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午夜 第一百四十八章 前世路,今生道(下)

作者 ︰ 夏末未至

莫名的思緒和情緒,讓唐成餓心神微微有些恍惚,可恍惚之間卻又是那樣的清晰。看著這把怪異的古琴,忽然間,唐成不覺得他怪異了,一點兒都不怪異了。「母親?」腦子里突然間閃現出這個詞,這個一點兒都不華麗的詞語,卻賦予了很太多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跪坐在原地,手指輕輕的按著無比細滑的琴弦,這與普通的琴弦完全不一樣。看上去,放佛輕輕一撥弄,就會斷掉似的。

按著琴弦的唐成,慢慢的摩挲著,而他的眼底,已然泛著柔情蜜意,然而卻有在瞬息之間,翻出了悲苦與難耐。柔情中的悲苦與難耐,就連唐成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一切,是那麼的不可思議,是那麼的出乎他的意料。

撫模著琴弦,一股股的思緒,一股股的回憶,好似電影一般,流淌過他的腦海中,是那樣的陌生,但又如此的熟悉。

琴,裂音琴!

起身,再一次的靠近裂音琴,距離裂音琴更近更近了,近在咫尺了。

茶香絹花,古琴上雅致至極的劉水文,在青煙縷縷中竟然是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了。忽然間,唐成有些恍惚深處了十根手指。這還是第一次,唐成那麼仔細的卻又有些恍惚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修長的十指,自己的手指有那麼的修長嗎?唐成不由的喃喃自言道。

似乎彈這古箏要但什麼指甲吧,不過唐成並沒有這樣的東西。即便沒有,唐成也在剛剛彈完了一曲他並不知道的曲子。這曲子,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得放佛只要把十根手指頭輕輕的放在琴弦上,就能夠演奏出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曲子。

「見鬼了!」唐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一口氣,「難道真的有什麼前世因緣這個說法嗎?」是啊,這你的有嗎,唐成一直呆在結界里,一直在結界里考慮這個問題。這里是那樣的清靜,清靜得讓他整個人的身心都前所未有的靜了下來。

盡管會有一些莫名的情緒在里面,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的唐成,已經開始漸漸的接受了這一切。雖然不能讓他一下全部的都接受,但這一點點的開始接受,對于他來說,又或者是對于結界外面的艾麗思薇雅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

十根手指,慢慢的模索著琴面上每一處精致的高徒,手指輕輕的一處那特別縴細的琴弦。

「叮」的一聲,猛然間彈到了心靈,彈到了靈魂深處,更是震動到了靈魂深處。不禁的,唐成微微的長嘆了一口氣,然而臉上卻已然從先前的恍惚漸漸的浮現出了些許的笑意。

指尖劃過,記憶,最深處的記憶,並不存在與現在唐成的記憶,正一點點的被勾回,被勾繪,那已經匆匆流走了的甜美和心酸的年華。

修長的手指,再一次的撥動琴弦,那天籟般的音符再一次構起天籟般的樂曲。

夜畔,雙手輕撫琴弦,清風微微吹過臉頰,揚起的發絲緩緩落下,輕輕撥弄一下,一聲清脆的聲音縈繞在耳畔,與這輕靈的夜色交相呼應,雖已是夜晚,但漆黑的眸子中仍然看得出有一絲傷悲,修長的十指在弦上來回的舞動著,像夜的精靈一般,獨自在這夜色中舞動琴弦••••••

結界外,再一次的響起了美妙音符所組成天籟般的樂曲,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愕然。因為,這一次的彈奏,似乎要比第一次時,更美妙了,更加動听了。

那琴聲就好比黃鶯出谷,宛轉悠揚,似水如歌,清澈動听,呢喃軟語,清脆嘹亮。如夢似幻,剛柔並濟,空谷幽蘭,肅然人心,甜如浸蜜,讓人倍感舒適,心曠神怡。

琴聲如天籟,奏出心中最柔軟的歌謠;琴聲如澗溪,蜿蜿蜒蜒、百折千回;琴聲如自然,不經雕琢、質樸渾然;琴聲如美玉,溫潤柔和,貼近心靈;琴聲如心聲,它詮釋著彈奏者內心的波瀾起伏和心路歷程;琴聲如泉水,行雲流水般從指間傾瀉而下,配合著心的律動,靜默地溶入血液。

又一曲,終了!余音依舊繚繞徘徊!

「啪啪啪!」

可就在唐成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的時候,手指離開琴弦的那一剎那間,一個掌聲,竟然在小木屋中響起。

「誰!」瞬間,跪坐著的唐成縱身輕輕一躍,右手手掌心中,已然多出了一朵手掌心般大小且盛開無比的蓮花,「是誰,出來!」

赫然一看,唐成的手中已然是出現了金銀寶蓮!這一次,唐成並沒有先放出金銀火雷蓮,而是直接讓金銀寶蓮上陣。

「呵呵,你我搭檔一世,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怪不得默言那小丫頭會生氣啊!」話音一落,唐成微微一怔,頃刻間也稍稍有些明白了什麼。不過,即便是稍稍有些明白了什麼,唐成手中的金銀寶蓮沒有消失,卻反而綻放的更加美麗了,僅僅在片刻金銀寶蓮已然達至巔峰。

達至巔峰的金銀寶蓮不僅僅間整個朦朦朧朧的小木屋照耀的一片璀璨,更是讓外面的漆黑的月夜放佛變成了白晝一般。

聲音依舊徘徊在整個小木屋中,久久的回蕩,久久的盤旋,更是讓唐成察覺不到,這聲音究竟是從何而來。更讓唐成感到愕然的是,這聲音中呢,竟然讓他感受不到半點氣息,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人說話,也會有著少量的氣息流出來。

可是這聲音,完全沒有。

「難道這里還又難纏的家伙?」唐成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放心吧,我並不是什麼難纏的家伙,也不會對你不利,」瞬息間,那聲音的主人似乎能夠察覺到唐成內心深處想法,放佛就像是一個會讀心術的家伙一樣,「相反,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唐成微微一愣,這可是他听到過從進入這佛圖夜雨整個事件以來,最好笑的笑話了,「幫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唐成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因為,」聲音微微一頓,而嗓音似乎也有所微微提升,「因為,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

咯 !

話音一落,唐成竟然是猛的劇烈一跳,更是劇烈的一震。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于這句話的字面意思,唐成愕然了,甚至有些不懂了。是的,他愕然了,他不懂了。他完全不懂這字面意思是什麼,更不懂這字面意思中里面所含的隱藏意思是什麼。或許,這里面並沒有什麼隱藏的意思,就只是單純的字面的那個意思而已。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猛然間,唐成手掌一握,拳頭已然捏起,而手掌般大小正在盛開的金銀寶蓮也在那一瞬間,被捏起的拳頭,瞬間捏碎了。

笑?

是的,他笑了,而且是帶著一點點的狂笑,一點點的狂巔之笑。字面意思。難道,唐成他真的不懂這字面的意思?他真的不懂嗎?

唐成,他,不是不懂,而是不願意去懂,更不願意去相信!剛剛一片璀璨的光芒在唐成的拳頭一捏的時候,再次回歸了朦朦朧朧的月夜的暗。

唐成他真的不想去懂,也真的不願意去懂。本來就不願意去相信所謂的前世今生的他,再進入這小木屋之後,手指居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竟然是熟練的彈奏起了放在眼前的古琴,而且樂曲是那樣的美妙,那樣的動听,那樣的天籟。

「唐成,哦不,」話音在此響起,「現在是應該叫你紫鳳好呢還是唐成呢?」

「紫鳳也好,唐成也好!」唐成微微的抬起頭,看著外面的夜月,他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圓月並不是那樣的圓,那圓月也並不是那樣的明亮,「唐成也好,紫鳳也罷,亦或是阿貓阿狗,只不過是我在這個世界的代號而已,我就是我,唐成是我,紫鳳也是我,阿貓阿狗亦是我!」

唐成的話,讓那聲音沉寂了許久許久,半天也沒有發出一個聲音來。然而,這看似沉寂了許久許久的聲音,並沒有就這樣,一直的沉寂下去。

「紫鳳,」話音剛剛一落,話鋒一轉,「算了,還是叫你唐成吧!」聲音中略微的嘆了一口氣,「現在,我只是想問你,你想不想要完全的了解自己,想不想要完成沒有完成的事!」

「完全了解自己?沒有完成的事?」

唐成愣了愣,更是有些驚訝。

沒有誰不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的了,難道還有自己沒不了解自己的地方?

另外,什麼沒有完成的事?是現在沒有完成的,還是以後,又或是以前••••••

種種的以後已經有如滔天巨浪一般,席卷而來哦。看似似乎很簡單的疑惑,可是在唐成看來,這背後還隱藏這什麼。而且這種感覺,從唐成第一次觸踫到這裂音琴的時候,就已經隱隱的絕對而來。只不過,沒有現在那麼明顯罷了。

「艾麗思薇雅,」那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聲音接著道,「也就是默言,她的蘇醒和覺醒要比你提前很多很多,這或許是由于他出生在高塔世界的魔法師中吧,而且又是潛力俱佳,所以高塔魔法師們才會動用秘法讓她提前蘇醒和覺醒。」

蘇醒?覺醒?

唐成不斷喃喃念叨著這兩個字。難道自己還沒有蘇醒和覺醒嗎?如果自己像那聲音所說的那樣,和艾麗思薇雅一樣蘇醒和覺醒了,那會不會••••••

忽然間,唐成感到了害怕,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而這第一次感受到的害怕不是對敵人的恐懼,而是對自己的恐懼。是的,對自己無窮無盡的恐懼!

「不用那麼害怕,也不用那麼感到畏懼,」聲音繼續著,卻帶著絲絲的柔和,「這是你必經之路,當然也是我的必經之路。如果你蘇醒之後,覺醒之後,那麼‘我’,將一點一點和你融合,一點一點的成為你的一部分,而你,將成為真正的紫鳳,或者,更加確切的說,將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唐成,一個擺月兌了紫鳳,卻又帶著紫鳳千絲萬縷的關系的真正唐成!」

蘇醒?

怎麼蘇醒!

覺醒?

怎麼覺醒!

這一刻,已經悄悄的拉開了序幕。唐成的蘇醒和覺醒,到底會有什麼,到底會發生什麼,到底會對無限午夜空間,乃至于整個世界產生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產生什麼是一定的,那會是什麼呢?這是一個完全沒有寫好的劇本,劇本的內容是什麼,要寫什麼,只有唐成他自己手中的那桿「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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