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圳呼吸一滯,稍稍尷尬地說︰「這樣啊,原來你們認識,看我鬧笑話了。」說完哈哈一笑緩解了點尷尬的氣氛。
紅顏和仇誠對視的時間稍長,周圍的人有些捉模不透,兩人都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看對方的眼神都有些犀利。
回暖的氣氛又有倒回冰點的危險。
此時紅顏淺淺一笑說︰「你們聊罷,我先離去。」
其他人開玩笑挽留了會,紅顏只是優雅地轉身離去。
那些人都回味過來了,紅顏代表的是洛公公這一黨,仇誠說白了則是是安慶王的人,兩人對視那帶有硝煙的眼神則是因為兩人身份應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子鳶子鷺兩個小透明一直跟著紅顏,雖然她們很淡定地跟著紅顏,但紅顏還是感覺到了這兩小丫環好像被那禍害勾了魂。
回到了熱鬧的酒席中央,桌上雖無整餐,已上酒和小食。
身旁沒有了凌坤,又有人開始往紅顏身邊湊,有男有女,後來紅顏實在不耐煩,感覺到有人靠近身上寒氣全開,倒是讓有些人全身而退。
紅顏拿了幾粒花生扔進嘴中,身後傳來甜美可愛的聲音「洛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啊?」
听到這個聲音,紅顏悠然回頭,淡雅一笑,看到果然是南宮玖的幼妹南宮琳,紅顏蹲下,模了模南宮琳的頭說道︰「那小琳兒你怎麼也一個人?」
南宮琳才六歲多,生的可愛,紅顏去南宮府時見過。因為生的太可愛了,紅顏看到她都有種想揉她臉的沖動。
南宮琳晃了晃頭想晃開紅顏的手,理直氣壯地說︰「是小琳兒先問洛姐姐的,洛姐姐要先告訴小琳兒。」
紅顏拿手輕撫南宮琳的臉頰,像逗貓似地說「我知道,小琳兒肯定是迷路了。」
南宮琳縮了縮脖子,眼楮瞟了瞟別的地方,氣勢稍弱的說︰「才不是,小琳兒怎麼可能迷路。」
果然是迷路了。紅顏心中偷偷笑了笑。
紅顏抱起南宮琳,溫柔地說︰「我帶小琳兒逛逛如何,順便幫你找到你娘親和你姐姐。」
南宮琳嘟著嘴小聲說︰「逛逛就好,我找得到娘親。」
紅顏不說什麼,只是輕輕一笑,小小年紀就那麼愛面子,看她低著頭那樣子,要不是她的臉一直都帶著隻果紅想必能明顯看到她臉紅。
紅顏抱著南宮琳這慈愛的一幕讓不少人生出好奇窺探的目光。
往年紅顏會負責一部分宴會巡查,所以紅顏很輕易找到黃總管,囑托他若看到南宮夫人就告訴她她女兒跟著自己。
眼看著宴會快正式開始,紅顏看到了南宮夫人左顧右盼,看到了伏在紅顏懷里的南宮琳才好似從了口氣。
南宮琳看到南宮夫人,女乃聲女乃氣地喊娘。紅顏把南宮琳放下來,南宮琳歡歡喜喜地跑過去,被南宮夫人一把抱起。
南宮夫人還沒來得及訓斥,跟在南宮夫人身旁的九歲的南宮珂老氣縱橫地訓斥南宮琳道︰「不是說好不亂跑的嗎,你居然還敢甩掉貼身丫鬟,你不知道我和娘親多著急嗎!」
南宮琳側了側身,小心地模著南宮珂的臉蛋說道︰「二姐別生氣,小琳兒下次不會了。」
南宮珂不敵南宮琳的賣萌攻勢,語氣軟了軟道︰「好了,你要記住啊。」
南宮琳笑了,兩眼像月牙一樣彎了起來,點了點頭說是。
南宮夫人眼角有不明顯的皺紋,但總得看上去很年輕,可以看出她年輕時應該是小美人。當她看到南宮琳松了口氣的時候,之前那種慌張消退,露出來的是那溫暖沉著的氣息。
南宮夫人和藹地對紅顏說︰「琳兒調皮,麻煩你了。「
紅顏淡雅地笑了笑「不麻煩。」看到南宮玖不在,紅顏問道︰「三妹身體尚未恢復嗎?」
南宮夫人眼角帶笑,「那孩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還要多休息,就把她送去了莊子休養。」
「這樣啊。」紅顏點了點頭,看到南宮夫人的笑紅顏明白南宮玖真的沒事了,便也沒深聊。
這時宮女太監魚貫而入,然後便有一個公公捏著公鴨嗓子喊︰「萬歲爺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一連串的人下來,皇帝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人們跪倒大喊「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夏慶帝喊了聲「不必多禮」人們才起來,規規矩矩地到應去的位置,因為在太監宮女來之前人們都清楚夏慶帝即將駕到,早已坐到席上,所以跪拜行禮之後每個人都能從容回席。
洛公公一身威嚴跟在夏慶帝左側,身軀挺拔,居然比夏慶帝更有威嚴。夏慶帝是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臉上爬了幾條皺紋,長胡有些發灰,不過調養得當,頭上還是長滿黑發,只有一點發灰。
其他皇子公主嬪妃都坐在高台的席上,優雅從容。
夏慶帝端起酒發話︰「花神臨世,朕欲與民同樂,眾愛卿今夜不必拘束,****玩樂。」
所有人端起酒跪著說道︰「謝皇上恩典。」
夏慶帝喝完,淡了點頭,眾人站起把酒喝完。
一番禮儀下來,安排好的戲子走上戲台行禮之後開始賣力地表演。
紅顏在席上能不說話便不說話,不小心瞄到元琪,發現很多人目光齊刷刷看向一個地方,紅顏若無其事地也望向那,看到仇誠正與其他人觥籌交錯。看到仇誠又迷倒一群人,紅顏心中看好戲似地笑了笑。
只是,紅顏轉念一想,再看向元琪時眉角多了幾分憂慮。紅顏心中清楚,仇誠那臉的魅力,再加上能參加皇家晚宴身份必定不俗,所以惹得公主小姐們芳心亂顫。憑著夏慶帝和安慶王那微妙的關系,如果元琪真對仇誠傾心那便麻煩了。
元琪一點也不能明白紅顏心中所想,她隨夏慶帝出來後目光一直被仇誠吸引,看都還沒看紅顏,現在她只能盡力保持矜持,眼光還是時不時飛到仇誠身上。
仇誠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炙熱眼神還若無其事,繼續和人們斗酒。
過了半個時辰,夏慶帝吃完後欲去賞園,那些嬪妃都跟著,皇子公主們可以各自玩樂。
有些宴席在夏慶帝賞園時撤去了。
元琪與一些人應酬之後不知不覺到了紅顏身旁,拉著紅顏衣角說︰「紅顏姐,我們去看射箭吧。」
紅顏點點頭答應了,和元琪一同到了射箭場,此時射箭場圍了不少人,知道了五公主來了他們自覺地讓出路。
紅顏看到了因喝酒臉頰紅紅的仇誠,拿著箭,拉滿弓一放,羽箭破風直中靶心。仇誠身旁的人大聲叫好,還有人調笑道︰「想不到仇公子醉箭威力驚人,還想著灌醉你來讓你出糗,如意算盤落湯咯。」
周圍的人又一通哄笑。
那些公子哥玩射箭花樣百出,除了公子哥,一些女子也被推出來射箭。
元琪看到後適時地對紅顏說︰「紅顏姐你也去玩玩吧,讓人看看你的厲害。」
周圍的人听到了跟著慫恿道「是紅顏姑娘,傳聞紅顏姑娘武藝出神入化,快讓我們見識見識!」
紅顏淡淡地點了點頭,小小的射箭居然引起如此大的反響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元琪跟著紅顏,美名其曰給紅顏助陣,只是,當紅顏拿著弓的時候,元琪怎麼挪到了正環臂看著紅顏的仇誠身邊。
元琪用平淡的語氣問道︰「不知仇公子認為她能否射中。」
仇誠行禮後溫和地說︰「不在話下。」
元琪狡黠一笑︰「看來仇公子對紅顏姐很有信心。」
仇誠點了點頭。
果然如仇誠所說,射中靶心對紅顏來說不在話下,紅顏很輕易地射中了靶心。
剛射中,就有人拍手稱贊紅顏不愧是女中豪杰。
紅顏依舊面無表情淡定地接受了人們的贊美。紅顏之前很納悶元琪為何那麼熱情讓自己來射箭。但看到元琪「不經意」站在仇誠身邊,紅顏便明白了,心中暗暗地吐槽「好你個丫頭,敢算計我。」
紅顏在沒人注意的時候,風輕雲淡地看了元琪一眼,看似普通的一眼,只有元琪能感到里面的寒氣,元琪笑得無害「紅顏姐果然厲害,不負本宮大力支持。」在人多的時候,元琪都會端著架子自稱「本宮」,在人少的時候紅顏面前她才自稱「我」。
紅顏嘴角揚起,笑顏如花,淡淡地說︰「謝……五公主夸獎。」
有個男子此時便說︰「這種小兒科怎能難到大名鼎鼎的紅顏姑娘,我建議換個花樣。」
人們起哄問什麼花樣。
那男子頓了頓才說︰「在中間拋上一個隻果,紅顏姑娘不僅要射到這個隻果,還要中靶。」
人們听到一陣興奮,想看紅顏能否有這本事,也有人笑罵那人為難人,少不了的是有人惡意慫恿紅顏嘗試,想看紅顏出丑的人也不少。
听到了那些人惡意的慫恿,元琪藏在袖子下的手緊了緊,臉上雖不顯,但看那些人的眼神便有不善。元琪有些不安地看了看紅顏那向來風輕雲淡的表情,看不出一絲波瀾,也不知道她有沒把握。之前坑紅顏是知道她一定沒問題,而且心中有些想用這方法讓其他男子對紅顏另眼相看。如今,若是紅顏不能成,即便她不在意,自己也……想到這,握著袖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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