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仙歌 第八章 叢林搏殺

作者 ︰ 蒼山夜雨

周宇與付之舟等五人下到內谷,並未就此散開尋找藥草,而是繼續在林間向前穿行。付之舟老馬識途,走在前面帶路,周宇走在五人中間,而胖子尹鐵柱則手持鋼刀斷後。

五人順著林間小徑一路向前奔行,並無多話,只有衣衫刮擦到路邊枝葉的「索、索」之聲。林間間或傳出一兩聲鳥鳴,更顯得叢林的靜謐。

日頭慢慢高起,行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前面付之舟放緩了步子,周宇也發現腳下小徑之上的雜草與荊棘之類漸漸多了。再前行了約莫一盞茶功夫,付之舟停下腳步,朝身後幾人揮手道︰「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從這里散開尋找草藥吧!」

幾人便就地各自盤腿坐到雜草叢生的小徑上,拿出水壺,喝口水,恢復些體力。付之舟喝了口水,高聲道︰「還是老規矩,各自散開向前在林中尋找草藥,每人相隔不超過百丈,遇到野獸呼喝一聲,大家齊心合力對付。」復又對周宇道︰「周宇師弟初次到內谷采藥,就與我一道,相隔不要太遠才好。」周宇點頭,「就依付師兄所言。」

稍歇片刻之後,五人各自散開進入密林之中。周宇與付之舟一道,向小路西面林中而去,尹鐵柱、關鵬、吳自亮三人則向小路東面林中散開。

前行數十步,付之舟對周宇道︰「周師弟,你便從這里向前搜尋,我再向里面去一段,若有事大聲呼我即可,切不可慌亂。」周宇抱拳應諾,付之舟轉身向前,不一會兒,身影便隱入林中不見。

周宇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林中多有幾人合抱的各種古木,並不密集,只是各種藤蔓纏繞,間雜著一些枯枝灌木,倒顯得林中蕪雜。

他雖第一次來這內谷叢林尋藥,心中倒沒有一絲懼意,反倒充滿了憧憬,若能尋到夠多的草藥,則不僅自己的修煉不成問題,還能接濟外院的葉俊飛與翟福二人。

如此想著,周宇伸開雙臂,仰頭長舒一口氣,便也向前搜尋而去。行不到數十丈遠,便先發現了一株七葉草,這是一味煉制低階療傷藥的主藥,周宇大喜,連忙上前將藥草拔起,小心地放入身後藥簍之中。四周搜索一番,除了些野草野花,再無其他有用的藥草,便繼續向前而去。

搜尋之中,間或能听到其他幾人大聲呼喝相應地聯系,周宇此時已采到了六七株七葉草、苦心蓮等低階藥草,心中舒暢,便也一聲長嘯回應隊友。

那邊卻听見付之舟哈哈幾聲大笑,遠遠呼道︰「周師弟,收獲如何?」「采到六七株低階藥草了,付師兄收獲更多吧?」周宇大聲應道。「相差無多,周師弟,尋的仔細些呀,若能尋得幾株中階藥草,不論是療傷或增益氣血的,那才叫大收獲呢,哈、哈、哈!」

忙碌之中,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一晃眼,日頭已是西斜。看看天色將晚,幾人漸漸歸攏,在林間尋了塊空曠處,尋些枯枝架起篝火。各人紛紛拿出自帶的干糧、水壺,一邊吃喝,一邊說笑。周宇雖言辭不多,心情此時卻是極好,大半天的時間,他足足采集了二十多株低階藥草,算一算,能換二十幾顆低階療傷藥呢。

其余幾人收獲也不錯。付之舟道︰「明日再向前面尋一日,差不多就要深入谷中百里遠了,後日一早我們便起身返回。今天都累了,大家按老規矩輪流值守,我先來,周宇最後,各自都且休息吧!」

眾人圍著篝火和衣而臥,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周宇叫醒了睡得最沉的胖子尹鐵柱,其余幾人也都起來。各自吃些干糧,復向林中散開而去。

上午,周宇一路頗為順利,又采集了不少的低階藥草,卻被灌木從中突然躥出的一只野兔嚇了一跳。想想付之舟的交代,越向內谷深處走,越有可能踫見凶獸,忙從背後將鐵劍抽出,一路擎在手中。

道傍晚時分,大家快收攏之時,周宇突然听見東面傳來關鵬的一聲呼喝,接著便傳來打斗之聲。

周宇急忙向聲音傳來之處奔去,不多一會兒,便見到遠處林中關鵬、尹鐵柱、吳自亮幾人身影。只看見吳自亮猛地向前將手中長槍擲出,接著傳來一聲野獸的哀嚎。周宇持劍奔到近前,卻見尹鐵柱正一刀劈出,將那被長槍刺中後腿,猶自齜牙咧嘴掙扎的野獸頭顱斬下。

片刻功夫,付之舟也從身後趕到。尹鐵柱一面扯下幾片樹葉擦拭刀上的血跡,一面大大咧咧道︰「兩條不長眼的灰狼,可惜溜掉一條,嘿嘿,正好今晚給咱們送些烤狼肉。」

「不過虧了吳師兄的鐵槍有準頭,要不然,這狼肉咱們今晚還未必能吃上嘴呢。」關鵬一面收起自己的流星錘,一面朝正在草叢中擦拭鐵槍的吳自亮道。

「這就是灰狼?」見眾人有驚無險,周宇走到野獸尸體旁,細細觀看。見那灰狼身長有四五尺,約有半人高樣子,一身灰黑色毛皮,滾落在一旁的頭顱則是長著長嘴尖牙,樣貌凶獰。

「就是這畜生,時常三兩只一起,卻也不怕,最怕是有時會聚成群,多的時候有二三十只。若是單個人遇到了,便是練成了四層功力的武者也難逃月兌。」付之舟一旁說道,一面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蹲,熟練地剝下狼皮,起身扔到關鵬藥簍中。

幾人又在林間尋了塊空曠之地,燃起篝火,將兩條狼腿架上。不一會兒,林間便飄起陣陣肉香,聞得眾人直咽口水。

一番狼吞虎咽之後,幾人圍坐篝火旁閑話。付之舟道︰「今晚可不比昨晚,如今我們已深入內谷百里,大家夜晚都驚醒些,明日一早便動身返回。」

付之舟仍是第一個值守,其余眾人皆各自拾掇一塊地方和衣而臥。周宇這兩日共采了有六十幾株低階藥草,人也著實有些疲乏,倒頭便進入了夢鄉。

突然一聲暴喝,周宇渾身一激靈,順手抄起鐵劍,翻身一躍而起,其余幾人也紛紛翻身躍起。「有狼群,大家抄家伙!」值第二更的關鵬一只手緊緊握著流星錘的鐵鏈,一面仍大聲呼喝著。

周宇借著篝火的光線朝前看時,見五六只壯碩的灰狼,正在空地前的林子邊,吐著猩紅的舌頭,露出一嘴獠牙,前爪不時地在地上刨動,似要立馬撲上來的樣子,眼光貪婪而凶厲。

「是狼群,四周都有灰狼!」關鵬吼道。

「大家不要慌!咱們背靠背圍成一圈,千萬不能散開,也不要亂跑動。灰狼攻向哪邊,就由哪邊的人擋住,旁邊兩人協助,大家明白了嗎?」付之舟大聲招呼著。

「明白了!」周宇一面回應,一面朝四周一打量。這一打量,不由得寒毛豎起,只見周圍林中閃動著一雙雙幽幽的綠光,粗略數過,足有二三十只。

人在篝火邊圍成一圈,手持兵刃警戒著,狼群則在空地邊緣的林間繞來繞去。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足有半個時辰。

「嗷??????」,突然從林中傳出一聲長嗥,狼群忽地從林中涌出,火光映照下,擠擠挨挨一大片,整個狼群長嗥低吠,躁動不安,離幾人也只有不到五丈遠。

或許是感覺周宇在幾人中最為弱小,躁動的狼群中,猛地躥出兩只,撲向周宇。經過半個時辰的對峙,周宇此時反而心中懼意盡去。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兩只灰狼已撲到近前,左邊一只灰狼縱身躍起,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周宇脖頸,另一只則「梭「地一聲攻向周宇腰月復。

周宇微弓起身子,手握鐵劍,目光冷峻。見前一只灰狼躍起,略一側身,「嗖、嗖、嗖」三點寒芒向前刺出。那躍起之狼尚未落下,周宇早已手腕一抖,鐵劍朝右下側「刷」地一聲斜刺劈下。

「嗷」的一聲慘嚎,那只攻向周宇下盤的灰狼早被斬下右前腿,在地上翻了兩個滾。哀鳴著跛跳逃向林中。而那只躍起咬向周宇頭部的灰狼,此時已橫躺在周宇腳前三尺遠處,渾身抽搐,頸部和月復部三個血窟窿正汩汩地流著血。

「干得好!哈哈!」左手邊的尹鐵柱大聲笑道,「想不到周師弟出劍如此迅捷,這兩只畜生若是攻我,雖也難逃一死,卻不能這般快。哈哈!」

「大家不要掉以輕心,這群畜生聞到血腥味,一會兒更狂躁。」付之舟大聲喝道。

果不其然,周宇以迅雷之疾殺死殺傷兩只灰狼後,狼群只是一陣騷動,並未後退。反而隨著空氣中彌散開的血腥味,變得更加狂躁,低吼之聲不停傳出。

「嗷」又一聲長嗥,狼群仿佛受了指令一般,突然從四面蜂擁沖向幾人。一時間血光飛濺,怒喝慘嚎之聲不絕。

不過二三十息的功夫,驚心動魄的場景便落下了帷幕。狼群又丟下八具尸體,逃回林中,很快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此時眾人才平下心來相互打量,只有關鵬一人,因使的流星錘難防近身,被狼牙在小腿上撕出一道六七寸長的血口子,其余四人皆未受傷。眾人忙扶關鵬坐下,付之舟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打開瓶塞,倒出兩丸丹藥,就在手中研碎,敷到傷口上,又倒出一粒,送入關鵬口中服下。

安排關鵬臥下休息,四人將九條灰狼尸體堆放到一處。周宇與尹鐵柱又扯了些枯枝來,將篝火燃旺。四人改為兩人一輪值守,直到天明無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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