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很是清新,只要是深深地吸上一口氣,精神便會振奮得多。
「啊,昨天運動太過度,真是腰酸背痛啊……」景天先是打了個哈欠,穿起了衣服褲子。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景天看了一眼還在安詳地睡著的雪見,微微一笑,便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豬婆,我去城主那了,醒了也再睡會。
???菜牙留。
景天推開門徑自向外走去了,方向很明確,正是學堂那兒。
一路上,百姓還是會禮貌地對景天點頭示意,景天又不可不還禮,整得本就有些酸疼的脖子,更是酸上了幾分。
「哎,終于到了。」來到學堂前的景天抱怨道,眉宇間有著一絲愁色。
似乎听到了景天的抱怨聲,許強向學堂外走來,看到景天不禁微微搖頭道︰「景天兄,不好意思,已經找遍了卞州城所有的人了,沒有畫像中人。」看著許強的臉色,似乎對景天有些愧對之覺。
景天淡然一笑道︰「沒什麼,本來就沒對此寄托太多的希望,既然卞州城沒有畫中人,那我與豬婆今天也就離開這里了。」
「是嘛,那個李逍遙昨日就走了,今日你們也要離開了。不過我卞州城永遠都歡迎你的到來!」許強倒是很客氣道。
景天朝許強點了點頭,看到從學堂冒出頭來的三毛,不禁笑了出來道︰「三毛,你要好好讀書,知道嗎?」
「分離很疼,分離很美。」三毛丟下這句話後,便朝學堂中走去了。景天卻沒看到,三毛的眼角有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閃亮無比,畢竟,三毛還是一個孩子罷了。
景天與許強紛紛看了一眼三毛,相視一笑。
「城主,我也不打擾了,後會有期吧。」景天說道。
許強拱手道︰「後會有期。」
景天便離開了。許強看著景天的背影,徑自道︰「此人將來定然不凡啊。」
景天已然走遠,穿過巷子,來到了大街,朝那賣大餅油條的鋪子走去,對著年過五旬的大叔道︰「老板,給我來三根油條,兩個大餅。」
「好!」這大叔直爽地回答著,當即拿了三根油條與兩個大餅,「十文錢。」
景天拿出十文錢給了賣油條的大叔,接過油布紙包著的大餅油條,便朝客棧走去了。
回到客棧,雪見已經醒了,她站在窗前看著大街上的繁雜景象,時不時的會笑一下,這一笑,僅是不經意的。
「豬婆,醒了啊,我買了早點回來了。」景天見雪見站在窗前,嘴角微微上揚道。
雪見回過頭,問道︰「有龍葵的消息嗎?」
「沒有,慢慢來吧,不得急于冒進的,總會找到的。」景天堅定地說道,眉宇間有這一絲剛毅。
雪見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接過景天手中包著的大餅夾著的油條,道︰「那我們下一站去哪呢?」
「我們如果繼續往南方走,一路上就都是鄉村了,如果朝北方走,倒是你個大城市。」景天咬了一口大餅包油條,指著地圖上說道。
雪見想了想道︰「我們還是往南方走吧,在大城市待了那麼久,去去鄉村也不錯呀。」
「嗯,就听你的吧。」景天覺得雪見說得有理,點頭道。
片刻,早點便皆進了肚里。
「豬婆,收拾下行囊吧,準備出了。」景天說道。
雪見看了景天一眼道︰「需要那麼急嘛?」
「反正這卞州城該逛的我們都逛過了,也沒有什麼新穎的東西。」景天說道。
雪見微微點頭,算是答允了。
「咻」,神劍上,景雪二人正立其上,從這客棧的窗戶間飛了出去,朝天際而飛。
「看哪,是恩人,他們走了!」
「好厲害啊,都會飛呀!」
「……」
一會兒功夫,景天邊駕御著神劍遠離了這卞州城。回頭看向那卞州城,景天不禁感慨了一下︰「記得小時候,我與茂茂對于能去比較遠的地方都是一件憧憬的事了,而如今想要去哪里根本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人生真是不可預料的呀。」
雪見笑吟吟道︰「菜牙,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感慨起來了。」
「豬婆,我覺得我現在對人生的感悟越來越深了,說不定哪天我就成仙了。」景天朝雪見嬉嬉笑道。
雪見白了景天一眼道︰「怎麼,難道你成了仙就要拋棄我不成?」
「如果成仙後要拋棄你的話,我寧願不當這個仙。」景天回過頭,一改輕薄的臉孔,認真道。
雪見心頭一甜,依偎在了景天的背後。
對景天與雪見而言,平凡且安逸的生活便是他們的追求。即使沒有三世的情緣,不過他們的愛情是真實的,景雪亦懂,這便足夠了。
時間過的很快,特別是兩個人獨處時,時間更是過得讓人在不經意時才現時光已經流逝了。
已然是午旬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的飛行,景天與雪見終于來到了第一個鄉村了,由于鄉村過于復雜,地圖上也並未標明鄉村的名字。僅是標注了各個鄉村的大致位置罷了。
干涸的泥土地,不再像官道那般好走,坑窪不斷,周圍樹木繁茂,看著那些隱蔽的樹陰,很難想象其中有些什麼。雪見抱怨道︰「菜牙,就不能直接飛到那鄉村里面再下來嗎?一定要在不遠處停下來走,麻煩都麻煩死了!」
「豬婆,對些常人麻煩也就罷了,對你有什麼麻煩的?」景天看著跟在他身後走著的雪見,道。
雪見白了景天一眼道︰「雖然累是不累,不過這種走起路來不平坦的感覺,總是不太好嘛!」說罷,雪見一腳踹飛了一個土石子。不過還是緊緊地跟在景天的身後。
突然間,在景天與雪見左邊的一棵luo子樹上,跳下了一個小猴子,對景天道︰「為什麼你身上會有同類的氣味?」
「小毛猴,別煩我。」景天看了一眼這個毛有些雜亂的小猴子道,不過隨即一驚,「豬婆,我怎麼也听得懂動物說的話了?」
雪見朝小猴子笑道︰「小猴子,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皮皮。」叫皮皮的小猴子看著撓了撓腮道。
景天見雪見與皮皮有說有笑著,不由有些酸酸的味道,對著雪見又喊了一聲︰「豬婆,我怎麼突然間也能听見動物的聲音了?」
「你是白蘿卜嗎?這麼簡單的問題也需要問我嗎?」雪見頓時覺得景天的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差,不由激他道。
景天努力地回憶著,終于想起了他吃了一顆千年蛇妖的內丹,笑道︰「哈哈,現在我也能和動物交談了,小猴子,你叫皮皮對吧?剛剛多有冒犯,不好意思呀,哈哈。」景天對著皮皮哈腰道,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
「哼,正面一套,背面一套!」皮皮拿著如熟透了的桃子一般的臀部對著景天,左右搖擺著,還時不時地拍上兩下。
景天心中已然把所有不干淨的話對這個皮皮洗禮了一便,隨即笑道︰「算我剛才不對,你剛才說我身上有同類的味道,我能告訴你為什麼哦。」
「為什麼?」皮皮顯然被景天的這一句話給挑起了興趣。
雪見故意想要氣氣景天,笑著模了模皮皮的頭道︰「皮皮,別理他,我知道他為什麼會有你們同類的味道,我可以告訴你的。」
于是雪見便抱著皮皮徑自朝前走去,口中還說道︰「他呀,從前拜過你們猴子中練成精的一個厲害的猴子,那個猴子叫精精,有三百歲了,後來在死之前把功力都傳給了他,所以他的身上會有你們同類的氣息吧。」
皮皮撓了撓臀部,嘎嘎笑道︰「原來是這樣,我才二十歲,剛剛成年,要多久我也能修煉成精呀?」
「只要你努力就行咯,不過想要修煉得當就要在有仙氣的地方修煉才行,這種山野之地雖然空氣清新,不過靈氣卻沒有。」雪見說道。
哼,臭豬婆,和他聊的那麼開心,把我一個人丟在後面。景天折斷一根樹枝,心中不爽道。
皮皮用力地撓了撓他的後腦勺,道︰「那怎麼辦?我豈不是沒有希望了?你們是不是仙人啊,帶我四處修煉吧?」
「皮皮,你沒有爸爸媽媽嗎?你為什麼一定要修煉成精的,做一個普通的小猴子也是件不錯的事啊。」雪見刮了下皮皮的紅鼻子,嘴角微微上揚,臉頰透著一絲紅潤,道。
听到雪見提起皮皮的父母,它似乎很難受似的,站在雪見手上的皮皮頭微微朝下低著,道︰「我的爸爸和媽媽被一些人類捕獲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嗯,應該是獵人!」景天听見皮皮如此說,下結論道。
雪見白了景天一眼,還是故意氣他道︰「菜牙,這種問題誰都知道,你不說話可沒人把你當啞巴的。」
听雪見如此說,景天頓時尷尬了,心中悲鳴著︰上天呀,我不就是剛才對她態度不端正嗎?為什麼她要如此對我呀?老天吶……
皮皮似乎也對景天很是不爽,絲毫不理他,對雪見說道︰「大姐姐,能帶我一起修煉嗎?」
「好吧,等我和他的事情辦好了,我們就會去一個充滿靈氣的山,到時候你在那修煉也會事半功倍的。」雪見說道。
景天心中低哼著︰事倍功半還差不多!
雪見自然明白景天現在的憋屈,嘴角一翹,眼眸中閃著一絲逗樂,道︰「菜牙,以後還敢不敢惹我了?」
「哪敢呀,我們堂堂唐女俠,風流倜儻、才華橫溢、四肢健全、美麗大方、天下第一、無與倫比……」景天不冷不熱道,手中的樹枝不斷地抽呀抽的,卻不知在抽些什麼。
「皮皮,他的名字叫景天,你以後就喊他老大吧,這樣他可是會教給你一些絕技的哦。」雪見見景天的確被她氣的不輕了,轉即欲討好景天,對皮皮道。
皮皮顯然听出了雪見的意思,當即從雪見的手掌上跳到了景天的肩膀上,嘎嘎道︰「老大,以後多教我些絕技呀!」
景天見這皮皮變臉變得比他還快,看了一眼正朝他笑著的雪見,無奈一笑道︰「好,以後我就是你的老大了,有什麼事我罩著你!」
僅是這麼聊著,走著,二人一獸的視野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鄉村了。
然則這天色也已漸晚。
看著鄉村的如此景色,景天不禁詩意大,一步一步朝鄉村走去,口中還朗朗而道︰「夕陽西下,我肩上的皮皮,你就要隨我們而去,回到充滿靈氣的山間。而豬婆獨自在月下徘徊,增添了幾分夜的寂靜,仰望星月,環顧鄉間,遠眺星河,徑自看到在遠處看著你的我,為趕來見你,我熱汗泠泠。豬婆,我想你。豬婆,我愛你。」
念罷皮皮撓著後腦勺不知所以然,雪見的臉頰紅透了大片。
而映入眼簾的,則是民風淳樸的鄉村了,鄉村的入口上有著三個字的牌子,「魚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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