差點沒命了。」

「那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你昨天怎麼了?我以為你出事了,讓人擔心死了。」

「擔心?擔心什麼?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奕軒急促的喘氣聲還未停息,他一大早醒來,就為了來看凝,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她說,但此刻又不知該說什麼。

「好啦,昨天因一些事耽擱了一下,不過我來的挺是時候,你一大早就這麼吵人家,早知如此,我就等王爺坎了你的頭再來。」

「你!真拿你沒辦法,听好,從今以後你就是王府里的侍女,要學會一些規矩。」

凝一听這個,心里更煩了,打了個哈欠,繼續躺下在睡椅上晃了起來。

奕軒開始在屋里溜達起來︰

「先,見到王爺要屈膝問好,端茶點時應輕而穩,額微低,肩放松,背筆直,手放眼正中……」

凝此刻已听得不耐煩,索性點了他的啞**,徑直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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