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故人依舊
轉眼即是次日,木綰心麻木的躺在床上,門外似乎有人一直在敲門,但她卻覺得很累很累,不想動彈。
「木綰心,這都中午了,你怎麼還不出來?」門外風琴的聲音傳來。
她輕輕的閉上眼楮不理不睬,原來已經中午了。
「來人,給我把門撞開。」沒听到木綰心的回答,風琴急了。
接著便听到「砰」的一聲,房間突然亮了起來,接著便看見風琴妙曼的身姿。
「給我起來,抓你來不是讓你躺在床上裝死的。」她盯著床上的木綰心看了一會兒,厲聲說道。
「那恐怕要讓風姑娘失望了,現在的我除了裝死,什麼也做不了。」木綰心依舊閉著眼說道。
「區區一個顧臨峰,值得你這樣嗎?」她看著她,好不在意的問。
「若換成是鳳滄顏和你,你覺得值得嗎?」她睜開眼看著她,緩緩問。
「你……」顯然她戳到她的痛處了。
「小姐,顧臨山莊有人求見。」這時,一個丫鬟進來通報道。
「顧臨山莊?」她眯著眼想了想,「讓他去大廳候著。」
「是。」丫鬟轉身離去。
听到顧臨山莊幾個字,木綰心一下子有了精神,難道是顧臨峰來找她回去了?不過一秒之後眼神又暗了下去,就算真的是他,也不過是不想欠她而來找她的吧。
風琴看了木綰心一眼,沒有多說便朝大廳走去。
木綰心再也躺不住了,連忙起身下床,整理好自己後匆匆朝大廳走去。
她用手死死的捏住手腕上的紅繩,眼里是道不明的情緒。
來到大廳,在看見大廳上身穿黑衣的傅允杰時,她的眼眸明顯暗了下去,原來不是他。
「綰心,你沒事吧?」傅允杰看見她,連忙上前問道。
「沒事。」木綰心莞爾一笑,輕輕搖頭。
「沒事就好。」他伸手把她摟在懷里,輕聲說道。
「我都說了木綰心沒事,現在你人也看到了,可以走了吧?」風琴笑笑道。
木綰心這才發現風鱗也在,他不動神奇的坐在風琴旁邊,把玩著手里的茶杯,似乎對周末一切置之不理。
「如果我說我要帶木綰心一起走呢?」他放開木綰心,直視著風琴說道。
「不可能。」風琴大笑一聲說。
「允杰,你先回去吧,我沒事。」木綰心擔心傅允杰寡不敵眾,忙勸說道。
「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的。」他朝她輕輕一笑,堅定的說。
木綰心的心顫了一下,為何顧臨峰走的時候就如此決裂,完全不擔心她在這里很危險呢?
「我最後再說一次,快點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風琴漂亮的眼楮閃過一絲殺戮。
「我也最後再說一次,我要帶木綰心一起走。」他笑笑道。
「做夢!」風琴似乎惱了,一躍而起,直接朝著傅允杰的臉打去。
傅允杰輕輕一閃,便躲過了這一拳。風琴冷笑一聲,接二連三的對他放招。兩人激烈的在大廳里打了起來,越打越烈,卻不相上下,難分勝負。
而風鱗卻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在原地,斜眼看了正在打斗的兩人,若無其事的坐著。
突然,他眼里閃過一絲殘忍的光,手輕輕一彈,一把犀利的匕首便朝著傅允杰的方向飛去。
「小心。」感覺到匕首的方向,木綰心大聲的喊道。說時遲那時快,她一個箭步上去,躍到傅允杰面前,伸開雙手擋處了飛向他的匕首。
而如箭一般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在她的左胸口。她感覺鋪天蓋地的疼痛襲來,自己似乎快要死了,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綰心!你沒事吧?」傅允杰忙停下和風琴的打斗,把快要倒下的木綰心抱在懷里。
黑色的鮮血在她的胸口上開了一朵妖艷的花,她奄奄一息,幾乎睜不開眼楮。
匕首上有毒。
「木姑娘,你沒事吧?」風鱗也有些慌了,他顯然沒想到木綰心會跑出來幫傅允杰擋住這一刀。
「允杰,我沒事。」她艱難的朝傅允杰一笑,臉上的梅花似乎更妖嬈了,「以前都是你奮不顧身的救我,現在換我救你一次。」
「傻瓜,那都是我自願的,不需要的償還。」傅允杰滿眼憐惜的看著她,伸手模了模她柔軟的發髻,柔聲說道。
「我可能……可能……咳咳……」說著,一大口黑色的血從她的嘴里咳了出來。
「好了,乖,不要說話了。」他心疼的看著她說。
「不要,讓我說,我怕我不說,以後都沒機會說了。」她莞爾一笑道。
「允杰,你若是看見顧臨峰,麻煩你幫我轉告他,我不恨他。」她看著他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恨他。即使他怎麼對不起我,我也會找各種理由原諒他。」
「還有,告訴他,我從不後悔戴上這死結的紅繩。」她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即使我知道那承諾顯得多麼可笑……」
傅允杰俊朗的臉顯得悲傷無比,在最後的時刻,她想說的所有話,還是對顧臨峰說的,與他毫無關系。
「還有,允杰,謝謝你。」她輕輕一笑,抬起手撫模傅允杰的臉,「你的臉真的和李瑞的好像,若是有來世,我一定會早點遇見你,在顧臨峰和李瑞之前。不把你錯當成李瑞,因為你就是你,是比李瑞更愛我的傅允杰。」
「好了,不要說了,說那麼多話很累吧。」傅允杰伸手握住木綰心的手說。
「不累,但我覺得好困。」木綰心眯著眼說。
「不要睡,不要睡好不好?」他有些急了,「我帶你去找大夫,等你傷好了再睡好不好?」
「好,可是我真的很困……」她眯著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要睡,我給你吹笛子听好不好,像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樣,吹那首你最喜歡的曲子給你听,好不好?」他慌張的說道。
「好。」木綰心輕輕一笑,手便無力的垂了下去,她好看的眼楮也緩緩閉上了。臉上的梅花印卻絲毫沒有黯淡,反而是被什麼滋養了一般,開得越發紅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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