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篝火苒苒,兩名男子圍坐在火堆邊,看著熟睡的女子。兩個人都換下了夜行衣,將烘干的衣服蓋在女子的身上。女子就是肖曉,肖曉還在思考著為自己安排個身份。「韓府的人都死了,也沒什麼證人證據的,我就亂說吧,我才不會傻到承認自己是韓瑩婉。還是用我的別名吧,就這麼定了。」肖曉想好對策後,慢慢的蘇醒過來。
肖曉醒來後,發現兩男子也換下了夜行衣。就著搖曳的篝火,肖曉先觀察起這兩個人。手下穿著粗布衣服。主子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藏在落下的幾縷烏發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身上一襲錦緞,腰帶和發帶上各嵌了顆寶石,只有那拇指上正把玩的翠玉扳指好像訴說著身份。手下內斂,臉上沒有表情,總是警惕的四下張望著。肖曉沒能想到他們會是什麼人,于是先聲奪人,「你們是什麼人!」搭配著捂胸口的動作,那架勢整個一驚弓之鳥。
「哦,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爺連忙安慰,想來那血腥的殺戮場面嚇壞了她,忙又說道,「我是韓太傅的故交,知道他出事,我就趕過來,還是來晚了。」爺想到自己的來遲,又開始嘆息起來,很快的又問道,「那你是誰,你怎麼躲起來的?」
「公子好,我叫小小,是韓府換洗衣服的丫頭。」肖曉低著頭,小聲的說著。你這麼年輕和太傅是故交,怎麼可能,還真拿我當小孩哄。「我本來是在池塘喂魚的,突然就听到,‘殺人啦,救命啊!’這樣的喊叫,我很害怕啊,但我水性好,我就跳到池塘躲起來了。」肖曉看向兩名男子,觀察著兩個人的表情,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周圍靜的出奇,只有火堆中不時的冒出「呲呲」的灼燒聲。
「你叫小小,這也算名字嗎,太好玩了!」手下男子往火堆中添了一把柴,先開口說道。
「回公子的話,我是個孤兒,幸得韓府劉媽收留,見我嬌小瘦弱,就喚我叫小小。」肖曉剛剛就編排好自己的身世,慢慢的答道。
「小小是吧,那你進韓府多長時間了!你知道韓府為什麼有這滅門之災嗎?」爺打量肖曉,認真的問道。
「公子抬舉,我來韓府也就三年時間,一直都跟著劉媽在韓府打雜,就是個粗實丫頭。府上的事發生的太突然,我只想保命,什麼都不知道啊!」肖曉連忙擺手,可不要再問我韓府的細節問題了,說多了可就露餡啦。
「是呀,你怎麼可能知道呢!」爺輕輕的笑道,「我姓殷,看你也算機靈,跟著我吧,回去給你安排個差事。」殷浩翔沖肖曉擺了擺手,這個丫頭還是有很多疑點,帶著身邊妥當些。
「多謝殷公子,我願當牛做馬報答公子救命之恩!」肖曉看過電視的,都是這麼演,自己也跪了下來磕了個頭。我先抓住這個救命稻草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行了,明天咱們再回城里看看韓府的情況。天快亮了,都睡會吧!」殷浩翔命令道,轉身睡下了。
「你只要按著命運的發展走,不要逃避任何的事件,真命天子自然會出現。」雲中子的話縈繞在肖曉的耳邊,「根據看小說的規律,第一時間出現在女主身邊的必定是男主!」肖曉心想著,這個殷公子會是聖主嗎?
小鎮布莊,應殷浩翔的要求,為方便趕路,肖曉換上了一身男裝。這也正和肖曉的意,女裝那大裙擺太礙事了。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肖曉用木簪將頭發簡單的挽成纂,「這個皮囊長得還不錯,男裝也是一個俊俏的少年嗎!哈哈哈!」肖曉想著,將身上的玉佩拿出來,穿上長繩掛在脖子上,「這是韓家給我留下唯一的東西了,我要好好收著。」把身上所有耳環首飾全部放在一個小包里,揣在懷里,「這些首飾可都是錢,留著,以備不時之需!」肖曉心想著,狠狠的整了整裹胸布,「這個時代沒有內衣,真是委屈了這個好身材,我本人可是個飛機場啊,呵呵呵,賺了!」肖曉想著自己原來那一馬平川的身板,還真是有點小竊喜。
尚陽城中,人聲鼎沸,好像昨天的殺戮和大火不曾發生一樣。城牆上貼著告示,邊上圍滿了人,肖曉三人擠進人群。告示上寫的都是繁體字文言文,肖曉認不全,好像是說太傅因結交江湖綠林,被幫派追殺,招致滅門。「狗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肖曉憤恨,心里暗罵,「真是昏君,忌憚預言,就大肆殺戮,真是可惡至極!」
「沒事了,咱們走吧!」殷浩翔似乎很平靜,像是早猜到一樣。三人上馬快速的離開尚陽城,肖曉在森林公園騎過馬,所以也向殷浩翔要了一匹。
「小小,你怎麼了?」殷浩翔看到肖曉的非常氣憤的表情,問道。
「沒事啊!」肖曉嘴上說著,下意識的還是轉身看向城樓上那斗大的字,漸漸模糊。「尚陽城,我還會再回來的,一定!」心里想著要為韓氏一族平反。
殷浩翔心有疑惑,接著問道,「剛才皇榜上的話你不要太在意!」看著肖曉看告示的神情,殷浩翔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會在意,沒事的!」肖曉隨口答道,但會快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下等丫頭怎麼可能識字呢,忙又解釋道,「我剛才听到人們議論了,看來是老爺結交壞人才遭此劫的,真是太悲慘了!」肖曉裝起樣子,抹了抹眼淚,抽泣著。
殷浩翔看著肖曉的身影,心底泛起了嘀咕,「她到底是什麼人,她根本就看的懂皇榜,難道她是?」
肖曉心下也想著,我看皇榜的樣子是不是引起他懷疑了,他問我分明就是下套嗎?怎麼辦,我剛才那麼說會不會減少懷疑?哎呀,看來要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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