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白致賢的家,天已深暮了,她站在門口,瞧了一會,又喊了一會兒,沒一個人,無疑,她闖空門了。她沒進去,只站在門外等,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輕微的引擎聲。
「白致賢!」那輛車她認識。一眨眼間,車就停到了大門外。
「是你?」白致賢透過窗子,輕啟唇齒得問,那表情分明是在說,「怎麼又來了」
「是啊。」羅籮干笑著,手里的譜子被指骼緊緊地攥住,一時不知道要怎樣拿出來給他。
白致賢沒再理她,這時門自動打開了,他駕車進去了,可羅籮怎麼辦,她站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白致賢停好車,站在暮色中,頎長的身影亂了誰的芳心?但羅籮無暇欣賞了,她正愁著怎樣把譜子給他呢。
「進來。」冷冷的聲音,在羅籮的耳朵里確是妙音。
「好。」羅籮傻笑著,這是天賜良機。
進來屋子,羅籮坐在了白致賢的對面。
「什麼事。」
「那個,琴譜,對不起,上次我看那首曲子是個半殘品,就把它給補修齊了,你不介意吧。這是原稿,給你。」羅籮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桌子上,等待著白致賢的發落。
「你是不是每次來都是為上一次的事來道歉的?如果是這樣,那我告訴你,不需要,我不會放在心上。」
羅籮心里有些氣,什麼人吶,自己給他道歉,換做是別人,怎麼也要說上句「沒關系」吧,怎麼輪到他這里了,不但沒有句「沒關系」,相反,好像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似的。嘴巴又不受管了,她說︰「喂,我向你道歉,那是尊重你,你,你好歹來句‘沒關系’吧,就算不說,那你也不要表現的這麼無情啊。而且………」羅籮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拿出手機,心里暗暗咒了一句,怎麼這麼會挑時候啊,專挑她義憤填膺,氣勢正旺的時候。
「喂?」羅籮接起電話,是姨夫打來的,姨夫告訴她,小阿姨病危,正在醫院里躺著。本來小阿姨的身體就一直不好,斷斷續續的一直沒好,可她從來都不說,一直拖,這次,怕是嚴重了,需要做大手術。小阿姨和姨父,在這市井里,不比這繁華的大城市,是小資主義,錢不多不少,如今鬧了這麼大的一出事兒,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羅籮扣了電話,又想到自己剛剛還沒說完的話,她清了清嗓說︰「琴譜就放這兒了,任你處置了。我就先走了。」
來到醫院,小阿姨一直昏迷不醒。
「怎麼辦啊?」羅籮趴在病房外,望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她全身的血像被抽干了一樣,可她卻無能為力。「醫生怎麼說,需要多少錢?」
「小籮啊,需要的錢很多,家里的積蓄花去一大半了,需要盡快做個手術,要不然越拖,情況就越糟,這可怎麼辦。」姨夫和小阿姨為了她,一直沒要孩子,她不想讓小阿姨就這麼死去。實在不行,她休學打工。
「錢多也要治好小阿姨的病,要不我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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