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旬日後,城主府已經在許強的命令下改小了,並下令允許卞州城的所有客棧開張。一切都是欣欣向榮般遞進著。
由于還在改建之中,許強還是暫且住在學堂,不夠他的衣服亦已經換回了原本的官袍,看上去有著幾分官僚氣息,亦有著幾分沉穩的氣息。
景天、雪見、李逍遙、許強以及看著書本的三毛皆圍坐在石桌四周。
景天對著許強笑道︰「城主,還記得當初我們的承諾嗎?」
「當然記得,不過你要找的人的畫像要先給我才行呀。」許強眼眸中一直都是沉穩的色象,徑自道。
景天看了雪見一眼,嘿嘿一聲,嘴角上揚,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道︰「豬婆,幫我弄紙筆來。」
「你一不傷殘,二不病號,三無精神病,不會自己去拿呀。」雪見口中敷衍道,不過已然站起了身子,去拿紙筆了。
三毛看著雪見,又看了看啞然的景天,學著大人般,一字一點頭道︰「女人,皆乃口是心非之物。」
「三毛,你找打了是不是?」景天抬手做了個欲打的動作,卻是笑了起來。
李逍遙與許強相視一眼,也是笑了起來。
惟獨三毛看著眾人,疑惑道︰「你們這些大人就是這樣,好端端的就會笑起來。」
三人見三毛這樣說,笑得更是暢快了。
三毛微微皺眉,輕哼一聲便繼續看著手中的書了。
已經拿好紙筆的雪見來見景天三人臉紅鼻紫的,道︰「我才走一會,你們的臉怎麼就變樣了呀?」
景天強忍著那無名的笑意道︰「沒什麼,就是笑了一陣,紙筆來了吧,給我吧。」
雪見把紙筆鋪在了石桌上,便把石凳搬到了三毛身邊,教著他認字。石凳自然重,不夠以雪見的功力,搬個石凳,也就是個家常小事罷了。
而李逍遙與許強似乎知己一般,在那暢談著治安問題。
景天也圖了個清淨,開始作畫了。
盤結而昝的烏,給人予舒適且安逸之視覺。
生動而亦有些稚女敕的眼眸,閃動著光芒,給人予憧憬且漫長之觸覺。
曼妙而小巧的鼻尖,似乎反襯出太陽那耀眼的光芒,給人予可人且欲輕刮一下之心覺。
粉女敕而微嘟的純唇,有著櫻桃汁般的紅,透著桃花般的粉女敕,給人予心動且欲吻之感覺。
消瘦而完美的臉龐,襯托出眉、目、口、鼻,清新自然,仿天仙下凡一般。
半個時辰的功夫,景天便把龍葵之肖像畫出,透了一口悶氣道︰「城主,就是此人,麻煩你派人去找一下。」
听見景天已把畫給作好,眾人皆跑到石桌這來了。
「嗯,沒想到菜牙畫的那麼神似,的確很像龍葵妹妹了。」雪見看著畫中的龍葵,心中不由有些感觸,由衷說道。
景天頓時很自豪一般,挺了挺胸膛道︰「京城的二十年可不是白待的,我可是每天都找京城的名畫師參謀的。」
「嗯,景天的畫工的確了得,我這便派人下去多畫上幾份,隨後派人去尋找畫中人。」許強接過畫便欲走。
景天急道︰「城主,如果找到此人不必把她請來,只要告訴我們她在哪便可了。」景天想的很簡單,他只希望知道龍葵能夠過得快樂,又何必喚醒龍葵前世的記憶呢?
許強微微點頭,便朝外走去了。
李逍遙道︰「剛才的畫中人便是當初祭劍之人吧。」
「是啊,為了這把神劍,一定要至愛之人來煉劍。」景天抽出後背的神劍,撫摩著劍背道。
雪見看出景天眼眸種透著傷感,勉強笑起道︰「菜牙,過去的事就別想了,我們的目的就是找到龍葵妹妹,知道她過的如何,不是麼?」
「豬婆,有時候你還是挺像個女人的。」景天看向雪見,微微一笑,眉宇間透露了一絲古怪的味道。
雪見瞪了景天一眼,兩撇月牙眉微微一緊,道︰「你這死菜牙,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想要找抽是不是呀?」
「嘿嘿,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景天傻笑道。
李逍遙看著景天與雪見這小兩口,無奈地搖搖頭,道︰「兩位師尊,我過幾天也許就要走了,不夠走之前,盡可以給我一幅龍葵的畫像,我也能幫你們尋找看看。」
「為什麼要走呀?」雪見停止了與景天的打鬧,看向李逍遙道。
李逍遙看了景雪二人,嘴角微微上揚,道︰「我還是一個人漂泊慣了。」
「一個人漂泊多孤獨呀,跟我們一起走多好呀。」雪見不撓道。
景天見雪見這個彎饒不過來,急忙拉了拉雪見,朝李逍遙傻傻地笑了笑。
雪見被景天這一拉,不禁眉頭微微一皺,道︰「干什麼呀?」
景天見雪見腦子還沒回過神,頓時又朝李逍遙笑了笑,把雪見拉到一邊道︰「臭豬婆,你不知道我們這徒孫與那個趙靈兒的事嗎?看到我們打情罵俏的,他不會想起他的事嗎?你怎麼就那麼笨呢!」
「哦,原來是這樣,好啦,算我錯了。」雪見頓時明白了,臉頰有些微微透紅。
李逍遙看著遠處的景雪二人,不禁無奈一笑,心想︰靈兒,或許二十余年之後,能夠看到你幸福吧。
已然,景天與雪見已經回到了李逍遙這,二人紛紛朝李逍遙傻笑一下。
李逍遙也朝景雪二人微微一笑。
周圍的氣氛頓時顯的有些尷尬,看著書的三毛頓時念道︰「抬頭又陌路,笑里亦藏刀,不要相視笑,僅是善若水。」
「哈哈。」三人听了三毛這一句話,頓時笑了起來。
景雪二人對李逍遙道︰「我們去逛逛。」便走出了學堂。
而李逍遙欲走之心已是強烈,便朝景雪二人恭敬地鞠了一躬道︰「兩位師尊保重。」便去找許強討要龍葵的肖像了。
寂靜的學堂,沒有了往日的喧鬧,留下了三毛一人,撓了撓頭道︰「這些大人真奇怪,念詩也能笑出來!」
「香噴噴的牛肉包子嘍,保準你咬上一口還要第二口嘍……」
「美味的湯面嘍,保準你吃了一碗還要一碗嘍……」
「……」
繁雜的卞州城大街,各種小吃的叫賣聲,在這烈日照耀下的午旬,似乎有些反抗的味道。
「菜牙,吃些什麼呢?」雪見看著各種各樣皆是吃過的小吃,問景天道。
景天拿出了一文錢,道︰「老樣子,文錢決定。正面的吃包子,反面的吃面,豎著就吃其他的。」說罷,景天便把一文錢向天上一拋,很顯然,天公作美,文錢豎立著。
「拋了等于沒有拋,菜牙,你很白蘿卜。」雪見說道。
景天白了雪見一眼道︰「不,我喜歡吃紅蘿卜,白蘿卜苦了一些。」景天自然知道雪見說他百蘿卜的意思,他便朝雪見忽悠著。
「哼,不和你鬧了,我去吃餃子了。」雪見知道自己忽悠不過景天,索性不于他爭了,徑自朝不遠處的餃子鋪走去。
景天嘿嘿傻笑著,快步來到雪見身旁,順手牽著雪見的手道︰「豬婆啊,你也學會讓步了呀?」
雪見剛欲反駁,卻現手被景天牽了起來,心中微微一暖,輕哼道︰「什麼叫讓步呀,我堂堂唐雪見,大義凜然,不屑與你爭罷了。」
「嘿嘿,那是。」景天傻笑一聲,牽著雪見的手,朝那餃子鋪走去。
哼,這個景天。雪見心中嬌哼道。
卞州城的百姓自然對景雪二人很是熟悉了,看著這對眷人如此,不少在街上走著的情侶都有些艷羨,不少老者都會淡然一笑。
一會兒功夫,景雪二人已然來到了那餃子鋪,找了個位子坐下。
景天不顧周圍別人的眼神,徑自喊道︰「喂,老板,來三碗餃子。一碗白菜豬肉餃,一碗紅蘿卜牛肉餃,一碗香菇豬肉餃。」
「好 ,馬上送來。」老板是個中年人,聲音很是開朗,不斷應和著新來的客人的要求。
雪見現周圍的客人都時不時地朝他們的座位看來,有些不自然道︰「菜牙,你說他們為什麼老朝我們看呀?」
「誰讓我們是卞州城的恩人呢?」景天笑著說道。
雪見雖然點頭,不過還是對這種眼神有些不耐煩,畢竟誰沒事時不時地看向一個人,那個人總會不舒服的。
景天看出了雪見的不耐煩,笑著對周圍的客人道︰「各位卞州城的百姓,我的娘子是個害羞的人,你們要看就看我好了,別看她了行不行呀?」
「哈哈,您是我們卞州城的恩人,您都說話了,我們哪敢不從呀?不過說實在話,恩人的娘子真是美啊,塞若天仙呀!」
雪見臉頓時羞紅了,白了景天一眼道︰「死菜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說罷,便不理會景天了。
這時候餃子鋪的老板跑來笑著道︰「兩位恩公,你們要的餃子來了,為了表示對你們救了我們卞州城的報答,這三碗餃子就當我請你們吃的了!」
「不,老板,這三碗餃子的錢算我出了。」
「算我出了,小李,你就別和我爭了!」
「……」
景天與雪見听著卞州城百姓的熱情,相視一笑,景天笑道︰「沒想到為他們做些事還能起到那麼好的效果,以後我們到一個城市就幫他們解決些麻煩豈不是很好嗎?」
「好什麼好呀!被他們看的說的我心中煩了!」雪見有些不耐煩說道,手中的勺子更是在一個個餃子中打著轉。
景天傻笑一聲,嘴角上揚,道︰「好了,快吃吧,不然餃子都涼了,吃好我們就回客棧……」說罷,景天眼眸中閃過一絲古怪的意味。
「哼,菜牙,你越來越色了!」雪見自然明白了景天的意思,俏臉不禁微微一紅,嬌哼道。
景天嘿嘿一聲,便徑自吃起了餃子。
自然,他吃了兩碗,雪見吃了一碗。而雪見無疑是吃了那碗她喜歡的白菜豬肉餃。
一盞茶的功夫,景雪二人已經吃飽喝足,他們攜手走出了餃子鋪,回頭看了看還在爭吵不休的人,相視一笑,朝一家客棧走去……
魚水纏綿,嬌哼雄吼,雖然僅是下午,景雪二人卻一直在床上逛蕩到旦日。
抬頭又陌路,
笑里亦藏刀。
不要相視笑,
僅是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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