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拉開門,雲彩已經在外邊等著她了,見她出來,長長的松了口氣,一顆提到嗓子邊的心終于落回到心窩里,感激的拍拍子悠的肩膀,然後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里去。
子悠用手扶著牆壁,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間,一頭倒在那張寬大的床上,身心疲憊的她,閉上眼楮卻是怎麼都無法入睡。
她想要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想要當著什麼都沒有發生,可身體的痛像一把鋒利的劍,直直的刺進她的心髒,痛得那樣清晰明利,怎麼也無法忘記。
當然,她不敢做過久的停留,等身體稍微恢復了一點點體力之後,便從床上起來,去洗手間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輕輕的拉開門,躡手躡腳的走出去,再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她還得趕明天一早的班車回濱城,母親還要做手術呢。
而主臥里,豪華的藍色水床上,一臉滿足笑容的喬子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緊緊的擁抱著懷里軟綿綿的雲彩,睡得無比的香甜。
子悠拖著即將散架的身子一早乘輕軌回到濱城,她身體撕裂著的痛,而這些痛又把她拉回到了三天前的那個下午。
子悠一臉疲憊的走出醫院的大門,耳邊回響著的是醫生無情的話語︰
「你媽的病情開始惡化,如果再不做手術,估計維持不了多久,你趕緊湊足二十萬過來,其中十萬是做手術要用的錢,十萬是手術後的康復理療費用,你趕緊抓緊時間去湊錢,錯過最佳的手術時間,到時候就是華佗在世估計也回天無數了。」
二十萬啦,她去哪里湊二十萬?
她去年高中畢業才出來找工作,而這幾年母親身體一直不好,總是喊小腿痛,她每個月你的工資還要給母親看病,幾乎連多余的錢都沒有。
今年她換了份工作,進了一家大公司當前台,還想著在大公司里多學點東西,然後去讀夜大,學個設計專業,以後好去廣告策劃公司上班。
可誰會想到,她剛在這家大公司上班兩個月不到,她母親的身體終于是堅持不住了,送到醫院,居然是血瘤中期。
牆倒被人推,何況她們母女倆在濱城還沒有親戚,唯一的一兩個熟人也都不是有錢人,平時借幾百一千估計會伸手,這借幾十萬,先不說人家會不會借,主要是人家也沒有那麼多。
簡單把能找的人都找了,其中包括她的男朋友冷凌天。
可最終,依然還是沒有借來一分錢,而做女兒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去——
于是,她咬咬牙,最終還是朝著那個她知道地址卻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走去。
唐家的別墅在濱城市區的 谷別墅群里最後面的一棟樓里,雖然子悠從來沒有去過,但是十幾年前,唐成河到她家來時曾經說起過,于是她就給記住了。
雖然最近十年,唐成河都不到她家來了,可總的來說,母親是唐成河的曾經的情婦,而她也算是唐成河的親身女兒,如今,她這急的火燒眉頭了,他總不至于見死不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