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仙歌 第九章 林燕兒

作者 ︰ 蒼山夜雨

第三日一早,經過一夜的休息,關鵬腿上的傷已無大礙。各人收拾好行裝,卻發愁九只灰狼如何處理。一整只灰狼賣到學院的藥鋪能值二兩銀子,一張狼皮也能值一兩銀子。

「每人拖一條灰狼,其余四條也只好剝了皮帶回去了。」付之舟道。眾人皆點頭稱是,于是一起動手,不一會兒,四張狼皮已剝好。尹鐵柱力氣大,又砍了兩條狼腿扔到自己藥簍中。一時事畢,幾人拖上灰狼,往回路而去。

到了學院後的矮山時,蒼茫的暮色已籠罩了整個學院。敲開鐵門,付之舟從尹鐵柱的藥簍中拎出一條狼腿,遞給看門的酒糟鼻子中年人。那人打量著五人每人身後都拖著一條灰狼尸體,駭然道︰「你們幾個遇到狼群了?」

「嘿嘿,當然是遇到狼群了,不然只能給你帶只野兔罷了,哪有狼腿與你?內谷里我們還扔了四條野狼的肉呢。」尹鐵柱一臉得意道。

「嘖嘖」酒糟鼻子點點頭,鎖了鐵門,拎起狼腿,揮了揮手道︰「你們速去學院藥鋪換了丹藥、銀錢,歇息去吧!我還要就著狼肉喝酒呢。」

幾人離了鐵門處,直奔學院藥鋪而去。來到藥鋪,將滿滿當當的藥草、灰狼、灰狼皮堆滿了櫃台。掌櫃的一見,略有些驚訝,隨即就笑眯了眼楮,連忙招呼伙計,清點數目,收入後院,隨後便將丹藥、銀錢一一算與眾人。每株低階藥草可換一丸低階丹藥,中階丹藥不論是療傷或增益氣血的,則是三兩銀子一丸。

周宇換了三十幾粒低階丹藥,兩粒中階療傷丹藥,滿心的喜悅。當下便尋執事交了令牌,來到外院。

敲開屋門,葉俊飛和翟福尚未歇息,二人正聊天。突然見到周宇是又驚又喜,兩人將周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便拉周宇床上坐下,問起內院的事。周宇便將這半年里,在內院的修習情況一一說與二人听,當說到這次內谷尋藥的經過時,二人驚的張大了嘴巴,一臉的艷羨。

「那要是殺幾只劍齒虎,或采到幾株高階藥草,豈不是連高階的丹藥都能常服用了麼?那就是我翟福也能練到第五層不是,嘿嘿嘿!」翟福大著嗓門手舞足蹈地說道。

「哪有那麼容易?便是這次遇到灰狼群,若不是付師兄經驗豐富,我們幾人能否安然回來還是兩說,劍齒虎又豈是那麼好殺的?」周宇也笑道。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子,遞與葉俊飛道︰「這是兩粒中階療傷丹,你與翟福一人一粒,關鍵時候用得上。」

葉俊飛與翟福哪里肯收?二人與周宇一番推讓,周宇正色道︰「我們三人一同入院,當年你們予我幫助,我何曾推讓?為的不就是能早入內院,好自己采藥修煉。如今我已入內院,能時常入內谷采藥,自己用的丹藥自是不會缺少。你二人如此推讓,難不成不當我周宇是兄弟?不願與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二人見周宇急了,只得作罷,收下丹藥,又敘了一會兒,周宇便告辭返回內院去了。

隨後的半年里,周宇仍是每日默默苦修。期間和付之舟等人又去了兩趟內谷,每次皆有些收獲,有一次幾人還聯手殺了一只黑熊,著實高興了一番。

到了年底,學院按規矩召集一年前新入內院的弟子,安排他們入內谷百里之內歷練三到五天。人多時,五到八人一隊,自由組合。今年只有七人,便組成一隊,命王華為隊長。歷練的任務則是每人至少采集三十株低階藥草。

出發之日的早上,眾人收拾妥當,早早便在修煉場中集合。林燕兒、秦霜婷兩名少女也換上短裝打扮,背上小藥簍,更顯活潑嬌俏。大家集齊之後便出發往學院後門而去。到鐵門處,出示令牌,仍舊是酒糟鼻子中年人開了鐵門,也無多話,卻朝周宇做了個喝酒的手勢。周宇微笑著點點頭,便隨眾人出了鐵門,登上矮山。

來到矮山之上,幾名少男少女都被眼前壯闊的景色所震撼。兩名少女更是歡呼雀躍,只有周宇稍顯淡然。

呂子蒙回頭朝周宇道︰「听說周師弟已數次往返內谷,還殺過黑熊和灰狼?」幾人听說,紛紛目光看向周宇,「這樣一派寧靜的山谷中真有黑熊和灰狼嗎?周師弟還殺過?快說與我們听听!」林燕兒美目嫣然地笑道。

「都是與幾位早年入院的師兄們一同入的內谷,采些草藥??????」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遇到凶獸,我等幾人手中的兵器也不是擺設。」周宇話未說完,只見王華將手中烏鐵槍向地上一杵道。「我們這便入谷去。」王華一揮手,帶頭向矮山下奔去。

踏上林間小徑,王華一馬當先,秦霜婷緊隨其後,周宇斷後。林燕兒卻溜到隊尾,纏著周宇講述以往幾次的叢林經歷。

周宇無奈,只得一路走一路講述,林燕兒則不是手捂小口,瞪大一雙美目瞅向周宇。

王華在前面走的急,後面眾人也跟著腳步飛快,快到中午時,已是奔行了三十余里,腳下小徑也早沒入荒草中不見。王華歇住腳,示意眾人稍作歇息。

眾人皆就地盤腿坐下休息,只有兩個女孩仍興奮不已地東張西望,一會兒跑東折根樹枝,一會兒跑西摘朵野花,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周宇道︰「再向前面就應該可以采集到藥草了,林師姐和秦師妹也稍歇息吧,前面路還遠著呢!」

林燕兒一听,忙從背後小藥簍里掏出一塊藍布緞,就在周宇身邊草地鋪了,招呼秦霜婷一起坐下。秦霜婷有些不情願地看了一眼王華,見王華目不斜視,也便與林燕兒一起坐下歇息。

都是習武者,所以體力恢復的也快,歇息了有兩盞茶的功夫,大伙都起身再次準備出發。王華道︰「既然前面已能采到藥草,不如我們分作兩隊如何?誰與我一隊向東?」「我要往東!」秦霜婷應聲答道,說完便拉起林燕兒的手,不由分說地走到王華身邊。「我也往東吧!」秦飛將一條鑌鐵棍橫在肩頭道。剩下三人,呂子蒙、趙剛、周宇自然是一隊向西。

「前面林中偶爾也有野獸出沒,大家散的不要太遠,相互之間要呼應得到才好。」周宇想了想,還是立住腳向王華等幾人叮囑道。

「嗯!」王華應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向林中走去,秦霜婷等三人也緊隨其後,沒入林中不見。

周宇與呂子蒙、趙剛二人點頭一笑,便也向西踏入林中。

兩隊之間每隔半個時辰便彼此呼應一回,一下午倒也平安無事。到了晚上,兩隊人馬復聚到一起,尋了一處空曠地,周宇輕車熟路地架起篝火,眾人就水吃些自帶的干糧,一面各自清點一天的收獲。每人皆有十幾株不等的收獲,只有兩女,藥草每人只采了五六株,五顏六色的野花倒裝了滿簍。

雖然不缺修煉用的丹藥,但畢竟是自己親手采集的藥草,眾人還是有些興奮。七嘴八舌地閑聊一通後,便就地歇息。兩女在篝火不遠處,依舊鋪了布緞和衣臥下,五個少年則輪流值守,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洗漱畢,依舊向內谷深處進發。一上午,兩隊都撞到了野獸。王華等人踫到一頭皮糙肉厚,滿身尖刺的豪豬,兩女嚇得不輕,卻被王華一槍挑了。周宇他們則踫到兩只灰狼襲擊趙剛,也被呂子蒙、周宇二人及時趕到,三人合力將兩只灰狼擊殺。

到了中午,由于搏殺都消耗了些體力,便商量著先烤些肉吃,順便休息一番。兩個女孩起先歡天喜地,待見到剝獸皮的血淋淋場景,又嚇得逃到一邊采野花去了。中午,大家一面吃著香噴噴的烤肉,一面談論著叢林凶獸。似乎凶獸也不過如此的樣子,只有周宇一面吃著,一面若有所思。

吃喝休息畢,眾人起身準備繼續向前,周宇道︰「算算路程,我們現在已深入內谷約有百里,我建議下午稍稍前探兩個時辰,便仍返回此地過夜。」

「到現在我們也沒有踫到什麼像樣的凶獸,再說前邊即便有凶獸,以我們幾人之力又怕什麼?最多相互走的近些,大家謹慎些便好。周師弟進出過幾次內谷了,怎地還這般膽小?難不成被凶獸嚇怕了?哈哈哈!」王華大笑道。

「正是,我和表姐才剛采了十幾株藥草呢,我們明日再回吧!即便遇到猛虎,有王師兄的霸王槍呢,嘻嘻……!」秦霜婷也一旁幫腔。

眾人平日養尊處優,乍然入這山林之中,新鮮勁十足,也都不肯便回頭。周宇見眾人皆有心向前,也只好無奈隨行。

所幸一下午平安無事,連只野兔也沒見到。周宇除了五十多株低階藥草,還采到一株中階藥草,但心中不知為何總有些忐忑。

到了晚上,眾人依舊是尋了一塊空曠地,點起一大堆篝火。周宇拉著呂子蒙,特地多尋了不少的枯樹斷枝堆在一旁。

吃喝閑談了一會兒,依舊如第一晚一般地,兩女休息,五名少年輪流值守。周宇當先,隨後是秦飛、王華、呂子蒙、趙剛。

周宇坐在篝火旁,一面警戒著,一面心中盤算何時能突破金剛如意功第三層。看看已近三更天,便叫起睡眼朦朧的秦飛,自己和衣臥下。

剛合上眼皮,尚未熟睡,卻突听得秦飛一聲大吼︰「有野獸!」周宇騰地一下翻身躍起,鐵劍已握在手中,其余幾人也紛紛躍起。眾人四周打量時,卻見一雙雙綠幽幽的眼楮在林間晃來晃去地游動。

不一會兒,在火光映照下,十幾只灰狼陸續走出叢林。一時間,場面安靜的只听見篝火堆中不停爆出的「 撲」之聲。

眾人一時沒了主意,只有周宇尚還算鎮定,大聲喝道︰「林師姐、秦師妹拿著各自兵器站到中間,其余人背靠背圍成一圈,大家萬萬不可散開。」

此時眾人皆無異議地圍成一圈,手中拿著各自兵刃嚴陣以待。兩女也各自拿著兵器站到圈中間,神情緊張。

狼群則是不停轉動著緩緩逼近眾人。離眾人四五丈遠時,狼群一陣狂吠,猛地有兩只灰狼躥出,撲向周宇左側的秦飛。秦飛手中的鑌鐵棍則「嗚」地一聲掃出,前面一只狼躲避不及,只听得 嚓一聲,就被掃落在地。秦飛尚不待回手,後一只狼已然猛地躍起,朝秦飛喉嚨張開了血盆大口。

灰狼前爪已搭上了秦飛肩頭,千鈞一發之際,只見右手邊寒光一閃,「哧」的一聲,灰狼撲到了秦飛身上,卻沒有伸嘴去咬秦飛的喉嚨,而是軟綿綿地跌落地上,頸部已被貫穿而過。

早已驚呆的秦飛這才回過神來,一腳將仍在抽搐的狼尸踢開,朝周宇抱拳行了一禮,「多謝周師弟相救!」周宇抱拳回道︰「秦師兄不必客氣,對付凶獸大家本就該齊心合力。」

此時,被秦飛打斷前腿,滾落地上的灰狼早被呂子蒙一刀斬下了頭顱。狼群中傳來一陣騷動,卻沒有再進攻,如此僵持了有一盞茶功夫。林中傳出一聲長嗥,眾人正緊張之時,卻見狼群慌慌張張地竄入林中,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狼群的遁走,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卻著實讓眾人長長舒了口氣。剛才周宇那一劍的快、準、狠,也讓眾人心服口服。

大家一齊動手,將灰狼尸體扔到一旁,周宇又向篝火中多加了些枯柴。「狼群走了,不會再回來吧?」林燕兒跟在周宇身後,一面將手中的枯樹枝扔進篝火堆,一面有些擔憂地望向周宇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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