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嘴角一挑,點了點頭。
在旁邊恭候的太監很實務地遞上了隻果給提議的男子。那男子點了點頭,太監退下去了,他往中間一扔,並沒有為難紅顏,隻果飛的速度慢,而且能對到靶子。
紅顏放開箭,那箭凌厲地穿過隻果中心直擊靶心,隻果停在了箭中間。
安靜了一會,觀看的人不由得拍手叫好,十分熱鬧。
在一旁觀看的仇誠輕輕一笑,溫溫地說︰「果然只有一個隻果還是太小看紅顏姑娘了。」伴隨著仇誠蠱惑般的笑容,許多女子都看直了眼,甚至有些男子也愣愣地看著仇誠。
仇誠向管著果盤的宮女勾了勾手指,看著紅顏說︰「不如射三個隻果。」
紅顏眉頭一挑,心中明白,一箭三個隻果,如果三個隻果在同一直線上那完全沒問題,可如果不是,那根本無法辦到。
管果盤的宮女臉紅紅的立即拿來果盤,想看又不敢看地瞄了瞄仇誠。
仇誠的建議讓看好戲的人有了不同的想法,想著讓紅顏出丑的不知道有有多高興,而像元琪這樣與紅顏私交不錯的卻暗暗為她擔心,也有被紅顏驚艷到的在那期待紅顏一箭射三個隻果。總之,人們的心情各不相同。
雖然沒把握,紅顏還是淡然地點頭接受,不過冷冷地說︰「這一箭,我把握不大,讓各位見笑了。」
「紅顏姑娘謙虛了。」仇誠說完,一只手拿著三個隻果,隻果雖多,拿在一只手上卻整齊絲毫不影響仇誠的氣質。
仇誠看紅顏拉好弓,便看似隨意地一扔,三個隻果在一條直線上。
哼,還算君子,紅顏心中這樣想,沒有扔得不在同一直線上,不過也是,如果不在同一直線上要麼說明仇誠他沒水準,要麼就是他故意為難人。
可是紅顏心頭才剛冒出那個想法,眉頭驟然一立,心中大罵仇誠混蛋,手已松開,箭破風而去。
這一次並沒有一個隻果的那麼精彩,只有靠近箭頭的隻果射中隻果中心,中間的稍有偏差,第三個可能射中了中心,不過已經破開兩半掉在地上,而且並沒有射中靶心,在靶心偏上。
即便如此,還是贏得了眾人交口稱贊,的確,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紅顏側目狠狠地瞪了仇誠一眼,仇誠笑得很陽光,拍手稱贊道︰「紅顏姑娘果然厲害,在下佩服。」
紅顏看到了他眼中的得意,便轉過頭不去理他。紅顏在松手之前,發現了那三個隻果真不是一條線那麼簡單,如果真要完美射穿三個隻果命中靶心,紅顏自認為根本做不到,不僅做不到,如果再慢會,可能到時候丟臉就大了,情急之下松手,既有實力,也不排除運氣。
突然,紅顏心中咯 一響,他這是在試探嗎。紅顏再看仇誠時發現他臉上多了一分凝重在思考著什麼。
接下來也沒有人為難紅顏,紅顏把弓箭遞給一旁的太監,元琪過來挽著紅顏的手說︰「紅顏姐真厲害,本宮之前還為你捏了把汗,看來是本宮小看你了。」
紅顏淺淺一笑︰「五公主謬贊了,我們去賞花可好。」
元琪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看紅顏,納悶她平時不是對那些花一點也不感興趣嗎,而且離開了看仇誠的機會太可惜了。不過轉念想想,可能紅顏是有話對自己說吧。為了不做重色輕友的人,元琪笑著說︰「本宮也是如此想的,去逛逛吧。」
有人說著上前想一同去賞花,元琪溫柔地笑著說︰「你們個個那麼漂亮,往那一圍,花都羞愧地謝了,還賞什麼花啊。」
眾人明白元琪是想和紅顏說話,不想讓人打擾,而且元琪的話給她們留足了面子,她們也很識相地不湊過來,還有人打趣道︰「公主和洛姑娘都是閉月羞花之姿,恐怕輪不到我們去看,花早早地就謝了,算了,還是不去了。」
達到了目的,兩人帶著小透明們去逛花園,走到一株花下,借著燈光,低聲說話。小透明們很自覺地站在一定的距離那,在听不到主子的聲音的位置。
元琪先開口︰「紅顏姐,是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紅顏緩緩點頭,輕聲問︰「你是不是對仇誠動了心思?」
元琪有些驚訝紅顏對自己說的是居然是這個,而且還開門見山地說,元琪臉頰染上了兩朵紅雲,呼吸有些雜亂︰「那個……好像是有點。」
看元琪那嬌羞的樣子,紅顏猶豫了會,但還是說︰「五公主,雖然有些冒昧,但我還是勸五公主停下這份心,天子和安慶王關系有些微妙,可能……」
元琪听了,思索了會,接口道︰「正是如此,不更需要聯姻?」元琪以前有想過,只要有了聯姻,自己是公主,仇誠成了自己駙馬,一來幫助皇帝牽制皇叔,二來,仇誠實在太有吸引力了。
紅顏低著頭,輕聲說︰「有些事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感情在有些時候並不是最重要的。」嘆了口氣,紅顏說︰「罷了,我只是建議,五公主想怎麼做我都不會干預,說不定真能牽制那些人,有情人終成眷屬,也不失為一樁美事。」雖然很渺茫。
紅顏不打算勸太多,關心也只是到這,不然反而容易生間隙。
元琪看著花出神,低聲回應︰「我會思索一番的。」
兩人的交談像是在品花一樣,並沒引起人的注意,況且像這種拉在一起敘舊的人很多。
不多時,兩人融入了宴會之中,盡管紅顏對著宴會沒多大興趣,但還是參與了一些游戲,還好紅顏還是有些好友的,整個宴會還是很愉快。
在宴會期間,紅顏發現一些太監宮女神色怪異,可能出于職業心理,本想詢問一番,但那些太監宮女後來被皇後召見,紅顏也沒多去關注。
當那些太監宮女們又整齊地站好時,眾人明白晚宴即將結束,每個人都聊著回到了飯桌,夏慶帝領著後宮佳麗和皇子公主出現在了高台上,坐上了龍椅。
一個太監咳了咳,人們好像早就等著這一刻,本來熱鬧的宴會瞬間安靜。太監打開聖旨,念到︰「奉天承運,吾皇賜福,爾今四海升平,花神獻吉,實乃萬民之福,聖上與民同樂,大擺宴席,願眾……」與往年一番程序下來,人們以為差不多可以在夏慶帝離開後請離。
接下來再上台的皇後對夏慶帝說︰「皇上,花神節素有月老節之稱,臣妾看,四公主、五公主和六公主正是嫁人的年紀,不如在今日牽個線,促成姻緣。」
夏慶帝順了順胡子,看似好奇地說︰「噢?皇後是想如何牽線?」
皇後莊重地笑了笑︰「依臣妾看,仇誠公子儀表堂堂,文韜武略,可如今尚未有暖心人在身邊,既然如此……」皇後故意頓一頓「六公主元瑣溫柔嫻雅,配仇公子正好。」
眾多女子听到後,芳心碎了一地,元珊听到後也是,死死地擰著帕子,眼中透過一股狠戾。元琪听到後,表面上淡淡地,心中感覺有些不舒服,即便她和元珊早就知道皇後會說這件事。
紅顏雖然沒料到夏慶帝居然那麼快出手,但並沒有心緒起伏,有些暗自慶幸不是元琪。
夏慶帝听完後,淡淡地笑著說︰「仇家小子真有皇後說的那麼好?讓朕看看是否真能配得上朕的公主。」
仇誠听到後,走到中央行禮後說道︰「臣,仇誠,叩見吾皇萬歲。」
禮畢,抬起頭,任夏慶帝打量。雖然被皇後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表情一如既往地淡定,一小段震驚後恢復冷靜,心中猜測夏慶帝想在自己身邊安插他的人,削弱仇家與安慶王的聯系。既然如此,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仇家對安慶王的忠心可不是一個公主就能打亂的,倒要看看他出怎樣的昏招。
夏慶帝看到仇誠風輕雲淡的表情,有些不喜地皺著眉頭說︰「模樣倒是俊俏,只是為何看不見愛卿的喜意,莫非看不上朕的六公主?」
仇誠不急不忙地回︰「皇上恕罪,臣僅僅是驚呆了,不知該用何種表情表示心中的喜悅。」
夏慶帝眉頭舒展,笑罵道︰「仇家小子適應力不強,尚需磨礪。」
不一會,夏慶帝嚴肅地說︰「既然如此,朕今日給你和元瑣賜婚,三月後完婚。」
仇誠跪下道「謝皇上恩典。」
皇家宴會以美滿的賜婚結束了。
紅顏看到一直在皇帝身邊的洛公公表情一直不太好,有些擔心。夏慶帝想拉攏仇家洛公公和一些心月復早已心中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但雷厲風行地把它變為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慶帝當初最大的死對頭是安慶王,但夏慶帝最顧忌的是洛公公,洛公公最大的死對頭則是安慶王現任長史仇郃。夏慶帝的行為無疑刺激到了洛公公。
紅顏閨房。
子鳶回到家中那沉穩的氣息全消,沉醉地說︰「本來還覺得皇宮的宴會廳無聊的,還不如街上的花樣多,要不是小姐在那露的一手,真都覺得今晚沒點意思。」
紅顏說︰「皇家宴會你也敢編排,你有幾個腦袋來搬。」
子鳶吐了吐舌頭接口道︰「正是因為奴婢只有一個腦袋所以只敢在小姐面前放肆。」
子鷺白了子鳶一眼,道︰「得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小姐帶我們去皇宮是我們的福分,小白眼狼。」
今夜如此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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