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奏響了,終于奏響了。琴聲從結界中傳了出來。也在琴聲傳出來的那一刻,高塔中的那個高級魔法師和黑色教團的團長,眼中的迷茫也瞬間消失,清明再一次的回復到他們的眼神中來。不過,這一次的回復,卻不是唐成那樣的回復。
他們雖然擁有裂音琴的資格,但是卻沒有真正擁有裂音琴的力量。這就是那二人和唐成之間的察覺,更是二人與唐成之間不可彌補的差距。
盡管,是事實如此,可是在一旁的住持主神可不這麼認為。因為,這裂音琴原本就只對唐成一個人,而也只有唐成一個人能用擁有它的資格。可是,現在,卻冒出了另外兩個人。這是為什麼,這又預示著什麼!這不得不讓住持主神細細的琢磨一下。
或許,現在在住持主神的眼里,這個會成為一個契機!但是會成為什麼樣的一個契機,卻不是住持主神所能夠知道的。窺天機,遭劫雷!這等傻事,住持主神可不會做。更不會明知而為之。
飄渺琴聲,天籟之音!
塵緣中琴聲,月皎波澄!
讓人們神怡心曠之際,耳邊一陣微風忽起伏。遠遠傳來縷縷琴聲,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雖琴聲如訴,所有最靜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而或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而琴聲如訴,是在過盡千帆之後,看歲月把心跡澄清,是在身隔滄海之時,沉澱所有的波瀾壯闊。在懂得之後,每一個音符下,都埋藏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這就是唐成在結界中所彈奏的樂曲。
結界中的他,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樣的陌生,卻有那般的熟悉。是啊,既陌生又熟悉。這兩個完全不在同一條直線上的詞兒,竟然是奇跡般的出現在一條直線上。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唐成不知,唐成不解,唐成更不明白!
可是,面對著十分陌生的七根琴弦,更是面對著看上去頗為怪異的,似古箏非古箏的琴。唐成的心里,竟然有說不出的激動,而在那激動中,也有著說不出一絲絲悲傷。激動中的悲傷,悲傷中的激動。這種情緒,唐成以前完全沒有過,一剎那間,唐成有些發傻了。
唐成的手指只是輕輕的撥弄了一下七根琴弦中的任意一根琴弦,卻是在猛然間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接著,一個個的琴弦被他熟練的撥動著,一個個的陌生的音符組成了一曲陌生的樂曲出現在他的面前。陌生的音符,陌生的樂曲,卻又是那般的熟悉。好似那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琴弦依舊蕩漾,音符依舊彌漫,樂曲依舊飄揚。
唐成跪坐在古琴之前,旁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著一盞很小的香爐,香爐中也是微微冒著詭異卻十分美麗的香煙,煙氣飄渺彌漫,讓整個小木屋似乎都處在了一種煙霧繚繞,猶如那仙境一般。窗外,除了天空中的一輪明月之外,便是黑黑的,漆黑一片。
不過,月光似水,流過了人和琴,更是流過了那滿屋子的煙霧繚繞。這麼一來,就好似了整個籠上了一層朦朧和薄紗。籠上的一層朦朧和薄紗,在加上那香爐所散出的青煙繚繞,更加讓整個小屋顯得是在仙境中了。不僅僅如此,在顯得深處仙境之中,那朦朧和薄紗更給人一種欲仙飄渺,放佛周圍有著無數仙女略隱略現,翩翩起舞。
當然了,在這朦朦朧朧,飄飄渺渺之中,邊緣還散著一抹清輝。
終于,一曲終了,余音繞梁。
曲完,外面的人,卻是無人出人。只是,這余音不僅僅在結界之內的小木屋中回蕩著,更是一圈一圈的盤旋在結界之外,整個夜雨寺的上空。此時此刻,似乎是因為唐成的所彈奏的樂曲的關系吧,原本越下越大的藍色夜雨也漸漸的小了起來,更似乎有意在配合著這樂曲一樣。
余音依舊,緩緩的沉澱著,似乎已經沉澱到了外面所有人的靈魂深處,還是無人出聲。放佛,這一曲並沒有完,並沒有結束。
唐成此時跪坐在琴的前面,「裂音琴,裂音琴,裂音琴••••••」唐成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這三個字。這三個字,便是眼前這把琴的命,也是這把琴的心,更是這把琴的魂,「裂音琴!」看著這有些怪異的琴,一抹情緒,一抹淡淡的略帶傷痛的情緒,已然浮現心頭。
「怎麼會覺得有些心痛呢,看見這裂音琴,就放佛看見了自己失去了誰似的!」唐成的臉上已然流露出了絲絲的恍惚,而恍惚中那一絲絲的心痛已經是躍然于臉。
旁邊的香爐,青煙依舊繚繞。而在香爐的旁邊,更是放著一個白瓷瓶,而白瓷瓶中還插著一朵不知名的花。話色純白。這純白的不知名的花,所透出的淡淡香氣,是那樣的怡人,是那樣的讓人舒心。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聞著那淡淡的香氣,似乎先前的那一抹心痛情緒也稀少了許多。
端起一杯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放在一旁的茶。從他進來的時候,這杯茶就已經存在了。從他進來,這杯茶的熱氣從來沒有斷過,似乎這杯茶有著無窮無盡的熱氣一般。
輕輕抿了一口,茶香已經是席卷而來。
「極品!」
唐成忍不住的贊口道。
而也在這個時候,唐成的腦子里忽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場景,場景是那樣的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月夜、清輝、花間、小亭、淡茶、古琴,一壺好香,焚出青煙裊裊,燻了一亭沉醉!
唐成知道,他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絕對不曾有過這樣經歷。可是,這樣的場景,卻一次一次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難道真的是••••••」唐成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想象。因為,那樣的場景,唐成雖然沒有去過,可是,在月夜、清輝、花間、小亭、淡茶、古琴,一壺好香,焚出青煙裊裊,他還看到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是那樣的熟悉,男得是更加的熟悉了。
「那,那不是我和艾麗思薇雅嗎?」唐成微微一怔,更是一愣,「見鬼了!」可就在後面三個字「見鬼了」說出口後,兩個名字,紫鳳和默言。
是的,紫鳳和默言。
「原來如此,呵呵,原來如此!」忽然間,唐成恍然大悟了一般。他知道了,為什麼艾麗思薇雅第一次見到自己叫自己紫鳳的原因。而那紫鳳不正是自己麼,或者更為確切的說,那正是自己前世!前世?這個在唐成眼里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即便是存在也與現在沒有半點關系的東西,似乎已經隱隱約約的開始左右著唐成了。一想到艾麗思薇雅,要想要那個默言,唐成心中便多了許多許多讓他自己都感到莫名的思緒和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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