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駕崩,舉國上下無不悲痛,然國不一日無君,太子負監國之責已有兩年,如今先皇喪期已過,臣建議太子應即刻繼位,主持朝政,以防敵國趁機侵略。『言*情*首*」古無為說道。幾位封王只顧低頭尋思不語,範羽道︰「古丞相說的有理,國不一日無君,況那邊陲小國一直覬覦我朝,見我朝有如此異動,定將有所行動,不不防。只是,這君卻未必是太子來當。」
此話一出,眾人皆瞠目結舌,古無為氣到,「範羽,你何處此言?太子乃先帝親封,豈有不繼承大統之理?休要在此胡言。」範羽笑道,「古丞相先別急,待我述來。太子確為先帝親封,然我朝開國之時早已立下規則,繼承皇位之人即便身為太子之身,仍要有先帝遺詔,為的就是避免再出現蕭國因未來得及更改才智武功皆在太子之上的遜公子而草率擁立太子繼位從而導致國破家亡。如今,先帝好像並未立寫遺詔,為保我朝繁榮穩固,皇位還需從慎。」
「先帝病重已久,哪里會有精力草寫遺詔?太子若非先帝中意的儲君人選,又怎會讓太子監國兩年,分明是你有謀逆之心,想要篡改先帝旨意,還不知罪?」古無為氣道。
「羽赤膽忠心,蒼天見,我大辰自泰山摧毀妖劍龍吟之日起,就以人心所向為衡量大才之準繩,太子固然聰慧了得,監國兩年雖無大過,卻也無大功。這倒沒什麼不妥,但是民間只知你古無為,卻無人知曉太子英明,你如今急切想要太子登基,恐怕是另有所圖吧。」
古無為氣的臉色鐵青,指著氣勢凌人的範羽,斥道,「蒼天明鑒,你圖謀不軌,卻反倒要誣陷于我。」
「是否是誣陷,還請太子和各封王裁定。」
範羽說罷,便從懷中證據呈與上官曄。
「稟太子,古無為在外私營結黨,籠絡人心,去年借洪災一事私自克扣國家撥下的賑災款銀多達三百萬兩,更甚至,還教習自己的家僕在家稱呼自己為國丈,我倒要懷疑先皇這麼早就過世是否與此有關?」
「你!範羽,休要胡言!」
古無為知道自己中了範羽的圈套,只恨平日里不曾對範羽多加提防,他眼巴巴的望著太子手里的證據和遲遲沒有表意見的太子,希冀著以听到一言半語的安慰。
怎料上官曄看過之後,眉頭依舊緊縮不展,面色灰沉,只字未提。
「太子,依本王看,既然證據確鑿,應立刻將這個圖謀不軌的古無為斬首示眾,以儆效尤。」上官曦立刻表態,一副巴不得古無為立刻就命喪黃泉的急迫模樣。
上官曉看事情不妙,道,「太子殿下,古丞相為朝中老臣,先皇還只是封地將軍之時就已是幕賓之首,這一路走來,對先皇和大辰我們都看在眼里,僅憑這紙上之言恐怕難以服眾,更何況,古姐姐如今貴為太子妃,如若古丞相有謀反之心,那豈不是連太子妃,甚至是太子你,也有謀反嫌疑?」
「四弟!你何出此言?太子怎麼能謀反?」上官曦對上官曉很是不滿。
「我並無私心,只是就事論事,根據範先生的陳詞做出合理的推斷而已。」
「大哥,四弟說的並不全無道理。」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晈終于開始說話。
「二弟,你是何意?」
「大哥,我也實在不認為古丞相有謀逆之嫌,即便有,動機為何?照例講,他已經貴為當今太子的岳丈,也很有能成為將來的國丈,即便府中有人說起,我想也是戲言。倒是這貪墨庫銀,結私營黨……」上官晈頓了頓,看了一眼古無為,道「不瞞太子,我也曾听聞一二,此事確非空穴來風。想來是古丞相想在太子登基之後繼續穩定自己的勢力,既以方便為太子做事,也方便自己做事。」
上官曄請嘆一聲,只道,「先皇仙去時日未長,你我卻在此商討新君之事,確實不孝。曄心中已悲慟難耐,眼下又生古丞相之事,心緒實難平靜,然此事重大,不得不察。容曄思慮幾日,再做定論。」
上官曦本要攔住上官曄,及時的給範羽揪住了袖子,範羽沖他微微的搖了搖頭。上官曦會意,低嘆一聲,拂袖而去。緊接著,上官晈和上官曉也都陸續走出了勤政殿。
上官曄一回到華英閣,便喚了蔣瓊過來,然後將方才于勤政殿生的事情講與蔣瓊听。蔣瓊一听,大為吃驚,先不說古無為一向勤儉,雖說喜歡古董,也是君子愛之,取之有道,並無利用職務之便,欺壓他人。再者,同僚之間閑來無事聚在一起賞花听曲,也是正常之事,如若將此輕易的定為結黨營私,那天下就無不結黨之人了。而對于那個額克扣賑災款項一事,蔣瓊更覺是子虛烏有,他一口咬定,就沖古無為私服不過冬夏兩套,夫人時常粥賑濟京里的窮苦之人,就以看出古無為定非貪贓之人。誰會把貪污得來的銀子去給窮人呢?
「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古丞相。」蔣瓊道。
「那他栽贓丞相的目的何在?」
蔣瓊思慮半晌,小聲道,「會不會是跟……太子您有關?」
上官曄越想越不對勁,忙道,「快去找淳于勝,讓他整編好那三千精銳,我恐京城有變。」
「原來太子已經心里有數了。」
上官曄點點頭,「從左圖過來我就覺的不對勁了,北羌就算是想打探父皇的病情也不必非得勞煩自己的主將,更何況,那左圖進出皇宮如此容易,定是熟悉皇宮地圖的,那麼這地圖又是誰給他們的?我本該懷疑的是四弟,四弟連嘉陵郡主都弄丟了,怎麼還會搭理那左圖。再加上我听聞東陵近來與北羌貿易頻繁,我懷疑大哥早與北羌有了聯系,我怕大哥此行目的不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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