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入了一條隧道,隧道不算長,不一會兒三人便躥出來了,重見天日之光。
曼紫萱不滿道︰「哪兒有要塌的跡象啊?!老一驚一乍的干啥啊?!」
顧金龍則是指著天邊︰「你們看!」
兩人隨著他的指向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俱是被嚇了一大跳。
天邊竟然游走著一條龐大的金光閃閃之物。
「是龍!真的是龍!」衡子軒激動得大叫起來。
「想不到世界上真的存在著龍這種生物!」
那游走之物突然沖向一座山體。
撞擊到山體上了。
霎時間,山崩地裂,巨石滾走,碎屑飛濺。
剛才三人經過的那條隧道被掩埋了。
「好險!幸虧我們出來了!」
曼紫萱拍著胸口慶幸不已。
顧金龍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衡子軒回答道︰「龍之谷!」
顧金龍感慨道︰「傳說龍之谷有真龍,想不到還真的有!」
三人再次展望時,卻再也發現不了龍之蹤影了。
顧金龍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個山洞。
一個金碧輝煌的山洞。
金銀珠寶,瑪瑙奇石等,端的是琳瑯滿目,應有盡有,使人應接不暇。
「想不到師傅您老人家這般富有!」
顧金龍卻說︰「早在我之前,這個山洞就是這樣了!這些財富並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衡子軒好奇地問道。
顧金龍申吟了一聲,說道︰「可能是龍穴!因為自古相傳,龍這種動物喜歡搜集珠寶!」
曼紫萱和衡子軒倍感神奇,嘴巴嘖嘖不已。
不過,顧金龍卻突然說︰「我說的你們都相信嗎?」
曼紫萱和衡子軒一愣,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顧金龍道︰「有時候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更別說是听說的了!」
兩人更是一頭霧水,俱感迷惑不已。
顧金龍掏出了一根針。
很長很細的針,足有正常人的巴掌那般長。
顧金龍這次態度顯得十分客氣的詢問道︰「我可以用針扎你們一下嗎?」
曼紫萱連忙搖頭擺手︰「別扎!好疼的!」
衡子軒則說︰「要扎得話,就扎我吧!」
曼紫萱不解道︰「子軒哥,何必找虐呢!」
衡子軒不說話,握緊了她的柔荑,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不過,他的心里在想,不就是扎一針麼?跟蚊叮似的,男子漢大丈夫的,怕什麼。
顧金龍道︰「我要扎你的鼻翼兩側!並且要把這根針全部扎進去!」
曼紫萱呀呼起來︰「不要呀師傅!那樣好疼的啊!」
顧金龍白了她一眼,訓斥道︰「安靜一些,又不是扎你,你少叫喚!」
衡子軒咽了咽唾沫,想反悔,卻又轉念一想,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尤其是在心愛的曼紫萱前面,更不能食言丟人。
顧金龍便不再客氣,朝上一蹦,一手揪住衡子軒的頭發就使勁往下拽。
「頭低一點兒,長這麼高干什麼?我夠得有些吃力!」
「要讓人家低頭你就直說一聲嘛!干嘛要這樣冷不丁的拽人家的頭發啊!」曼紫萱不滿的嘟囔道。
衡子軒呲牙咧嘴的把頭低下了很多。
顧金龍抿尖嘴唇,眼楮一瞪,猛地一下子把長針往衡子軒的鼻翼右側刺了進去。
衡子軒發出淒厲的一聲嚎,疼得渾身抽搐不止,嘴巴大張,口水都流灑了出來。
顧金龍將針拔了出來,只見針尖那端的兩三公分處變得奇黑無比。
曼紫萱驚呼一聲︰「原來有毒!」
衡子軒慌張大叫起來︰「哎呀!我的左眼看不見東西啦!」
「慌什麼慌!等一會兒就好了!」
顧金龍掏出一塊白布,將長針上的黑毒素拭擦干淨。
「再忍耐一下,我要朝你的鼻翼左側也扎一陣!」
「能不能別扎了!太疼了!我感覺這針都扎入到我的腦髓里了!」衡子軒不再顧得什麼風度了,哭臉哭腔的道。
曼紫萱則睥睨著他,臉色不滿的說︰「不就是一根針嗎?瞅把你嚇得這熊樣!還不知道你竟然是這個德行呢!人家英雄把頭砍下來都不帶吭哧一聲的!」
衡子軒打了一個激靈。
可不能讓紫萱妹妹看不起我嫌棄我啊!
他趕緊拍拍胸膛,豪邁奔放的道︰「來扎吧!隨便扎!往心口這兒扎也沒事兒!」
曼紫萱又換成了一臉心疼的表情道︰「子軒哥,你何必接二連三的找虐呢?你可知道,扎在你身,疼在我心!」
衡子軒徹底無語了。
「打情罵俏個屁啊!該扎還得扎!必須得扎!」
顧金龍蹭地躥到衡子軒的左邊,既狠又穩的把長針攮進了他的鼻翼左側。
衡子軒緊握著的雙拳不住發抖,雙股一顫一顫的,腦門上沁出黃豆顆粒大的汗珠。
顧金龍又把長針拔了出來,跟先前一樣,針尖末端有漆黑色的毒素。
「現在我的兩只眼都看不見啦!我不會是瞎了吧!」
「急毛啊!稍等一下!」
顧金龍開始把手伸進衣衫內,來回晃動了起來。
曼紫萱花容失色︰「不會是搓泥丸喂我子軒哥吧!」
「我是那種沒素質的人嗎?我胸口這兒癢癢,我撓撓不行啊!」
曼紫萱哦了一聲,放寬了心。
顧金龍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黃土。
往黃土里啐了一口痰,用一根手指頭將黃土就著痰水和了起來。
「你干什麼?!」曼紫萱越看越不放心,忍不住問了一句。
顧金龍抬起頭,咧嘴瞪眼,聲音粗魯道︰「咋?!我造個解藥也有錯啦?」一副好像很有理的樣子。
衡子軒由于看不見,不知道具體是啥情況,只曉得倆人吵吵起來了,問道︰「紫萱妹,怎麼了?你跟前輩吵吵啥呢!」
「他在用口水和泥巴給你制藥呢!」
「那怎麼行!太髒了啊!前輩,還有其它的法子嗎?」
「要換其它的法子?你確定?!」
「嗯!我確定!」
「百分之百的確定?!」
「嗯!百分之一萬的確定!」
「好!那咱就換!我毒王若是沒有解一種毒的多種法子,我還有什麼顏面讓江湖中人喊我毒王!」
顧金龍將泥巴棄去,用手捏住鼻子,開始擤鼻涕。
「啊!!好惡心啊!」曼紫萱躲開幾米遠,抱著腦袋尖叫起來。
衡子軒也開始後退︰「別這樣前輩,很不衛生的!」
顧金龍擤了老大一灘鼻涕,鼻涕黏性很強,在手上掛著晃晃蕩蕩的,險些墜落下來卻總是掉不下來。
哈哈一聲笑,顧金龍將手一甩。
鼻涕被甩了出去,正好糊在了衡子軒的左眼皮上。
衡子軒惡心得彎腰干嘔起來,一時擦也不敢去擦那眼皮粘著的鼻涕,因為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擦才好,他身上又不習慣帶手絹,總不能用手去擦吧,那樣更惡心。
看著愛人陷于困境之中,曼紫萱是最著急的,女人家習慣隨身藏著手絹,她掏出手絹,由于畏懼那灘鼻涕,猶豫了起來。
拯救愛人,是不該猶豫的!猶豫是不對的!好對不起愛人啊!
內疚感迫使曼紫萱最終撲了過去,忍著肚月復中的翻江倒海,把鼻涕從衡子軒的眼皮上拭擦了去。
衡子軒的左眼皮睜開了,看見了東西。
「咦!怎麼這麼簡陋?珠寶呢?!」
「你說什麼呢子軒哥?珠寶不是在這兒嗎?!」
衡子軒撲通跪地下來,大叫道︰「求舅舅前輩再賜我一泡鼻涕到右眼皮子上!」
顧金龍呵呵冷笑連連。
「你不是嫌我的鼻涕惡心人嗎?」
「小輩有眼無珠!請見諒!」
曼紫萱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徹底懵了。
顧金龍擤了幾下鼻涕,只擤出了幾團空氣,遺憾道︰「沒有鼻涕了!」
曼紫萱抱住衡子軒的腰身,企圖將他從地上拖起來,口中厲聲喝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子軒哥,你怎麼可以隨便跪別人呢?!你再這樣,我可就真的看不起你了啊!」
衡子軒唉嘆一聲,只得站了起來,順便拍打了拍打膝蓋上的灰土,滿臉憂郁的對曼紫萱道︰「紫萱妹,你看我身上現在所穿的是什麼衣服?」
「藍色的!怎麼了?」
「不錯,就是藍色的!」
「到底怎麼了?子軒哥?」
「紫萱妹,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龍嗎?」
「當然相信了,剛才我們不是已經看見過了嗎?」
「不!我不相信,紫萱妹,其實我們剛才看到的龍都是假象!」
「啊?!子軒哥,我不明白你說的是啥!」
「紫萱妹,珠寶在哪里呢?!」
曼紫萱指著山洞內一處地方︰「喏,在那里呢!怎麼了?」
衡子軒一臉痛苦迷茫之色的道︰「可是,我看到的卻是一堆破爛的石頭!」
曼紫萱呆住了,徹底呆住了。
顧金龍又開始用痰水和黃泥土了。
很快,松散黃泥土變成粘糊狀的泥巴。
他招呼一聲衡子軒,擺手示意衡子軒蹲下來。
衡子軒乖乖的蹲了下來,任由顧金龍將泥巴往他的左眼皮子上抹上去。
泥巴干掉後,顧金龍讓衡子軒自己揭掉干泥巴,然後再睜開眼。
衡子軒依言做到。
他看到了一群人。一群蒙面人。
蒙面人把正包圍著他們三人。
衡子軒還發現自己受了傷,而曼紫萱的身上也布滿了血跡。
顧金龍更是斷掉了雙腿,臥倒在一大片殷紅刺目的血灘里,苟延殘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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