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雲峰山腰的另一側,兩間不大的房子後面,是一座堪稱簡陋的洞府。洞府中,上首坐著一位中年儒者,對面一位青衫青年正講述著什麼。
兩個時辰後,周宇神色淡然地從悟真子的閣樓中走了出來,踏上飛劍,朝執法堂飛去。
半個時辰不到,離開執法堂,周宇徑直往原先屬于自己的那座小山飛去。
「這怎麼可能?才短短四年多時間,他、他是如何修煉的?怎會這麼快便已經進階到築基後期了?」
管和一臉陰郁,「哼!當年還是練氣期時,老夫便覺得這小子有些詭異,果不出所料!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修為進階如此之快,恐怕不是身懷重寶,便是懷有什麼驚人的秘密!
元馳,你這幾日帶幾位核心弟子,密切留意周宇的一舉一動。那怕只要被我抓住一絲把柄,嘿嘿!這其中的隱秘自然就會知曉!」
「是,堂主!但那小子如今已是築基後期修士,在下只怕監視不了他,打草驚蛇之下,反被所乘呀!」面色煞白男子略有幾分躊躇道。
「哼!這是在靈雲門中!你怕什麼?他再怎麼逆天,也不過區區築基七層罷了!倘若他真的敢動手,不是還有管某在此嗎?以老夫築基大圓滿修為,對付他一個拔苗助長的新進階築基七層修士,嘿嘿!」管和陰冷一笑道。
「管堂主萬萬不可大意!這小子畢竟當年還是練氣期修士時,手段就頗為狠辣。依元某看,為保穩妥,還是先將此事回稟了寒真子他老人家才好!」
管和略略點頭,「嗯,老夫自有分寸,會將此事稟明寒真子長老的。對了,監視周宇的同時,那件事也不可耽擱。一旦聖軍攻破玄清門,必然要兵臨青靈山的,到時候,這件法寶祭煉的如何,可是事關寒真子長老的計劃。」
??????
周宇回到自己的小山,半空中,雙眼微合,將神識放開,籠罩了整座小山。
「哼!還算識相!倘若那兩個家伙還是留在此處未走的話,少不了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冷冷哼了一聲,在庭院中落下飛劍,周宇剛準備推門進屋,忽然一抬頭,見西北方向飛來一行四人。
「呵呵,周師兄!蔣某來遲,還望恕罪!」四人在庭院中落下飛劍,前面一位俊面修身男子呵呵一笑,朝周宇抱拳一禮道。
「奴婢等參見主人!恭喜主人修為大進!」青年男子身後,三名年輕貌美的練氣期女修也是深深一福,口稱主人,大禮參拜道。
周宇滿臉笑意,朝那俊面男子抱拳還禮,「呵呵!蔣師弟說哪里話?周某這里還沒有謝謝蔣兄收留這三個丫頭之德呢!」
說完周宇又側臉朝依舊拜伏著的三女道︰「起來吧,這幾年周某不在,也難為你們了!快去沏壺靈茶,我與蔣兄敘聊一番。」
「是!請主人和蔣師叔稍候片刻,容奴婢等將屋子簡單收拾一下,畢竟這里住過別人。」三女中,年齡最大的春嬌俏生生說了一句,便領著小嬋和翔兒兩人麻利地進屋忙活起來。
??????
之後的十多天里,除了蔣榮和柳芸熙,間或也有一兩位築基期修士前來拜訪。除此之外,周宇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就在自己的屋中閉門修煉。
看雖如此,其實,小山周圍的每一絲風吹草動,都盡在周宇掌握之中。
那日在執法堂,周宇有意壓制了自己的神識和法力,在管和看來,他的神識、法力與其他修士別無二樣,也只是和他的築基七層修為相稱罷了。
所以,雖然對周宇能如此之快地進階到築基後期感到驚異,倒也沒有把他當成是多大的威脅。畢竟築基期修士,修為每相差一層,實力相差不少。而他管和可是貨真價實的築基大圓滿修為,比周宇整整高了三階。說是天壤之別,也不算太過的。
管和吩咐元馳領著幾位執法堂核心弟子嚴密監視周宇的一舉一動,十幾天的時間里,沒有發現周宇什麼異樣,倒是這幾人的詭異行蹤,讓周宇似乎察覺到了一點什麼!
前幾天還沒什麼,幾人只是隱匿在小山周圍,沒有什麼動作。後面這幾日,那元馳卻每隔一兩天便要離開一回,顯得鬼鬼祟祟。每次離開,短則大半個時辰,長則數個時辰不等。
結合柳芸熙和蔣榮傳來的消息,每次元馳離開的次日,必然都會傳出有一兩名內外門弟子失蹤的消息,而且主要是外門弟子。
看來,所料不錯的話,這些弟子的失蹤與執法堂果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些家伙真是喪心病狂!既然已經察覺到了蛛絲馬跡,自己也該有所行動了。
又過了兩日,果然元馳再次悄然離開了小山。
「他這是往哪邊去?是青元宗?還是烏龍谷坊市?」周宇施展土遁術,悄無聲息地潛出了自己的洞府。一路尾隨之下,卻發現元馳徑直往西南方向而去,心中不由猜測。
遠遠跟在元馳身後數十里,周宇神識一直牢牢盯著元馳。半個時辰不到,兩人一前一後,已經飛出了靈雲門修士的巡查範圍。
繼續前行了大約數百里,前面元馳突然停住飛劍,小心打量一下四周,隨即在一處低矮的山峰上落了下來。
「難道他是打算截殺那些前往烏龍谷坊市的弟子?」周宇心中想著,也在相隔數十里的一座小山上落下腳,神識嚴密注視著前方元馳的一舉一動。
歇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周宇忽然神識一動,「來了!他們果然打的是這主意。」
烏龍谷方向,三名練氣期弟子此時正有說有笑地朝這邊飛來,一名練氣期大圓滿,兩名練氣七層。神識全力放開之下,他們的談話盡入周宇耳中。
「哈哈,我說怎麼樣?一听說有幾名弟子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那些家伙便嚇破了膽。咱們這一路不是沒事嗎?依喬某看,嘿嘿!那些家伙說不定根本就是怕被派往東池國,這才自己開溜的,兩位師弟說是不是?」
「呵呵,喬師兄說的有理!這里離咱們靈雲門只有幾百里了,一盞茶的功夫都不要,想必咱們此行是安然無恙了。」
「就是,就是!若不是有喬師兄這樣的大圓滿修士壯膽,咱們倆就是手中的靈丹全部用完了,也不敢輕易出來買的。這回好了,咱們又可以安穩地修煉好一段時間了。真是多謝喬師兄啊!」
「兩位師弟說哪里話?畢竟咱們都是同門師兄弟不是?哎!那不是執法堂元師叔嗎?有元師叔在此,後面這區區數百里路上就更安全了!」
說話間,由那名練氣期大圓滿修士領著頭,三名弟子在山頭落下飛劍。
「弟子喬大壯,拜見元師叔!」
「弟子胡風,弟子薛遠,拜見元師叔!」
「嗯,不錯!你們是去了烏龍谷坊市嗎?元某正是在此等你們呢?」元馳面無表情地看著三人說道。
「等,等我們?弟子不敢!不知元師叔有何吩咐?」喬大壯還好,那兩名練氣七層的弟子一听元馳之言,頓時驚得語無倫次。
「嘿嘿!吩咐倒是沒有,只不過,元某最近正在祭煉一樣寶物,還缺些修士的精血和精魂,你們倆個也算是有幸,便乖乖獻上了吧!」
元馳嘿嘿陰笑兩聲,猛地向前跨了一步。
「啊!原來師叔你!」胡、薛兩名弟子一听元馳此言,哪里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驚叫一聲,慌忙便欲轉身逃走。
「二位師弟想走?這里還有我呢!」喬姓弟子驀地擋在二人身後,陰陽怪氣道。
「姓喬的,你,啊!」胡姓弟子剛開口,身後的元馳早已將一只手掌插進了他的後心,另一名薛姓弟子也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地,便被那喬大壯制住,跪伏在一旁。
片刻功夫,胡姓弟子便成了一具干尸。
元馳抽回手掌,原先煞白的臉色變成了殷紅。滿意點點頭,隨即取出一桿黑色小旗,迎風一晃,化為丈許大小,朝著那胡姓弟子的干尸一招,收走了他的精魂。
「少待片刻,待我煉化了這點精血,再處置這小子!」吩咐一聲,元馳就地盤膝坐下,雙手掐訣,似乎是想要立即煉化剛剛被他吸干了的胡姓弟子的精血。
「元師弟!不知這些同門弟子的精血滋味如何?精魂何用?不如讓周某也收了你的精魂如何?」
「誰?什麼人在此鬼鬼祟祟?滾出來!」
如聞晴天霹靂一般,元馳從地上忽地一下躥了起來,厲聲喝道。
「鬼鬼祟祟?哼!吞噬同門弟子的精血,拘禁他們的精魂!你這可恥的魔修奸細,今日周某便要讓你同樣嘗嘗被抽魂煉魄的滋味。」一聲冷喝,周宇從一處山岩中現身而出。
「果然是你!哼!姓周的,你以為你能夠奈何得了元某嗎?哈哈哈!別忘了,現在靈雲門是誰的天下!想殺我?簡直是痴心妄想!」
元馳狂笑幾聲,一臉的不屑道︰「不妨告訴你,元某對你是早有所防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既然來了,那便也嘗嘗精血被吸干的滋味吧!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