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爺召見凝于大廳之上。
「凝,本王謝謝你帶若漪回來,我對昨天下午之事感到抱歉。」
「頭一次見你這麼認真,行了行了,別跟本姑娘扯禮節了,小女我不吃那一套。不過,像你這種人也能得到真愛,你可一定要珍惜,我不知道八年前生了什麼事,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你日後對她好一點,別再讓她離開了。」
「嗯,本王對天誓……」他舉起手準備誓。
「行了行了,你對自己誓就夠了,別對天說,求它的人太多,听不見你的滿月復經文!」說完凝與王爺大笑起來。
今日是封王若漪為王妃之日,府上府下都熱鬧起來,送彩禮的,辦喜事的,丫鬟侍女們全都興奮起來,他們心中的花王爺今日總算可以安定下來了。
漣漪閣內,若漪只許凝一人為她打理。
凝看著鏡中這位美貌如仙的女子,感嘆了一下,她和王爺真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長得那麼漂亮,一個卻芸芸眾生;一個溫柔嫻靜,一個卻公子。也就他的權力和地位可以抵平這一切了。
凝為她插上彩冠,襯著她白銀一樣的霜鬢,顯得格外秀麗。
「王姑娘,為何不在染墨于上?」
「染墨只行于一時,不能掩于一世,我愛他,不能欺騙他,若是他嫌棄,就當我看錯人了。」
「我明白了,王姑娘,不如你我義結金蘭如何?」凝眼中閃著亮光。
「好!你若不嫌棄,就認我做姐姐,怎樣?」若漪站起來,笑道。
「好姐姐,請受小妹一拜。」凝又繼續說道,「這拜禮之後還要互送禮物,妹妹我沒啥拿得出手的,只有這一玉簪,可以逢凶化吉,送予姐姐便是。」
「好妹妹,姐姐日後定天天帶著這玉簪。姐姐身上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唯有這把寶劍,是家父的姑母留下來的。這劍名‘紫茵寶劍’。在平時,只是一把普通的防身之器,必要的時候,它會與花香融合,凝聚出劇毒,而且劍一出鞘,這紫鈴才會響,平時任憑怎麼搖晃都不會響。」
「真的?我試試。」凝拿過來使勁地搖,「啊!真的耶,天下竟有這麼神奇的劍,奇物啊!」
「呵呵,妹妹日後便用它來防身吧。」
「哈哈好,謝謝姐姐,嘻嘻。」兩人都甜蜜地笑了起來,人生是得一知己也是最開心和幸福的事。
凝拿著寶劍走出漣漪閣,她還沉浸在幸福之中,漫步在桃花園中,那朵朵盛開的玉桃夾雜著梧桐花香,凝心想,這把劍似乎就是為她和姐姐準備的,這是上恐怕只有她們兩個人身上帶有花香,一個是梧桐,一個則是杏花,杏花又開在最先,恰好是姐姐,這一切來得都是如此之巧,正是緣分啊。
凝從衣間掏出面紗,輕輕戴上,興趣來致,在桃花中舞開劍來,一副俠女風範。
遠處,一個黑衣人正看著她美麗的劍舞,沉醉其中。
凝收劍,望著劍感嘆道︰「如此之好劍,只可惜我沒學過劍式,師父也不教我。」
「現在學,也不晚啊。」那黑衣人果真是王鴻宇,他又來了。
「師父!」凝被他嚇了一跳,幸虧剛才沒說他壞話,不然自己一定死得很慘。
「沖你這句師父,我就將這紫茵寶劍的招式全傳授與你,你可要仔細地看好了!」
話音一落,王鴻宇便從旁邊桃樹上折下一枝盛開的桃花枝,在凝面前舞起劍來。
「這招叫做‘洞花天月’……這招叫‘碧女青蛇’……這招叫‘移形換影’……這招叫‘落花沖地’……」他風度翩翩,只可惜真實生活中的他那麼令人恐懼,凝只能望而卻步。
「你都學會了嗎?」
凝點頭。
「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最後一招。」那最後一招乃「致命之劍」,與花香結合,影花四散,讓對手死于花海之中。
凝又點頭,看著王鴻宇,或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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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突然府上亂了起來,「王妃不見了」,「快去找!」,「王妃——」……
凝納悶,明明王妃剛才還在漣漪閣,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她再看王鴻宇,眉頭緊鎖,很生氣的樣子。「是你把她帶走的?你想怎麼樣?她可是你親妹妹!」凝痛恨他至極。
「我一直在你這兒,怎麼可能帶她走!再說,你可別忘了,我是你師父,徒弟對師父就應該客氣點!」
凝只恨自己武功不如他,否則定要此刻取之性命。王鴻宇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王府,凝迅回到漣漪閣,只見一位面容嬌倩的侍女站在若漪的屋前,手持茶點,呆呆的一動不動。凝走上前去,解開其**,詢問道︰
「王妃呢?」
「我剛才過來給她送茶,見一男的闖入王妃的屋中,後來那黑衣人現了我,便點了我的**,並告知我不許說出偷听到的事情,便走了。一會兒王妃很傷心地跑了出來,就不再回來了。」
「他們說什麼了?」
「我不能說。」
「你想說。」
「何以見得?」
「你告訴我你偷听到了他們的談話,不就是暗示我你想說嗎?」
「你很聰明,凝。」
「你認識我?你叫什麼名字?」
「襲顏。凝姐姐,胡大哥人很好,你要好好照顧他。」她一時間無法控制,竟流出淚來。
「喂,你別哭啊,我不追問你就是了。你……莫非也喜歡那呆木瓜?」
「也喜歡?姐姐真的喜歡他嗎?我這輩子是注定找不到幸福了。」
「妹妹瞎說什麼呢?你年紀輕輕,後面的路還長著呢,怎會找不到?」
襲顏看著她搖了搖頭,望著她的美貌,輕嘆了一下。
「好妹妹別想了,若沒別的事,姐姐要去忙了。」
說著凝轉身便要離去,卻被襲顏叫住,「姐姐,你跟我來。」她把凝帶到一個四面杏花盛開的地方,悄悄地告訴她所有偷听來的話。
原來,王鴻宇要繼續利用若漪接近王爺,從而接近皇上,這回是以王妃的身份來謀殺,可是若漪不會,她殺了皇上是可以月兌身,可王爺呢?他能去哪?若漪不想牽累王爺,更不想利用他。而是年都過去了,當初的報仇之心也早就減退,她只想與王爺平平安安的生活,所以她才放下劍,送之凝,可偏偏自己的親哥哥不予成全,若漪傷心,為兄妹之情的破敗而傷心,為自己又再次離開王爺而傷心,她別無選擇,惟有斷絕自己與王爺的感情。所以她逃出王府,在即將成為王妃的這一天。
愛情總會這麼造化弄人,兩人相合之際又要相離,為情所困,這煩惱誰人與知?
凝抱著紫茵劍轉身走去,一步一步似是逼向憔悴,她想不明白,王鴻宇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可以溫柔地對你,又可以瞬間變臉,讓人寒不勝寒。
「想不明白吧。」突然王鴻宇的聲音從凝背後傳來。
凝一回頭,只見他掐著襲顏的頸部,眼中充滿著恨意。
「你放開她。」凝只覺得此刻最對不起的是襲顏,心中無限悔恨,無限痛恨交織在一起,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滋味了。
「讓我放了她,可以,只要你按計劃行事,我就放了她。」
此時胡奕軒卻恰好經過漣漪閣,看到這場面甚是慌張,他認出了那黑衣人,就是當年帶走慕青的男子,是王鴻宇,凝的師父來這里做什麼?他在逼著凝做什麼?王妃也姓王,莫非與他相識?這時,突然老管家把他叫去,他只得不打草驚蛇了,他相信凝會把這一切處理好的。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王鴻宇!你該看清現狀了,殺皇帝不是兒戲,沒你想象地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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