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蟲先生,你這是何意?答應你的事情我周家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這臨陣倒戈卻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怕旁人恥笑麼?」周厲急忙說道.
「哼,周厲難道你還要我搭上性命來幫你麼?更何況既然成為毒師,我又哪里在乎所謂的名聲。」襲蟲冷哼道,說話的同時也悄悄的將手收回到袖口之中。一種劇烈的毒粉瞬間握在手中,如果周厲等人有任何異動,恐怕他會第一個拋出毒粉以求自救吧。
「周家主也不要著急,就憑我毒師的名聲,他南宮軒也不一定會答應我呢。」
其實正如他所說,南宮軒此時心中也在心中不斷的權衡。之前他答應讓襲蟲安然離開已經會對南宮家的名聲造成一定的負面影響,如果現在在聯合毒師的話,那與周家又有何區別?就算今日成功拿下周家也會落人話柄,以後又如何在商界提及信譽。可听襲蟲的話,顯然不落好處是不會離開的。這讓南宮軒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抉擇。
「家主,我們今日勝券在握,不必去妥協這宵小之人。我們上去殺將一番,不信他能翻出多大的浪來。」南宮軒身後的一名年輕男子狠狠地說道,此人竟然是于秦落塵有過幾次紛爭的南宮克。雖然他對長輩對秦落塵的關心頗有微詞,但看到之前秦落塵的表現卻讓他心中多了幾分欽佩,心中的那份不服也逐漸消失。反而多了些自責。
「就連外姓人都可以為家族做這麼多,那他這個嫡系子孫又如何能屈居人後呢?」
「克兒不可。你還年輕,不知道毒師的恐怖。如果就這樣沖上去,最後就算勝了,那我們又會剩下多少人?今日在此地的無一不是我南宮家的精英,哪里經得起這樣的損耗啊。」南宮軒無奈的說道。
不給他太多的時間斟酌,襲蟲又繼續喊道「南宮家主不知你考慮的如何,是否答應老夫的要求?」
「老家伙,你找死。」不待南宮軒答話,周家一方的人群中沖出一人,舉刀就向襲蟲砍去。長刀帶著破空聲直砍向襲蟲頭頂,轉瞬間長刀以離他的頭頂不過一公分了,可長刀卻就此戛然而止,愣生生的停在了那里。
「不知所謂」襲蟲冷冷的說道。只見那人,滿臉痛苦之色,全身在不住的顫抖。他現在也是有苦自知,渾身上下被一種刺痛的麻痹感所包圍。一股重重的恐懼感由心而生。襲蟲再次揮動衣袖,一抹淡淡的青煙帶著幽香飄出,那人面部痛苦之色也隨著青煙慢慢平緩。眼楮慢慢的閉上,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幾息的時間過後,全身便被墨一般的黑色所代替。與之前的幽香截然不同的惡臭味也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之間,許多人看到的只是襲蟲隨意的一揮衣袖,那人便倒地不起了。在襲蟲身邊的侍衛心頭都不由的泛起一陣涼意,都不自覺的退了幾步,想要盡可能的遠離他。
「你」周厲悶聲喊著,但轉念一想,是自己動手在前,而現在與他也不是反目的時候,只是向幾位修為不弱的武士使了個眼色便不在多言了。那幾名武士得到周厲的指示,都向襲蟲靠了幾步,很快便形成了合圍之勢。如果襲蟲在此刻真的反戈,這些人便會豁出性命率先要了襲蟲的性命。
「南宮家主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襲蟲笑著問道。如果說他此時一點也不為自己擔心是假的。如此急功好利之人哪有不惜命的道理。他這樣一直糾纏于兩家之間,只不過是不願意就這樣空手離開。貪婪之心不可謂不重。如果南宮軒此時不做任何猶豫拒絕他的話,恐怕他也同樣會找機會退走。而南宮軒又哪里知道這些。南宮家在天醫城存在已經數百年了,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發展成為今天霸主的存在,靠的就是不俗的醫術和良好的口碑。如果今天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而使家族蒙黑的話,南宮軒可真就無顏面對眾位先祖了。
「哼,陰險小人,險些因為你壞了我南宮數百年的聲譽。我南宮軒縱橫數十年,何時受過如此的威脅?」在做了一番深思之後,南宮軒朗聲說道.
「南宮家族其實我」還不等襲蟲說完,南宮軒便打斷了他的話朝身後的一眾人喊道「南宮家的勇士,為南宮的榮譽而死或受人威脅而生,你們如何抉擇?」
「為家族而戰」
「為家族而戰」
一陣陣震天的呼喊聲從眾人的口中傳出。看著已經氣勢如虹的家族侍衛,南宮軒慢慢的揚起嘴角,微微的點了點頭。心中因為毒師帶來的一點猶豫也蕩然無存了。而這一切卻正是周厲所希望看到的。南宮軒的果決已經將毒師襲蟲再次推到了自己一方,襲蟲在周家數日,其陰毒手段周厲早已見識。這種情況也讓周厲心中多了一份保障。听著對方人海中傳出的陣陣呼聲。襲蟲的眼神中卻飄忽著不安的神情。
面對這樣的場面,他們的勝算可謂是微乎其微。而自己又作為毒師,不難想象,不就會將要爆發的大戰會有多少高手會首先竭盡全力來將自己抹殺。想到這里,襲蟲的心中就不由的一陣悸動。
「等等,南宮家主。」襲蟲張口大喊道。此時他的聲音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份猖狂。因為他已經看到南宮軒臉上那必殺的神色。
「你又有何事?」南宮軒淡淡的說道。「南宮家主,今日之事本該與我無關。只是受雇與人。您已經說了,此時雇主已經沒有能力在支付我相關報酬了。那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了,只是如果我就此走了,那被我蠱毒所控的百名武者恐怕就」稍作停頓襲蟲繼續說道。
「雖然我到天醫城不久,但秦落塵的大名我還是听過的。想必家主不會看著自己的孫兒遭受蠱毒之苦吧。」
「說吧,你想怎樣?」雖然心中很是不快,但是襲蟲的話確實是南宮軒所擔心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研制,蠱毒的解藥已經有了一定的眉目,但是如果此時襲蟲肯交出解藥,那自然最好不過了。襲蟲悠悠的向前走了幾步,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到他將要說的話上。而周厲也並沒有注意到襲蟲的簡單幾步,已經隱隱走出了及名武者的包圍之勢。右手也悄悄的伸入緊貼在衣服邊上的皮口袋。
「我以自己的名義出手擊殺周家之人,報酬我要周家庫房之中所有的毒草。事後無償為百名武者解毒。家主您看如何?」
「襲先生,你這是何意?」還不等南宮軒答復,周厲率先問道。如果任由他和南宮軒達成共識的話,恐怕他們今日會全部折損在此處了。
「老夫什麼時候任由你調配了?別忘了,老夫只是看在毒草的份上才來幫你的。」襲蟲冷顏看著周厲,淡淡的說道。對身邊虎視眈眈的周家侍衛視為不見。
「無恥,周家主這個怪物就交給我們吧。」一直默不作聲的孟涂說道。這五個人一直都蒙在神秘的面紗之下,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也正是這樣,無論是襲蟲還是南宮軒都對他們有了幾分忌憚。
「哼,說話前最好先想象後果。就算你們可以將我擊殺,但我也可以再瞬間殺掉這里六成以上的人。」襲蟲冷哼道。听到他的話後,所有周家的人都不由的再次向後退了幾步,都希望可以避過毒師的攻擊半徑。
面對五名未知的高手的威脅襲蟲仍敢說出這樣的話,許多人都對他的自大嗤之以鼻,但周厲卻不這樣認為。不知道為什麼,周厲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也總有一個隱隱的聲音告訴他,襲蟲的話並不是危言聳听。
「你」听了襲蟲的話周厲一陣氣竭,頓時說不出話來。
「狂妄」五人中頗為年長的一人冷哼道。
「老夫是不是狂妄你試試便知道了。」說著便從襲蟲口中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聲。這聲音就好像一把鋸,狠狠在人們的心中拉扯著。但除了讓人心中又些不舒服意外並沒有帶來任何的影響。
「難道這蹩腳的音波功也算是他的殺手 ?」嘶鳴過後,已經有人在心中產生了輕視之心。
「啊!」突然一聲大叫,一名周家武者踉蹌的倒在了地上,雙手在胸口處不斷的抓著,身體也不住的打著滾。
「噗!」片刻後一道黑色的血劍從武者的口中噴出,當黑色的血液落在不遠處的地上後,瞬間升起一股黑色的煙。武者也停止了他所有的動作,只是臉上已然換上了一副解月兌的表情。這名武者的死去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又有十多名武者重復了剛才的這個過程。
當死亡的氣息暫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停頓時,清楚目睹了這一切的人們才不由的吐了一口冷氣。
「看來這毒師在周家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啊。」看著周厲面部抽搐的表情,南宮軒強忍著笑意說道。
「這毒師果然可怕,不動聲色就可以置人于死地。」三長老悻悻的說道。
「幾位,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質疑我的話?」襲蟲目光慢慢瞟過周家隊伍,最後定格在孟涂五人所在的地方。被他瞟過的人都不由的縮了縮脖子,膽顫的避過了他的目光。
「如果老夫願意,還會有更多的人倒下,當然也包括周家主。」
「那你也無法活著離開。」孟涂冷聲說道。
看著孟涂陰冷的眼神,襲蟲稍作權衡。「好,今日這事老夫便不再過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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