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干嘛!」顧胭容掙扎,低吼中帶著不自主的嬌嗔,任平生愛極了她現在這副樣子,平日里都冷森疏離,只有這時候她才像個乖順又帶點小刺的孩子。
是,她在他心里還是孩子,一直是孩子,四年前是倔強不知死活的孩子,現在是逞強故作老練的孩子。
明明她才24歲啊,一直裝得看盡風月的模樣,累不累!
所以顧胭容越掙扎,任平生越得意,索性將她兩只手腕都交疊捏住,貼在她耳根問︰「你在生我氣?」
「沒有!哪有?」
「真沒有?那你身上怎麼有煙味,你都好久沒抽了!」他一邊說一邊惡作劇地咬她的耳根,嘴角都沾著竊笑,顧胭容本來還不氣,這話一听還真的火了。
「你當你是誰啊?要是每個客人我都生氣那我早死了,再說我知道任先生從不喝酒,所以自然不敢奢望你會替我擋酒。」顧胭容是吼出來的,吼得任平生剛剛好轉的心情又開始轉陰。
她這什麼態度,難道他在她心中就真的只是普通客人?所以生氣的任平生閉嘴,開始解她旗袍的扣子,從側襟到領口,一排手工的盤絲扣,任平生解了半天才只解了幾顆,脾氣倒全被解了出來。
「自己月兌!這麼多扣子,你故意每回都穿旗袍來見我是不是?」
「我哪里知道你叫我來做什麼!要是知道你要我做這事,我肯定會穿件真絲睡.袍過來!」顧胭容接話接得很順溜,一副歷盡千帆的模樣,居然真的開始乖乖解旗袍的扣子。
他們在一起四年,這是顧胭容第一次這麼乖順。
眼看扣子全部解開,看到她胸口起伏的嬌女敕肌膚,任平生卻心里開始慌起來,手一推,自己轉身就走了出去。
顧胭容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讓任平生「無功而返」,以前每次他想要,她都不願意,可今天她都到了這一步了,為何他又不要了?
冷冷笑,顧胭容用手捂住卸開的領口,他果然還是嫌棄自己麼?嫌棄她不干淨,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她其實從未經人事。
那夜任平生的生日宴鬧到了很晚,賓客還未散去,顧胭容卻早早就躲在客房里睡覺。睡得昏昏沉沉之際,枕邊《大悲咒》的旋律便響起來,這是她的手機鈴聲。
屏幕上顯示陌生號碼,顧胭容睡衣零星地接起來。
「喂,請問您是哪位?」
那頭頓了幾秒,回︰「容容,是我!」
睡意全被驚醒,顧胭容感覺整顆心髒都要跳出來,就算那聲音她已經不算熟悉,但是這世上還有誰會如此溫柔地喊她「容容」?
……
顧胭容一路將拳頭捂在心口,四年前發誓與他勢不兩立,可是他一個電話打過來,她還是毫不耽擱地奔赴過去。
從水月居走到棋室門口的回廊,老遠就看到竹林月影下那道黑色高挺身影正背對著自己。
顧胭容的腳步突然停住,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他已經和葉素媛訂婚,而她也終于捱過了最痛苦的那兩年,是不是不該再見?所以顧胭容停在那想了幾秒就想轉身離開,卻听到身後聶展嚴的聲音。
「容容,來了為什麼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