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曉被顛簸震醒,好像自己被人橫抱著,一張慈祥的臉映入眼簾,額頭上掛滿了汗珠,鬢角散開的白發隨風搖曳。這個男人讓肖曉想起了自己的老爸,自己很久沒有抱一抱老爸了。匆忙的腳步,急促的呼吸,加上周圍一片的嘈雜聲。肖曉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來到另一個時空了,自己現在是韓瑩婉,這個男人可能是韓世舉。來到池塘邊,韓世舉慢慢的把肖曉放下來,溫暖的大手撫模著肖曉的烏發。
「婉婉,你醒了,今天是你16歲生辰,只可惜,父親沒辦法為你慶祝了!」韓世舉傷心的低下頭,輕輕的抹掉眼角的淚花。「這個玉佩是你的生辰禮物,一定要好好保管。」韓世舉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璧,放進肖曉的手中,「父親以後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要好好活著,等有了能力,為我們韓氏一門報仇!」韓世舉摟過肖曉,緊緊的抱著,「你水性好,快點躲到池塘中間的假山里,把身子藏在水里,不要出聲,記得,保護自己,好好活著!快去!」韓世舉推開肖曉,不舍得別過臉去。
「好的!」肖曉知道這是自己的命運,只是睡了一覺就穿越了,太扯了吧。剛來到這個新世界,首先看到的就是這個身體的一族人被滅門,也太殘忍了。肖曉不安的轉身游向假山,躲到假山和水草中間,只露出半個腦袋。
韓世舉看著女兒一步一步的遠離自己,心如同刀絞一般。觀察好女兒藏身的位置,韓世舉欣慰的笑了。轉身背對池水,拔出寶劍,迎著向他奔來的殺手,「昏君!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在陰間等著你!」雙手持劍,劍鋒在喉嚨處留下鮮紅的痕跡,身體直挺挺的倒進池塘,濺起巨大的水花。肖曉咬著手,不讓自己叫出來,哭出來,恐懼還是充斥著全身,不由得打著冷戰。殺手們觀察了一下韓世舉,確認死亡後,又開始了別的殺戮。
奔跑聲,求饒聲,哭喊聲,廝殺聲,一切的混亂刺激著肖曉,空氣中也開始彌漫血腥的味道,肖曉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已經不能思考了,真實的死亡離自己那麼的近,韓世舉的尸體在眼前,好像時刻告誡自己要忍耐。殺戮一直到黃昏,殺手們在每個房間上都澆上火油,最後在集合在一起,一把火點燃了整個韓府,快速的離開了韓府。
「看來他們這是要燒毀證據啊,太絕了。這里是後院,這麼個大池塘,應該燒不過來吧,還是等等吧,快晚上了,到天黑再說!」肖曉看著漸漸昏暗的天空,听著大火吞噬房屋的聲音,恐懼和無助圍繞過來,緊緊的纏繞著。「雲中子啊,你可沒有說這樣啊,哎呀,好害怕呀,我該怎麼辦呀!」肖曉很崩潰,只有閉著眼楮想想其他的事吧。
「哎呀,滿腦子都是那些殺戮的畫面,怎麼可能不想呢,哎呀,我可怎麼辦呀!」肖曉憤怒的在心底吶喊。古時候的夜可真黑啊,不過前院的大火卻燒的如同白晝。適應了黑夜的眼楮還是能看見些東西,肖曉動了動快要僵硬的身體,流動的水聲在寂靜的夜晚也是格外的響亮。「還是老實點吧,嚇死我了,再等等吧,到下半夜吧。」
「爺,我們還是來晚了!」遠處傳來男人的聲音。
「嗯,去後院看看還有沒有幸存的人吧。」另一個男人發話。
一個小火把在黑夜中搖曳著,格外的明亮。兩個男子在尸體中穿梭著,尋找著,不時翻開尸體查看,逐漸逼近池塘。
「爺,都查看過了,沒有找到太傅。」手下男子環視四周,突然有了發現。「哎,好像池塘里有具尸體,您等等!」
「嗯,撈上來看看!」爺忙吩咐道。
一陣的嘈雜後,尸體被抬上岸。「爺,你看,是韓太傅。泡了有些時辰了。」手下將韓世舉的尸體平放在石子路上。
「太傅,對不起,沒能救你。」爺蹲子,整理著韓世舉的遺容,輕輕的將水藻等污物清除干淨,臉上堆滿愧疚,傷心的無以言表。
肖曉已經感到身心都到達了極限,無法再支撐了,「這兩個人怎麼還不走啊,我要快點上岸,真的撐不住了。」肖曉心中想著,一個冷戰襲來。「啊泣!」雖然肖曉捂住了口鼻,但是悶響還是驚動了兩名男子。「要死了!」肖曉害怕的閉上眼楮,不會這麼就玩完了吧。
「誰?誰在那里?」手下的男子警覺的巡視水面,在征得「爺」的同意後,一個飛升,跳到了假山上。肖曉忙抱緊身子,保持冷靜,但是疲憊和害怕還是讓身體不住的打顫。細微的動靜都沒能逃過手下男子的眼楮,男子就像拎小雞一樣,把肖曉從水中拎起來,一個縱身飛到岸邊。又像扔衣服一樣,將肖曉丟在地上。腳在水中泡的太久,沒有了知覺,肖曉一下癱坐在地上。體力已經透支了,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肖曉只能默默的看著他們,任由他們處置。
「你——」爺驚訝的打量著肖曉,沒想到韓府還有生還者,還是女娃,這難道——,「你是誰?怎麼在那里!」爺開口問道,想要確認自己的推測。
「那個——」肖曉揉捏著自己的腿,想要給自己一個身份,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腦子也不轉了,可怎麼辦啊。看他們開始懷疑起自己,賭一把,裝暈吧。想著,肖曉的身體就軟的倒了下去。
「哎——,這。爺,怎麼辦!」手下箭步上前,扶住肖曉,看向爺。
「也難為她了,應該在水里躲很久了,昏了。」爺上前看了看肖曉,又四下打量一番,「先帶她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說著話就轉身飛起來。手下男子將肖曉扛在肩膀上,也飛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